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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在哪兒找到的?”田蜜一聽這個消息,立刻來了精神。
“馬上就送過來了,”墨竇嘿嘿一笑,“咱們這一回走運了!捧着個笨蛋!剛纔電話裡頭說,吳亮的手機是被人撿到了,估計之前桂秀琴打電話過去,忽然被拒接和關機,都是這小子乾的好事兒!”
“那是怎麼這麼快就找到了呢?”
“貪小便宜!發現手機卡里還有話費,所以就想佔這個便宜,用吳亮的卡打了電話。”
“是真的?只是撿到了手機而已麼?”田蜜怕裡頭還有其他奧妙。
墨竇擺擺手:“放心,肯定沒那事兒,已經確定了,到現在連人已經死了都不知道,剛纔電話裡頭還聽到在一旁嚷嚷呢,說大不了就還回去,用了多少話費加倍給充回去。”
“手機裡的信息……?”
“還不確定,着急給咱們送過來,還沒有檢查。”墨竇抓起手邊的記錄遞給田蜜,“你看看這個。”
田蜜接過來一瞧,眼睛立刻放出亮光:“昨天晚上九點五十分的時候,大紅燈籠飯店曾經給年擁軍的手機號碼打過一個電話?如果是那樣的話,豈不是說明九點五十分的時候,吳亮還活着?但是他爲什麼打電話給年擁軍呢?”
“這個問題,現在沒有人能回答咱們了,吳亮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死亡,年擁軍雖然好端端的,但是發病時期的經歷已經完全沒有記憶,問也問不出來。”墨竇兩手一攤,很無奈,“你相信催眠麼?”
“怎麼突然問這個?”
“胡楊不是個心理醫生麼?之前看電視上不是演過麼,心理醫生把人催眠了之後。被催眠的人能夠想起很多催眠之前想不起來的東西,要不,呆會兒問問胡楊。他有沒有這個功夫?咱也試試?”墨竇懷着一絲希冀,徵求田蜜的意見,他沒見過胡楊。不知道胡楊的水平到底如何。
“再說吧。”田蜜對他的提議不知道該怎麼表態,對於催眠這種東西。她也始終是半信半疑。
“陸博士,你相信催眠術麼?”墨竇不死心,又問陸向東。
陸向東毫不猶豫的回答說:“不相信。”
“爲什麼?”
“沒有經歷過,沒有親眼見過的事情,我從來都不相信。”陸向東說,“尤其是那些看不見摸不着的東西。”
“你們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田蜜突然意識到。有一件事情無法解釋,“按照我們之前的假設和目前的情況,把年擁軍暫且當做犯罪嫌疑人,昨天晚上九點五十分,吳亮父子在大紅燈籠飯店,給他打了一通電話,在這個時候,他們還活着,之後遇害,而在那時候。按照年擁軍的說法,加上胡楊的證實,年擁軍已經發病了,那他怎麼在發病之後。還能記得飯店的地址,又爲什麼會突然跑去,還把人殺了呢?”
“他因爲每次發病都是打胡楊的電話求助,所以潛意識裡記得了胡楊的電話號碼,這樣的話,那他會不會也因爲每天周而復始的去大紅燈籠飯店工作,所以本能的在失憶的情況下也找得到?”墨竇大膽假設。
他的設想沒有人能做出斷定,因爲所有人對“短暫性完全失憶綜合症”都沒有概念,並不知道病人在發病後失憶狀態下,會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態。
這時候,田陽打了個電話過來,說桂秀琴到了法醫那邊,雖然被反覆叮囑做好思想準備,但是當她看到兩具拼湊在一起的屍體的時候,還是兩眼一翻昏了過去,現在那邊正手忙腳亂的搶救她呢。
“能確定是吳亮和吳志達麼?”田蜜問。
“具體的要等桂秀琴醒了才能問出來,不過看她那麼激烈的反應,估計差不了。”
“臉都泡成那副樣子了,也能一下子認得出?”
