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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蜜從來沒有覺得夜晚這樣漫長過,從小到大沒嘗過失眠滋味的小女人,這一夜,躺在牀上翻來覆去,或者仰面瞪着黑乎乎的天花板,絲毫沒有睡意。
這是人生裡第一次嚐到這樣的感覺,會莫名其妙的心裡牽掛着一個人。雖然剛離開家去警校唸書的時候,她也有過思念父母的時候,但卻和這一次的感受迥異。
想念父母的時候,心裡是溫暖的;想他的時候,心裡是空落落的。
想念父母的時候,盼相見的感覺很溫暖;想他的時候,盼相見的感覺很焦灼。
見不着的時候,心裡沒着沒落;見着了又手足無措。
那種既忐忑又矛盾的情緒,就好像無數只毛茸茸的小爪子,在抓撓着田蜜的心,讓她覺得又疼又癢。
不過這樣的感覺,恐怕以後不會有了吧!
想到剛剛陸向東在電話裡果斷的說出“拒絕”兩個字,田蜜就覺得自己的心就好像被泡在硫酸瓶子裡,燒得絲絲響。
什麼自己對他而言可能是與衆不同的,什麼他對自己關心有加,什麼他在病房裡守了自己一晚!都是騙人的!什麼也代表不了!
難道是自己的暗示還不夠明顯?不可能!他是誰?他是陸向東!號稱能夠看破人心的怪胎陸向東!
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是能夠瞞得過他的麼?就算有,也絕對不是自己這種他眼中的“笨蛋”能夠做到的!
之前,他還若有所指的對自己說什麼“歡迎求證”,嘴上說着“歡迎”,行爲上卻又毫不猶豫的拒絕!
他到底是怎麼想的?是不是在他眼裡,自己也和王純是一樣的?所以纔會沒有任何差別待遇,那麼的“一視同仁”?
田蜜覺得自己的臉頰癢癢的。伸手一摸,溼漉漉的一片,連臉側的枕頭也是一樣。被浸溼了一大塊。
哭了?她吃了一驚,方纔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竟然連流淚了都沒有感覺到。
田蜜狠狠的用手把臉頰和眼角的淚水抹掉。心裡暗暗的罵自己沒出息,不就是暗示了人家一下。沒有得到迴應麼!要不要表現的這麼丟臉?如果連這種都無法承受,那還談什麼倒追?怎麼受得了當面的拒絕?!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自己的心理暗示,才這麼一想,田蜜的腦海中似乎就浮現出了自己當面被陸向東拒絕的畫面,眼淚又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是自己不夠聰明麼?或許是吧!他不是總說自己是笨蛋,經常嘲笑自己的智商麼?
是自己不夠漂亮麼?想想看,連王純那樣的美人兒。陸向東都沒有看在眼裡,和王純比,自己簡直就是個還沒有長大的小姑娘,一副青澀有餘,美豔不足的尷尬相。
如果自己是陸向東,那樣的樣貌,那樣的才化,那樣的智商,會看得上這樣的一個自己麼?
就這樣輾轉反側,眼睜睜的看着窗簾後面從黑暗。變得漸漸明亮起來,直到照樣透過薄薄的窗簾灑進來,光線刺痛了田蜜乾澀酸脹的眼睛,她才意識到。天亮了,一夜就這樣在無眠中度過。
起身擰了一條冷毛巾敷在眼睛上,田蜜在心裡暗暗的下決心,再見到他,也還要昂首挺胸,決不能因爲他的軟釘子,就變得悲悲慼慼,亂了陣腳,失了自我。
愛或者不愛,被接受或者被拒絕,田蜜還是田蜜!絕不要因爲誰而變得卑微。
一直以來不是都喜歡那樣的兩句話麼,田蜜在心中重溫自己一直推崇的愛情格言:好的愛情會讓你更加喜歡自己,壞的愛情卻讓你變得厭惡自己。
她要好的愛情,不要壞的,所以如果需要付出的代價是自我厭惡,那她寧可不要。
儘管用冷毛巾敷了很久,吃早飯的時候田蜜還是被家人看出了端倪,田媽媽幾次想開口試探,無奈田蜜只顧悶頭吃飯,頭也不擡,沒有機會,只好在一旁對田陽頻頻授意。
田陽就算沒被母親發過來的信號狂轟濫炸,也同樣不可能對田蜜的反常視而不見,吃過早飯兄妹兩個一起出門去上班的路上,他終於逮到了機會。
“怎麼了?眼睛腫的跟金魚一樣!”他若無其事的問。
“很難看麼?”田蜜有些擔心的摸摸自己的眼皮,問田陽。
“是挺難看的!”田陽一句話出口,發現田蜜的臉色已經變得很不好了,連忙收起玩笑,“逗你的!怎麼可能難看呢!我妹妹天生麗質,就算是哭,那也得用梨花帶淚來形容!”
田蜜白他一眼,不再吭聲。
“因爲什麼?陸向東?”田蜜不說,田陽只好自己猜測。
沒想到他一猜即中,田蜜被說中心事,不自然的眼睛看着別處,理了理衣襟。
“真是因爲他?”田陽皺了皺眉頭,“他做了什麼或者說了什麼啦?把你氣成這樣?”
