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周小月在校外有個男?這個情況你瞭解麼?”田蜜覺得侯強這個班主任,在回答關於周小月的問題時,似乎太敷衍了事了。
果然,侯強面對田蜜的提問,依舊給不出一個準確的答覆,含含糊糊的說我是聽說她在外面有個小男,但是具體的事情不瞭解。”
“在校早戀,這種事情你做班主任的都不過問麼?”
“我不是沒過問,問了,周小月根本不承認,我也沒辦法,我們做老師的只能說服教育,家長那邊又不肯配合,既然她家裡都那個樣子,我又能管得了呢”侯強的回到倒是挺理直氣壯的。
政教處主任也在一旁幫腔可不是麼,這話說了你們可能覺得我們學校方面推卸責任,實際是你們是不現在的小孩兒有多不好管,小小年紀,專愛挑那成年人做的事情去幹,你說那早戀,都不算嚴重的事兒了,我們還不敢管,管多了學生回家告狀,家長就來鬧學校,管淺了又沒有用。”
“那關於周小月校外有男的事,你們有向她的父母反映過麼?”田蜜心裡頭有點窩火,周小月遇害,她身邊交往密切的男性都是重點關注對象,偏偏在這個重要的問題上學校方面一問三不知,除了會控訴周小月是一個多麼讓人頭疼的學生之外,幾乎沒說出太多有價值的信息。
“對周小月的父母,在家長會之後,我是提過這件事的,但是至於回家之後,這件事是不是引起了她父母的足夠重視,我就不大清楚了,”提到周小月的父母,侯強的臉色出現了幾絲鄙夷她父母是樣的人,我就不多說了,你們不是約了他們去公安局做筆錄麼,到時候你們就能親眼看到了。”
既然再多的情況也沒有辦法問出來,田蜜索性也不打算和他們繼續浪費下去,按照慣例,留了聯繫方式,讓他們有新情況及時聯絡,然後就和陸向東告辭離開了。
走出教學樓,陸向東沒有直奔他們的車去,而是在幾排車位之間尋找,田蜜他是在找侯強的車,也幫忙過濾車牌照,很快就找到了那輛與侯強描述相符的香檳色雪弗蘭。
確認了車牌照誤之後,田蜜立刻打,請求調去從山頂下去必經的那個大十字路口昨天晚上的監控錄像,查一下侯強的車在那裡通過的是時候。
“你也覺得侯強可疑麼?”田蜜掛斷,問陸向東。
剛纔多虧了他耳朵夠賊,剛纔聽到侯強在外面講的內容,順便找了個藉口套出了他的車子信息,不然想驗證他有沒有說謊,還真不好辦,畢竟連學校裡的看更人周貴人都不知所蹤,想找個目擊者都困難。
陸向東的回答比較謹慎是不是算得上可疑,還不能下結論,但是至少他在刻意的隱瞞一些事情,對談論周小月有些排斥。”
“你有沒有注意到,侯強的羊毛衫是黑色的,他的衣袖上沾到了紅色的指甲油?”田蜜問。
陸向東點點頭看到了,這說明?”
“說明他和周小月有過撕扯之類的肢體接觸呀”田蜜解釋說昨天周小月的屍體手指塗着紅色的指甲油,但是有幾個已經花了,還有在周小月的衣服上,了少量黑色纖維——她遇害的時候,身上穿着粉絲的外套,裡面的衣服也都是淺色的,沒有任何黑色針織品,所以我們懷疑,黑色纖維屬於兇手。恰好侯強的羊毛衫是黑色的,還沾染上了紅色的指甲油,你不覺得這很巧合麼?”
“的確很巧合,”陸向東先肯定了田蜜的推測,又客觀的評價說但是因爲這些就構成嫌疑,證據顯然力度不夠。另外還有一個問題你想沒想過,周小月的指甲油是花的?”
