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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慢了一步,田蜜在他出聲阻止的時候,已經伸手把那個相框拉了出來。
是一張婚紗照,照片上是楊遠帆和一個身材相對嬌小圓潤的女人,相貌很甜美,依偎在楊遠帆的身旁,笑靨如花,照片上的楊遠帆比現在眼前的這位看上去要年輕一點,不同於現在的清瘦,照片上看起來兩頰飽滿,神采奕奕。
看上去十分般配的兩個人,男的精幹利落,女的甜美可人。
只可惜,現在已然是勞燕分飛。
“對不起啊,我……”田蜜有些尷尬,轉回身看着板着臉的楊遠帆。
她之前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就聽他說了自己的失敗婚姻,現在一個人獨居,現在自己冒冒失失的拉了人家藏起來的婚紗照,搞不好又會勾起楊遠帆的傷心事,畢竟,他把照片藏在沙發背後,估計也是爲了眼不見爲淨吧。
“沒事兒,”楊遠帆似乎看出了田蜜的內疚,對她寬容的一笑,自嘲的說,“其實我一直也覺得把這照片放在後頭落灰挺可惜,只是送又送不出去——我前妻就快再婚了,自己掛出來吧,看到自己這幾年滄桑了這麼多,又會忍不住傷心。”
“她挺漂亮的,”田蜜由衷的說,“當初沒爭取挽回一下麼?”
“怎麼挽回呢,她跟我說要離婚的時候,已經把工作都辭了,原本在大醫院裡當得好好的護士也不當了,就爲了離開這個傷心地,我心裡也不好受,但畢竟是自己做的不好,爲了拼事業冷落了人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恨不得三百天都泡在單位裡或者下工地,讓她年紀輕輕就經常一個人守活寡。”楊遠帆搓了搓自己的臉頰,“不提啦。不提啦!劉若英那首歌不是唱的挺好麼!‘很愛很愛你,所以願意不牽絆你往更多幸福的地方飛去’。愛情有時候不是強求,是成全。”
田蜜看着楊遠帆。有些心有慼慼焉,他的話震動了自己內心裡的那根弦。尤其最後的那句話。
“對了,之前電話裡,那個警官只是說你們找我有事,還不知道具體是有什麼我能幫到忙的麼?”楊遠帆喝了口熱茶,主動把話題拉回正事。
田蜜連忙收回心神,問道:“你最近一段時間有出差不在家的時候麼?尤其是晚上。”
“沒有,最近公司接的工程都是本地的。頂多去郊區,當天就能夠回來,不需要在外留宿,所以我都是在家裡住的。”楊遠帆回答。
“那麼,週四晚上,你有沒有聽到隔壁朱娜家有什麼特別的動靜?”
“特別的動靜?”楊遠帆的表情充滿了疑惑,“據我所知沒有,那天如果沒記錯的話,我下班回家就一直在那邊用電腦看資料,隔壁好像一直安安靜靜的。沒聽到什麼響動。”
他邊說邊隨手一指客廳一角的電腦桌。
“朱娜和竇秋明的房東老韓和你好像還算熟吧?”田蜜進一步試探的問,“他兒子韓青是不是經常過來替他父親收房租什麼的?你認識他麼?”
“你們不會是懷疑他吧?”楊遠帆聽了田蜜的話,不禁失笑,“你們應該已經見過他了吧?小老弟文文靜靜的。不會是做壞事的人。”
“那照你所說,做壞事的人都應該什麼樣?滿臉橫肉,臉色一條刀疤,眼睛上帶着海盜船長那種眼罩?”陸向東用調侃的語氣笑着問楊遠帆,“你說韓青‘文文靜靜’,這個詞用的挺有意思,我以爲通常人們用這個詞兒是形容女性的。”
楊遠帆訕訕的連忙改口:“口誤,口誤!”
田蜜聽了他和陸向東剛纔的對話,結合楊遠帆講話的語氣,意識到他絕不是用詞不當的口誤:“你住在這附近,應該不會不知道韓青有異裝癖的這件事吧?”
“知道,我就算說不知道,你們也不可能不信,這附近居民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有點啥事兒還是傳的挺快的。”楊遠帆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更何況和老韓頭兒原本是鄰居,沒少聽他唉聲嘆氣,再就是過去因爲韓青的那種特殊癖好,老韓頭兒有時候喝了酒還會追着打他,他們搬走之後這兩年還有沒有繼續因爲這件事吵吵嚷嚷,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是覺得,這種事,又沒礙着什麼人,還是不要戴有色眼鏡的好。”
“那你給韓青下個評語吧!在你看來,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平時有沒有什麼暴力傾向,有沒有愛說謊的行爲?”
“我想起來了!”楊遠帆一拍大腿,“我昨天看晚報了,報紙上說有目擊者稱朱娜週四那天晚上和兩個男人一起離開,這個目擊者,說的就是韓青吧?”