“誰知道,可能是夫妻間的熟悉程度吧,不說了,呆會兒回去再詳談吧。”
想想自己之前對桂秀琴的態度,田蜜心裡有些內疚起來,之前她真的很氣,氣這個女人講話的那副尖酸刻薄相,更看不慣她對待家人的那種漠然。
不過現在想想,家人畢竟是家人,就算嘴上說的滿不在乎,心裡也仍舊是另一回事。
“你剛纔是不是覺得桂秀琴極力否認吳亮和吳志達的死,是因爲害怕這樣的事實會成真?”她有所感悟的扭頭問陸向東。
陸向東點頭:“無論桂秀琴這個人的個性多麼讓你不喜歡,也不能因此而變得主觀,把人慣性的往壞處推測。”
田蜜有點尷尬,她知道陸向東把自己給看透了,在最初桂秀琴極力否認吳亮和吳志達可能遇害這件事的時候,她的確因爲第一印象的不好,首先把桂的態度當成了一種心虛的掩飾。
“以後注意就好,人有感情是好事,但不能感情用事。”陸向東怎麼會發現不了她的窘迫,這一次居然也難得的表現出了寬容的態度。
田蜜略微有些不適應的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忽然覺得舌頭好像在嘴巴里打了個結,堵在了嗓子眼兒上,讓她說不出話來。
這一次的案子,不僅僅對於田蜜而言是前所未見的,就連比她和墨竇經驗要豐富上許多的田陽也毫無經驗可談。
之前他們遇到的情況通常是先接到報案,然後看到屍體,對屍體的身份和案發現場進行確認、勘查,得出死亡時間等等一系列的結論,通過這些線索開始對死者周圍的相關人員進行排查。
可是這一次,他們先遇到了一個對自己之前一段時間的經歷毫無印象的“暫時性完全失憶綜合症”患者跑來自首,認定自己殺了人,繼而才輾轉發現了被肢解的屍體,這其中是否有關聯,死者的死亡時間和致死原因,死者死前都見過些什麼人,自首者在失憶期間到底又都做過些什麼,這些疑問,他們統統沒有答案,卻又都是一股腦涌到了他們的面前,讓人措手不及。
雖然毫無線索的境況會讓很多刑警抓狂,可是如果反過來,變成了許多線索堆在面前,卻比一團亂麻還要更亂上一分,那也同樣不是什麼好事。
在胡楊醫生來之前,重案組的刑警們誰也不敢輕易去招惹年擁軍,此前他的那一次失控,讓他們心有餘悸。
若年擁軍真的是作案人也就罷了,如果他不是,給一個無辜的人帶來那麼大的精神刺激,就太不應該了。
等待的過程中,辦公室裡一時間沒有人開口,都安靜的坐着,若有所思,這個案子一開始就是一片混沌,太多的疑問讓人有些摸不到方向。
過了一會兒,安靜的辦公室裡突兀的響起敲門聲,田蜜以爲是胡楊來了,連忙起身,喊了聲請進。
進來的人並不是胡楊,而是來送手機的同事。
這名警員把吳亮的手機送過來,順便回答了田蜜和墨竇的一些疑問。
手機是在距離他們發現屍體的地方不足500米的小路邊被人撿到的,撿到手機的是一個附近居民,沒有固定職業,同樣也沒有任何不良記錄。
此人是在騎自行車路過的時候,聽到路邊有嗡嗡的震動聲,這才發現了吳亮的手機,一時起了貪心,關掉了手機,拿回家去,聽了家裡人的慫恿,打算把手機卡里的話費趕快用完,然後再將手機卡拋棄,卻不曾想,他在使用手機的過程中,很快就被警方定位,一通長途還沒有打完,警察就上門了。
這樣倒也有好處,除了話費的損失之外,這部手機還保留着吳亮存入的通訊錄,撿到手機的人還沒有來得及把裡面的東西都刪掉。
田蜜查看了一下,發現吳亮的手機中除了通訊錄之外,短信息的收件箱和發件箱居然都是空的。
“我真討厭那些沒事就把短信刪的乾乾淨淨的男人!”田蜜憤憤的感慨,“瞧瞧!沒事兒的時候顯得很心虛,一副做了虧心事怕被人發現的樣子,現在出了事,又添了新的麻煩——可能有價值的線索都被刪掉了!”
隨後,另外一個問題出現了,她把吳亮的通訊錄從頭看到尾,都沒有發現“齊冰”這個名字,或者任何可能的其他暱稱。
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陸向東湊過來,結果手機看了一遍,調出通訊錄裡唯一一個沒有存名稱的號碼:“應該是這個。”
“爲什麼?”不僅田蜜不解,一旁的墨竇也猜不出個所以然來。
“很簡單,女人對數字的敏感性普遍較低,大多記不住一連串的長數字,也就是所謂的數字盲,如果像桂秀琴說的那樣,吳亮一直遮遮掩掩的和前妻保持聯絡,那麼勢必會提防桂秀琴檢查他的手機——這一點從他短信箱全部刪除就能夠看得出來。”陸向東說到這裡,就沒有再說下去。
不過即便他不說,田蜜和墨竇也已經心領神會。
沒有頻繁的短信往來,單憑一個沒有名字的手機號,很難被桂秀琴抓到把柄。
“你對這種事這麼瞭解,到底是屬於職業慣性,還是男人的劣根性?”田蜜問,“我個人傾向於後者!”
陸向東聳聳肩:“歡迎求證。”()
《》是作者“莫伊萊”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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