話說到這個份上,郝鵬對苗曉的印象如何,就已經不需要任何的費心猜測了。
只是——
“苗曉是你好朋友的女友,照理說,愛屋及烏,你和肖亦然關係那麼好,不也應該和苗曉很不錯麼?怎麼會這麼說她?”既然郝鵬已經開了口,田蜜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刨根問底的機會。
所幸的是郝鵬不像邢君挺,沒有瞻前顧後諸多顧慮,算是個憋不住話的人,即使之前不願意說的太直白,今天話趕話說到這個節骨眼兒上,就也有些繃不住了。
“是,我和肖亦然關係挺不錯的,可是就是因爲我和他關係好,所以我才覺得可惜了我哥們兒這個人呢”郝鵬說着指指田陽和陸向東:“這倆哥們兒也都是男人,你們說說,找女朋友如果是爲了玩玩兒也就罷了,如果真的是認認真真想有個將來的那種,你們會找什麼樣的?”
“人品好,個性相投的唄”田陽接話說:“這兩點肯定是關鍵,剩下的都是其次。”
郝鵬用力點點頭,表示贊同:“其實說白了,圖的就是真心麼沒有這個,長得再好看,天仙下凡一樣,也沒用啊”
“你是覺得苗曉不是真心對待肖亦然?這事兒和李偉銘有關?”
畢竟話題剛剛是圍繞着李偉銘展開的,說着說着突然扯上了苗曉,這其中的關聯性很難不讓人發覺。
郝鵬把手裡的牌往桌上一扣,估計是被這個話題牽扯的,沒辦法集中注意力打牌,話又說了半截自己憋不住,索性先說完了呆會兒再繼續。
“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打聽過李偉銘對苗曉的態度,那叫一個臭成天陰陽怪氣的,就我們剛來雲頂村那天,要不是苗曉和那個什麼秦麗娟攔着,我和肖亦然估計又得和李偉銘幹一架”郝鵬說:“我和肖亦然,我們倆一開始的時候都以爲苗曉是被李偉銘一廂情願的糾纏,李偉銘是因爲糾纏不成,還被我們修理了一頓所以才惱羞成怒,所以對苗曉,對肖亦然都經常酸溜溜的冷嘲熱諷,說一些貶低的話。後來有一天肖亦然情緒特別不好的找我喝酒,喝的有點多,跟我吐苦水,我才知道李偉銘那種態度背後的原因。”
“因爲苗曉比較物質,對李偉銘的殷勤照單全收,之後卻又翻臉不認人,讓他丟人現眼,是這樣吧?”陸向東用的是詢問的語氣,臉上卻沒有任何懷疑,儼然一副已經瞭然的神色。
郝鵬聽了他的話,略微有些驚訝:“你怎麼知道?”
“人之常情,沒什麼稀奇,你繼續說。”陸向東懶洋洋的揮揮手,示意郝鵬說下去。
“那天肖亦然喝完酒就哭了,跟我說沒想到會這樣,他一直都期待一場純粹的愛情,他愛的人也全心全意的愛着他,兩個人談戀愛,結婚,過一輩子。結果沒想到,他一直以爲好像小仙女一樣純潔的苗曉,竟然也是個貪慕虛榮的人,並且還現實的不得了貪戀李偉銘的錢,還捨不得肖亦然的人世界上真是好事都得讓她得着啊”郝鵬的臉上掛着嘲諷的表情,眼神裡充滿厭惡,朝自己的手心裡擂一拳,說:“虧她天天在人前裝的好像小龍女一樣,骨子裡頭還不是一樣的爛幸好她不是男人,她要是男人我非得給幫她鬆鬆筋骨不可”
“這些肖亦然是怎麼知道這些的?確定是真的麼?”
“當然能確定了,這些苗曉自己都承認了,如果不是她自己親口承認,肖亦然也不會受那麼大的刺激跑去找我喝酒那小子我還不知道麼如果苗曉否認,就算全世界都說是真的,他估計也不會信的”郝鵬一副肖亦然已經沒救了的表情:“哦,你問他是怎麼知道的?秦麗娟那女人告訴他的啊”
“秦麗娟?”這個答案倒是很出乎田蜜的預料:“秦麗娟和苗曉好像挺好的吧?”