沒想到他竟然很快就把細節串連在一起,猜測出了田蜜打聽韓青的意圖,既然已經如此,再隱瞞遮掩也沒有意義,田蜜乾脆坦白的點了點頭:“沒錯,他先是對媒體說自己看到朱娜,緊接着又對我們矢口否認,所以我們才需要你的幫忙。”
“我和他沒有什麼具體的接觸,他是不是一個愛撒謊的人,我就沒有辦法下結論了,這種話畢竟不能亂說,但是我可以很負責人的說,以我對他的認識,韓青絕對是一個小白兔一樣純良無害的人,儘管他有大多數人都接受不了的特殊癖好,但不代表他就是變態,就是殺人犯,你們說對不對?”
楊遠帆說完,看田蜜和陸向東都沒吭聲,只好又加上一句:“老韓頭兒剛發現韓青有那種癖好之後,有一段時間打他打的可兇了!有一次嚇得當時住在對門那家的人差點打電話報警,雖然說韓青力氣不算大,但和他爸比總還是不差的吧?他被他爸那麼打,都沒反抗一下,你們說這樣的人,你讓他去接二連三的下手四次,這不是開玩笑一樣麼?”
“那朱娜的未婚夫竇秋明呢?你和他毗鄰而居,多少也應該有些印象吧?”聽完他的話,田蜜也不打算繼續在這個問題是糾結,轉而問起楊遠帆對於竇秋明的認識。
楊遠帆撇着嘴角露出一個怪笑,搖搖頭沒說話。
“怎麼?”他的反應引起了田蜜的好奇。
“他的話我可不敢亂說,回頭傳出去,他要是回來找我麻煩,我犯不上,你們說是不是?”兩次談話以來,楊遠帆第一次選擇了迴避話題。
“我們不會把談話內容外泄的。”田蜜不退讓。
楊遠帆無奈,沉默了一會兒,終於妥協了:“好吧,我對他印象不是很好,覺得他不是一個有擔當的男人,具體的一句話兩句話我也說不清,當然啦,印象是好是壞,也都是我的個人觀點,說明不了什麼問題的。”
“沒關係,咱們談話不是發電報,不按字數計費,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清,那就多說幾句。”田蜜半開着玩笑,不給楊遠帆搪塞的機會。
楊遠帆被她的話逗笑了,搖搖頭:“你這小姑娘有意思!真機靈,把我都給堵在死衚衕裡了,想說不行都沒辦法。”
田蜜笑而不語,眼睛悄悄朝陸向東瞥了一眼。
陸向東好像看透了她的心思一樣,一臉似笑非笑,沒做聲。
“我個人覺得,和竇秋明住鄰居的期間,我覺得他這個人,有點是簡單,還算踏實,雖然個性不是特別容易和周圍人打成一片,至少不像現在時下里那些小年輕一樣,成日裡瘋瘋癲癲,吵吵嚷嚷的,我這麼說,你們不會覺得我有種裝老成的感覺吧?畢竟我比竇秋明他們還虛長几歲。”楊遠帆的用詞顯然經過了斟酌,很委婉,但也還算坦誠,“說到缺點,他給我的感覺是一個比較缺乏生活計劃的人,有點長不大的感覺,過了今天不想明天,這樣的男人,有沒有壞心不好說,但是始終不是一個適合託付終身的人,在某種程度上,和我屬於異曲同工。”
評價完竇秋明,楊遠帆不忘把自己也捎帶着也綁在同一根線上,這樣一來他對竇秋明的評價就顯不出任何敵意來了,畢竟他不是以一種高高在上的語氣和視角去評論,而是從優缺點兩個方面入手,還把自己也降低成和口中的竇秋明一樣的地位。
田蜜聽完他的話,心中不由感慨,社會歷練的力量果然強大,這種滴水不漏,表達了自己看法又不把對方得罪透的說話方式讓她很開眼界。
“看不出來,你分析的還挺透徹,看人這麼準,哪天不做工程師了,都可以考慮改行做心理諮詢師算了!”田蜜開着玩笑說。
竇秋明謙虛的擺擺手:“哪兒的話,我這可是一點科學依據都沒有,純粹是自己的看法,你們不是總喜歡說女人最懂女人麼,可能男人也更容易判斷男人。喲,水涼了,你們稍等,我去添點兒熱水。”
楊遠帆去加熱水,田蜜正好坐煩了,也站起身來,在客廳裡四處瞧瞧。
沙發旁邊離不遠就是兩個大書架,上面擺放着很多書籍,都是建築類的,客廳一頭擺放着辦公桌和電腦,牆角放着一個竹筒,裡面一卷一卷插着很多圖紙,順着放圖紙的竹筒一擡頭,田蜜看到在楊遠帆書桌不遠的牆角,有一扇被布簾封住的側窗,那個方向,讓她不由心頭一動,連忙走了過去。()
《》是作者“莫伊萊”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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