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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纔過去沒多久,天氣依舊寒冷,只是似乎春節一過,春天的腳步就變得急切起來,除去早晚的寒冷依舊之外,整個白天c市大多數時候都被和煦溫暖的陽光籠罩着。
節日氣氛還沒有完全淡去,街頭巷尾的對聯福字兒還紅彤彤金燦燦,除了上班族,大中小學的學生們也都還在享受着接近尾聲的假期時光。
陸向東是上班族,但是他的職業性質給了他和學生一樣的作息時間,正因爲如此,他才能夠在這個晴朗的早晨,一個人泡了杯茶,坐在面對落地窗的單人沙發上,獨自享受靜謐。
小茶几上的茶杯嫋嫋的冒着熱氣,茶葉在熱水中慢慢舒展,清幽的茶香彌散在空氣中,陸向東的膝頭攤開着一本書,一隻手支着腦袋,另一隻手的手指託着書頁,似乎是要翻書,這個動作卻又一直定格在那裡,不曾繼續下去。
他雙眼看着窗子,雖然窗子上滿是氤氳的水汽,根本看不到外面,看他卻一直維持着這樣的姿態,思維早已經不知道飄散到了那一層空間。
他時不時的,會忽然皺起眉頭,過了一會兒,緊皺的雙眉又慢慢放鬆,似乎心中想到了什麼,表情不見改變,眼底卻多了一抹溫度。
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鈴驟然響起,打破了室內的沉靜,陸向東皺了一下眉頭,伸手從一旁撈過手機,看了一眼上面的來電顯示,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與其說是發愁,倒不如說更像是一種認命。
“喂,”他按下接聽鍵,把手機貼在耳畔。“什麼事?”
“喂,陸向東麼?你快點過來公安局一趟!快一點啊!”田蜜急不可耐的聲音從聽筒裡面傳來。
陸向東沒有說話,一聲不吭。
田蜜在電話那頭也因爲他的沉默而疑惑起來:“怎麼了?你幾天有事要忙麼?”
“沒有。但我不知道你這麼急着叫我,是怎麼回事。”
“沒事就別囉嗦了!趕緊過來再說!找你當然是重要的事啦!好啦好啦,快點嘛!一會兒見面再細說!”田蜜急吼吼的丟下最後一句話。連陸向東的回覆都不等就倉促的掛斷了電話。
陸向東看了看已經斷線的手機,搖了搖頭。合上膝頭的那本書放在茶几上,起身去換衣服準備出發了。
“怎麼樣?聯繫上了麼?”墨竇問田蜜。
田蜜點點頭,臉有些發燙,墨竇似乎有點察覺,衝她微微一笑,一指另一邊:“那你先等着,我瞧瞧那邊情況去。”
結束了連環姦殺案的偵破工作。很快就遇到春節假期,田蜜一家四口回老家去過年,陸向東的春節是怎麼過的,田蜜也不知道,她受傷的事惹得田媽媽大發雷霆,批評她冒險衝動不會保護自己,加上她的嗓子說話不方便,整個春節假期她都處於田媽媽的視線範圍內,隨時監督,不許到處亂跑。不許多說話,養好身體和嗓子。
所以這段時間裡她和陸向東唯一的聯繫,就只是在除夕的時候,田蜜發了一條很有趣的祝福短信給他。但是他沒有回覆。
雖然並沒有間隔很久很久,田蜜現在坐在辦公室裡等着陸向東到來時的心情,卻情不自禁的感到有些緊張。
陸向東救了自己一次,想起當日的情形田蜜就覺得心臟在胸腔裡亂跳。
她能感覺到這個男人當時的擔心和焦急,儘管那個時候自己也一片慌亂,卻也沒有因此而忽略了他眼中的心疼。
或許真的好像王純說的那樣,自己對於陸向東而言,是與衆不同的?
若真如此,他此前又問什麼會冒出扯平了一類的話?
時間在田蜜胡思亂想的時候悄悄滑過,等她回過神來,陸向東已經到了。
“找我來什麼事?現在可以說清楚了吧?”陸向東一邊脫掉外套,一邊問,態度一派自然,並沒有任何與以往不同的情緒摻雜其間。
田蜜一時間心裡頭竟然感到有些失望,原本以爲共同經歷了那麼驚險的時刻,現在再次見面應該會有所不同,卻沒曾想,陸向東的態度依舊彷彿一碗白水,淡淡的,無色無味。
這個男人,她還真的是從來就沒弄懂過。
“是這麼回事,我們這裡剛纔來了一個自首的人,但是情況很奇怪,一來可能會需要你的幫助,二來,我覺得你應該也會感興趣。”田蜜也收斂起自己的個人情緒,認認真真的和陸向東談起公事。
“那就說說吧,什麼情況?”