“不是好像,就是挺好在學校的時候,倆人跟連體嬰似的有時候肖亦然約苗曉出去,秦麗娟都跟着當電燈泡,搞得肖亦然總得叫上我,免得尷尬”郝鵬邊說邊翹起二郎腿,抖動着:“所以啊,我就特看不上秦麗娟那個人明明和苗曉好的跟什麼似的,背地裡還做這樣的事兒她把這事兒告訴肖亦然,你們可能會覺得她是看不過去,是不忍心肖亦然被矇蔽,但是我就不這麼想有時候啊,不是知道真相就一定好你瞧現在搞成這樣,肖亦然心裡能沒有疙瘩麼揣着個疙瘩在一起,感覺還能和以前一樣了麼”
“既然心裡頭這個坎兒過不去,可以選擇分手嘛”田陽和郝鵬的觀點不大相同:“早點認清事實比一直矇在鼓裡好,自欺欺人到最後還不是耽誤自己麼”
“我那哥們兒要是有你想的這麼開就好了”郝鵬惋惜的搖搖頭:“他死心眼兒也不知道哪根筋搭的不對愛苗曉算是愛到骨子裡去了明知道苗曉之前收了李偉銘的手機、項鍊,還沒少跟他出去吃飯,可就是捨不得離開,就寧可這麼憋屈的在一起反正要是我,我可咽不下這口氣,說什麼也得打那男的一頓,罵那女的一頓,然後都給我玩兒去爺不伺候了”
“秦麗娟告密的事情,苗曉不知道?我看她們倆現在還是很好啊。”田蜜問。
“除非她自己說漏讓其他人傳出去,不然的話苗曉應該是不知道,”郝鵬不假思索豪氣的回答:“肖亦然說,秦麗娟也是爲了幫他才把那些事情說出來的,他也就和我一個人嘮叨嘮叨,所以無論如何不能陷秦麗娟於不義。雖然說我是真瞧不上她那個人,但哥們兒拜託的事,咱肯定得給人家個交代”
“那秦麗娟有沒有說過,她又是從哪裡知道這些的呢?”田蜜從女性的角度出發,考慮到另外一個問題:“就算平時兩個女生交情好,苗曉也未必會把自己揹着男朋友和別人約會的事情都說出去吧?”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又不是包打聽,又不是八卦精,加上還是這種爛事,當然是知道的越少越好了”郝鵬胡亂擺擺手,不想再提秦麗娟,從桌上把牌重新拿起來,招呼着另外兩個人重新開局,嘴上隨口問:“對了,你們來了也好幾天了,李偉銘還沒信兒呢?”
就在他說出“李偉銘”三個字的時候,田蜜意識到郝鵬想要問什麼,現在她還不打算說出實情,所以沒等他的話說完就搶着和他同步問:“你們上次去鬼屋,是傍晚啊?”
郝鵬被她這麼一打岔,果然忘了自己剛纔隨口一問的事,沖田蜜嘿嘿一笑:“是啊,聽說你今天也跑去了?咋樣?害怕不?”
“還行吧,我們是大白天去的,光線還不錯,所以沒什麼氣氛。”
“你瞧,這就是你們的失策了吧我們那天去的時候,太陽都快下山了”郝鵬一邊出牌,一邊有些洋洋自得的對田蜜講:“你都不知道那幾個女生嚇成什麼德行吹陣風也大呼小叫,猜到個幹樹枝也大呼小叫,沒呆多久就回去了,其實啊,別說那兒沒鬼,就真有鬼,都被她們先嚇跑了吧”
“哦”田蜜作恍然大悟狀:“弄了半天那天你們也沒呆多久啊”
“我算呆的比較長的了”郝鵬不願意自己的勇敢事蹟被埋沒,替自己澄清:“那天要不是秦麗娟和苗曉她們倆非得鬧着要走,我估計我和肖亦然會是留的最久的”
“說來說去你不還不是留的最久,最勇敢的人麼最後的冠軍到底是誰啊?”田蜜饒有興致的問。
郝鵬把嘴一撇:“就是那倆唄——丟的那個和那屋自己鬧情緒的而且他們算哪門子冠軍啊要不是被我槓住了,那李偉銘估計早就嚇得夾着尾巴跑回來了你是沒見着那天他嚇的那副德行臉色比真鬼都嚇人人都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我看啊,那小子八成是平時沒少做缺德事兒”
“那你們也夠沒義氣的,自己跑了,就留他們倆在那兒?”
“那哪能啊那個‘神通廣大’的半仙兒不是還在呢麼人家自稱神功護體,神鬼不侵,有這麼厲害的主兒跟着,我們犯得着瞎操心麼”郝鵬對老九口氣中也是充滿了鄙夷:“說了估計你們都不信,這年頭,居然還有人作陰媒笑死人了”
“什麼是陰媒?”田蜜沒聽懂郝鵬嘴裡說出來的那個詞兒。
“就是給死人做媒,配陰婚的那種啊”郝鵬吃吃直笑:“以前光在網上看到過這種傳聞,還以爲這種職業早就滅絕了呢,沒想到這裡竟然有,你們說說這地方得有多閉塞吧而且人家那個老九,業務範圍還挺廣,什麼死人和死人,死人和活人,按他自己的話說,十里八村兒之內,他還算是個名氣在外的陰媒呢鈔票大大的賺誰知道是不是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