“他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你別問了,我求你!”田蜜覺得尷尬的整個人都可能瞬間自燃起來,“我的心思就那麼明顯?爲什麼你一猜就中?”
“因爲我是你哥!不瞭解誰也不可能不瞭解你!從小看着你長大,你那種性格什麼時候因爲心事糾纏把眼睛都哭腫過?”田陽嘆了口氣,“你不願意說,我就不問,但是還是那句話,如果不開心,就算了吧!我還是對陸向東這人不大放心!倒不是說他人不好,就是覺得他太聰明,個性又太冷太乖戾,和他糾纏,我怕你會太累!”
田蜜不吭聲,心裡感到十分糾結。
田陽見她不語,便繼續說:“人家都說,一個從來缺乏關愛的人,通常也都不大懂得如何關愛別人,作爲你的哥哥,我私心裡希望你能找一個愛你更多。懂得照顧你,包容你的男人!陸博士怎麼說呢……嘴巴稍微有些刻薄。當然,不管怎樣。我都會支持你的決定,有什麼需要哥哥的,儘管招呼!”
說着。他親暱的揉揉田蜜的頭髮,給了她一個溫暖的笑容。
田蜜看着田陽。心裡也覺得暖融融的,緊繃的面孔也鬆動了,微微一笑,對他點了點頭。
到了公安局,一進辦公室,眼尖的墨竇就看出田蜜情緒不對,他倒沒好意思直接去打聽。只好側面的問田陽:“怎麼了這是?”
田陽手一揮:“大老爺們兒,別那麼八卦!去去去!辦正事兒吧!”
這時候程峰從他的辦公室裡走出來,看到田蜜雖然已近不紅,卻還明顯水腫的雙眼也是一愣,倒沒有表現的很驚訝,伸手招呼田陽和墨竇:“田陽,墨竇,你們兩個到我辦公室裡來,開會!”
田蜜一聽開會,連忙起身也跟過去。程峰猶豫了一下,轉身從辦公室裡拿出一份文件來,遞給田蜜:“田蜜啊,這個會你參不參加都行。這樣,正好趁這會兒還沒忙起來,幫我把這個文件複印一份吧!”
田蜜愣住了,雖然不情不願,倒也沒有別的辦法,聽從命令,服從指揮,這是警隊紀律,就算她再好奇再納悶爲什麼程峰叫其他人開會卻拋開她,既然他這麼安排了,也不能鬧小性子。
去複印材料回來,田蜜心裡頭委委屈屈的,之前被眼淚沖淡了許多的不痛快,經過剛剛的小插曲,就好像被加入了酵母一樣,重新發酵起來。
“低着頭走路,想撿錢麼?”快走到辦公室的時候,陸向東的聲音從田蜜身後傳來。
田蜜動作略微僵硬了一些,心中暗罵自己沒出息,早上自己給自己鼓勁時的志氣和豪情,在聽到陸向東聲音的一剎那全部化爲烏有,一顆心又被他那波瀾不興的調調勾得在胸腔裡猛跳。
“是啊,我忙着撿錢,沒空理你,自覺點,別和我說話!”她沒好氣,也不回頭,生怕被陸向東看穿自己的尷尬。
進了辦公室,田陽他們還沒有出來,空蕩蕩的辦公室裡只有田蜜和陸向東大眼瞪小眼的坐在那裡。
田蜜假裝對剛剛複印的那份材料很感興趣,低着頭很認真的在讀,眼睛從一行行小字上掠過去,寫的什麼內容她壓根兒就不知道。她只不過是想盡量不去理睬陸向東罷了。
陸向東倒沒有同樣的顧慮,見她不說話,便問:“其他人呢?”
“裡面,和師兄開會呢。”
陸向東一聽這話,臉上多了幾絲笑意,朝程峰辦公室的方向瞟了一眼,打趣的問田蜜:“你就不好奇他們開會是幹什麼嗎?說不定是有什麼任務,因爲你是女的,所以纔不讓你參加!”
田蜜壓着心裡冒出來的火,低頭繼續“看”文件,給陸向東來個裝聾作啞,充耳不聞。
陸向東不知道是不是自討沒趣,倒也沒再說什麼,兩個人就安靜的這麼對着。
過了一會兒,程峰辦公室的門開了,田陽和墨竇喜笑顏開的從裡面走出來,看到陸向東,很熱情的和他打招呼。
“哥,你們開會什麼事?怎麼那麼高興?”田蜜心裡一直好奇的要命,現在人出來了,連忙問。
“峰哥開會說我們有額外的福利,沒你的份,你信不信?”田陽嬉皮笑臉的問。
田蜜知道田陽在逗她,要是平常,早就打起了嘴仗,今天實在懶得搭理他,就故意氣哼哼的扭頭不理他。
“我今天打算去齊冰住過的精神病院一趟,瞭解一下她患病的情況,你們誰和我一起去?”她頓了一會兒,問。
“我不行,我得留下來等驗屍報告。”田陽離開拒絕。
“我也不行,頭兒說有事讓我去辦。”墨竇也搪塞。
陸向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吧,我和你去。”()
《》是作者“莫伊萊”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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