“走吧,我帶你過去看看,你自己就知道了,讓我說,我還真說不清楚。”田蜜伸手朝會客室方向一指,和陸向東一前一後朝那邊走去。
衣襟會客室,田陽和墨竇正和一個年輕男人面對面坐着,兩個人都一臉的困惑,年輕人則明顯的瑟縮,抱着懷渾身微微顫抖,臉色白的好像紙一樣,毫無血色。
他身上穿着一件寬大的套頭衫,衣服上斑斑駁駁滿是些暗褐色的污漬,下身的運動服褲子也是一樣,只不過因爲顏色較深,不那麼容易看清楚,在他腳邊敞開口扔着一個單肩揹包。
“陸博士,你來了!”田陽和墨竇看到陸向東來了,紛紛和他打招呼,面色蒼白的年輕人也側過頭偷偷打量了他幾眼。
陸向東不去看那個年輕人,只對田陽他們點點頭,坐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問:“怎麼回事?”
“這個小哥們兒今天早上跑來說要自首,說自己殺了人了。”墨竇朝年輕人努努嘴兒,輕聲說。
陸向東微微挑起眉毛,對這樣的答案表示不理解。
顯然,如果只是單純的自首,田蜜不會那麼大驚小怪的把自己一大早就叫過來。
田陽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他不知道自己殺了誰,也不知道屍體在哪裡,更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殺人。我剛纔打電話問過了,昨天晚上到現在,沒有接到任何相關報案。”
“我真的殺人了!”年輕人見田陽的語氣裡帶着懷疑,有些急切的說,聲音裡幾乎要帶着哭腔了,“不然的話,我的衣服上怎麼會有那麼多血?我房間地上爲什麼會扔着一把刀?唯一的解釋就是我殺了人了,可是我什麼也記不得!”
“失憶?”陸向東皺了皺眉頭,問年輕人。
年輕男人點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差不多,我患有一種叫做‘短暫性完全遺忘綜合症’的病,昨天晚上正好是我發病的時候。”
他口中說出來的名詞,讓田蜜他們三個警察都流露出迷茫的表情,不約而同齊刷刷看着陸向東。
陸向東聽到也愣了一下,緩緩的點了點頭:“這個病我倒的確聽說過,很罕見,在此之前還沒有見到一個實際病歷。”
“你是醫生?”年輕人一聽陸向東知道自己生的怪病,似乎瞬間對他產生了一種信任和依賴,“我生這個病有好多年了,看過的醫生都說大概是腦垂體的問題,但是不知道該怎麼治療。”
“這個‘短暫性完全遺忘綜合症’,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呢?”田陽忍不住問。
陸向東對他說:“患有這種罕見疾病的病人,會在毫無預期的情況下忽然失去記憶,對原本熟悉的生活和人或者完全遺忘,或者僅存有極少的一點點痕跡,比方說,只能依稀記得某個地方,或者某個人。這種失憶只是暫時性的,少則幾個小時,多則幾天,就會忽然又恢復記憶,但是恢復記憶之後,‘失憶’期間的經歷卻完全無法留下印象。”
說完,他問年輕男人:“我說的對麼?”
“對!就是這樣的。每次發病的時候其實都像夢遊一樣,”年輕男人有一點激動,這種病似乎是他的苦惱,終於有人明白,讓他很高興,然而眼下的情形卻又無法讓他開心起來,“我一直對自己的這個毛病很恐懼,因爲我完全無法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發病,發病之後又會做出些什麼事情來。每次發病恢復後,我都提心吊膽,生怕自己在發病期間做出什麼過格的事情,闖了大禍。沒想到,擔心了這麼久,這次真的應驗了——我‘夢’裡頭把人給殺了!”
說着,他痛苦的拉扯着自己的頭髮,五官因爲苦惱而皺成一團。
“你叫什麼名字?”墨竇問,“家住哪裡?你這一次發病的時候,家裡還有什麼人麼?”
“我叫年擁軍,家住在福鎮,房子是租的,自己一個人住。”年輕人說,“我是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我不記得自己這次發病的時候有沒有見過什麼人,我只知道自己醒來的時候身上穿着帶血的衣服,地上還丟着帶血的刀。”
說着他指指腳邊的包,顯然,刀被裝在那裡面。
“那把刀,”說到這裡,年擁軍又開始顫抖起來,“是我平時用的,我在一個小飯館兒幫廚,我覺得我殺人了,我想自首,求你們幫幫我!”
田陽他們幾個面面相覷,看看陸向東,見他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質疑,只好稍作考慮之後,由墨竇帶着年擁軍去做一下取證,看看他身上、那把菜刀上的紅褐色污漬到底是不是屬於人類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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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作者“莫伊萊”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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