“你的意思是……?”田蜜有些困惑的看着陸向東。
陸向東看了一眼田蜜素淨的雙手雖然你不用化妝品,但是好歹也是個,應該不難理解纔對。指甲油那種,和油漆差不多,如果沾染到衣服上頭,那就說明當時指甲油還沒有乾透。政教處主任說他是因爲看到周小月在教室後面塗指甲油,所以才把她叫到老師辦公室去的,那個時候不到四點,周小月遇害是在晚上六點半左右,兩個半小時左右的,就算她用的真的是油漆,也早就幹了。”
田蜜聽了他的話,也愣住了,招招手對想要去開車的陸向東說走,去學子路那邊的小教堂問問,侯強說剛上課的那會兒周小月還沒有來上課,那她很有可能是逃了半天課,中間跑來的,說不定會有人對她有印象。”
走出學校去小教堂的一路上,田蜜一直悶聲不吭,兩個人沉默着走了大半路程之後,田蜜忽然茅塞頓開的猛然站住,一跺腳我想到了”
“想到?”陸向東也跟着站下來。
“你剛纔說的沒,周小月的指甲油可能是被政教處主任叫去辦公室的期間因爲某種原因蹭到侯強的袖子上,但是這個原因是呢?侯強的態度遮遮掩掩,就算周小月的指甲油花了是在沒幹的時候,也就是四點左右,那也不能排除之後侯強真如他所言,四點就放周小月離開,他不能因爲指甲油而確定嫌疑,同樣也不能因此抹去嫌疑啊。”
“你說的對,”陸向東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所以就要看路口的監控攝像頭給出一個樣的答案了。”
“我就,憑我的聰明頭腦,不會被你難住的”田蜜有些得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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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向東似笑非笑的睨她一眼想了這麼久纔想到,也只有你的臉皮纔敢這麼自誇。”
中午時分,小教堂裡有幾個六七十歲的老太太,看到田蜜和陸向東進門,以爲是有共同信仰的教友,很熱情的圍問東問西,好不容易田蜜才逮到的機會,兩名身份,拿出從學校拿到的周小月元旦聯歡會時拍的照片給幾個老太太看,向她們詢問是否在前一天看到這個女孩兒。
幾個老太太都很熱心腸,就連前一天根本不在場的人也積極的跟着傳看周小月的照片,不過接下來的絕大多數裡,她們都在嘖嘖惋惜,纏着田蜜打聽內幕消息。
好不容易,纔有一個老太太端詳着照片,用不大吃的準的口氣說我昨天好像看到這個小姑娘了”
“你確定麼?”田蜜的注意力立刻從旁人亂哄哄的議論中轉移到的老人身上。
老太太又拿過照片仔細看了看,說嗯,就是她,也是這樣塗了個黑眼圈,就是頭髮的顏色不大一樣。”
“是不是栗色的?”
“好像是。”
田蜜一聽真的是看到了周小月,連忙追問當時大概是幾點?她是上山還是下山?身邊有沒有其他人?”
“其他人?”老太太歪着頭想了想沒有,就她一個人,揹着個小單肩包,晃晃悠悠的往山上走,大概是兩點多,不到…吧。”
除了這一點之外,老太太並不其他更多信息,別人也更是隻有看熱鬧的份,田蜜只好謝過幾個老太太,通陸向東折返回21世紀中學取車。
回到學校,她順便找到午休剛的侯強,提出要帶走周小月依然放在教室裡面的書包——前一天晚上在案場並沒有書包的蹤跡,除非是被兇手拿走,否則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書包依然留在教室裡。
果然,侯強帶他們到教室去一看,果然有一個單肩挎包放在桌膛裡,癟癟的,裡面一本書都沒有。
“你們不用感到稀奇,如果周小月的書包裡了教科書,我反倒覺得稀奇了。”侯強見怪不怪的說。
離開21世紀中學,車子照舊還是交給陸向東來開,因爲下坡路滑,田蜜更加沒膽,這也正好,陸向東開車的時候,她坐在副駕駛上,打開周小月的包,查看了一下里面的。
包裡頭雜七雜八放了很多亂七八糟的,面巾紙,鑰匙,粉餅,睫毛膏,,以及一些女孩子的小玩意兒。
自然是最重要的,田蜜打算等回到局裡再嘗試從中獲取周小月男的信息,她現在關心的是一個問題——
“看果然被我猜對了”她找出周小月的脣膏,拔開蓋子扭出脣膏看了看顏色周小月的脣膏是粉色的還有,她的包裡面只有眼線筆,沒有眼影”
“所以呢?”陸向東目不斜視,邊開車邊問。
“周小月用粉色的口紅,這與現場屍體上的顏色不符,還有她死的時候臉上有很重的眼影,”田蜜說而周小月的書包今天被從班級,所以給周小月在死後化妝的眼影和口紅,都是兇手帶着的”
說到這裡,她忽然停住了,轉頭擔憂的問陸向東你說,這個案子的兇手,會不會是個變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