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一個問題。*.田蜜等王武分辨過郭欣的照片之後,纔再次開口,“那天爲什麼要帶着那麼一頂假髮?”
這個問題一出口,王武蠟黃的臉上多了幾分紅潤,他下意識的伸手摸摸自己腦袋上醒目的那幾塊斑禿:“俺平時在外面賣烤地瓜,怕人家嫌棄我這腦袋上的毛病不好看,就帶着帽子,反正俺都是正臉朝着別人,別人也很少注意俺的後腦勺。那天遇到那個僱俺匯款的人,她打車帶俺去銀行的時候看到俺後腦勺的斑禿遮不住,也不知道爲啥,就從包裡掏出來一個假髮,非得讓俺戴,俺說那是女人戴的玩意兒,俺不戴,她就說不戴的話就回去賣地瓜,她花錢僱別人去。俺尋思着反正戴就戴,不就是去銀行匯個款麼!誰認識俺啊,再怎麼着不能和五百塊錢過不去。我就答應了。”
“假髮是那個女的事先就準備好的麼?”
“應該不是吧,當時她拿出來給俺的時候是剛從口袋裡拿出來,全新的,給俺的時候瞧着還捨不得的呢。俺戴完了本來想還給她,結果她說別人戴過了她就不要了。”
“假髮還在麼?”
“在,孩子小,看了害怕,俺估摸着那玩意兒我媳婦兒沒準兒啥時候能用上,就沒扔,給收起來了。”
墨竇聽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個他一直想問的問題:“那個女的之前你都不認識,莫名其妙的找上你,給你五萬塊錢現金,讓你去幫她匯,她人在哪裡?”
“她……”王武回憶了半天才想起來,“她在馬路對面老遠的地方等着。”
“也就是說她沒有緊緊的跟着你一起嘍!”墨竇一聽。疑問更加堅定了,“既然你缺錢,五萬塊和五百塊哪個惑更大,大家都很清楚,當時就算你拿着五萬塊錢跑掉。估計她都沒有辦法的吧,畢竟空口無憑,誰也無法證明她和你之間有過那樣的私下約定。爲什麼你會選擇完全按照她的要求去實施呢?”
他的問題讓王武看起來有一些惱火,他把腰桿兒得筆直,聲音也高了許多:“俺沒錢,可是俺知道君子財取之有道!人家花錢僱俺,那是俺得了好處。那五萬塊錢不該是俺的,俺就一分都不會去碰!”
說完這一番義正言辭的話,他遲疑了一下,又降低了幾個分貝,說:“而且,那個女的跟俺說,她知道我攤子在哪兒家住哪兒。還說她在咱本地勢力可大!要是我敢耍啥花樣,她就讓俺們一家子都在c市過不下去。俺這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媳婦腦子不好使。就俺一個能賺錢養家的,俺要是再惹了啥麻煩,那這一家子就都不用活了。”
“之前確實從來沒有見過那個女人麼?”
“沒見過,”王武說着,還難得的幽默了一回,“俺要是多見過這種款婆幾次。還用得着頂着大太陽守着個火爐子賣烤地瓜麼!”
他的話把田蜜逗笑了。調整了一下緒才接着問:“匯款單是你填的?”
“不是,”王武立刻搖頭。“單子是那女的直接給俺的,說上頭該寫的都寫了,到銀行要是人家讓我填啥,我就啥也不填。”
田蜜邊聽邊記,發現這一趟大老遠且幾經周折的找到王武還是很有價值的,至少對於僱傭王武匯款的人,他們有了初步的掌握。
之後,他們又詢問了王武一些細節,王武也儘量回憶,態度非常配合。
被問的差不多了,他才忐忑不安的詢問田蜜和墨竇:“俺不會吃官司吧?”
“不會,但是以後也要提高警惕,天上沒有掉餡餅的事兒,下次萬一遇到這種便宜,撿到手才發現是個大陷阱,真給自己惹了麻煩,那就划不來了!”墨竇覺得王武倒也是個老實人,便好心提醒他。
王武唯唯諾諾的答應着,觀察了一會兒才問:“那還有啥需要問的沒?要是沒有,俺要去跟俺丈母孃送藥了。”
說着,他伸手一指晾在一旁的那碗中藥。
田蜜和墨竇便起告辭,謝過王武的配合,並且留了他的聯繫方式之後,田蜜臨走前,從錢包裡掏出二百塊錢塞給王武。
“使不得!這可使不得!俺沒惹麻煩就高興的了,咋還能拿你們的錢呢!”王武有些吃驚,說什麼也不肯收。
“沒事兒,就當我先預付了你地瓜錢,以後我什麼時候想吃就過來你這裡拿,你幫我記着帳,別被我拿多了佔便宜啊!”田蜜開着玩笑,把錢塞到他手裡,“好好照顧生病的岳母,還有老婆孩子。”
“對,這是我那份,別把我倆的帳記混了!”墨竇也從錢包裡掏出錢來,一併塞給王武。
王武簡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推拒了一會兒,還是千恩萬謝的收下了,一直把田蜜和墨竇送到樓下,直到他們車子都開出去一段距離,田蜜還能從後視鏡裡看到王武站在樓下望着他們的影。
“這王武倒是個老實人,雖然說文化程度不高,人倒是不壞。說起來,這件事也或多或少能算是老天有眼了!那個份未知的女人花錢僱王武,五百塊錢給王武提供了幫助,王武的特徵明顯,間接也幫我們找到了線索,某種程度上,這也算雙贏吧?”墨竇載着田蜜回公安局,路上開口和田蜜閒聊起來。
“嗯,這王武也算是個幸運的傢伙了,雖然乍一聽說咱們的來意嚇了一大跳,後來倒也沒有真的惹上什麼大麻煩。”田蜜點點頭,心裡卻被另一件事壓住,“可是你說,他剛剛描述的那個女人的特徵,還有辨認郭欣照片後的反應,難不成那個僱傭他的人,就是郭欣本人?”
墨竇抿着嘴想了半天,不大確定的說:“或許是巧合?畢竟方纔王武不也說,那個女人帶着一副大墨鏡。把臉擋住了一半,根本看不清楚長相,中等高,材苗條的尖臉女人,好像也蠻多見的。”
“可是你忘了他也提到下巴上的那顆小痣了麼?”田蜜卻並不那麼樂觀。反而皺起眉頭,“我總覺得還有個細節讓我覺得特別熟,卻又想不起來是什麼。”
“慢慢想,彆着急,有時候越是想要回憶什麼,就越是想不起來,感覺話就在嘴邊上。可是就是說不出,我明白這種感覺,”墨竇瞥幾眼田蜜冥思苦想的樣子,笑了,“千萬別把自己給琢磨的到牛角尖裡頭,那可不好出來。”
田蜜沒說話,全神貫注的回憶起王武之前對他們兩個講過的細節。
“我想起來了!”過了好一會兒。車子都快要到達目的地的時候,田蜜終於靈光一閃。想通了之前腦海中若隱若現的那件事,“之前我們去郭欣家裡找她的丈夫錢銳談話的時候,我看到她家裡擺放了很多相框。裡面有一張照片,郭欣就是穿着一藍色的裝裙子!還盤着頭髮!”
“你記得準確麼?”墨竇也覺得這個特徵和王武的描述很相符,又怕田蜜的記憶出現誤差。
“當然準確了!我的記一向是很好的,”田蜜說完,對上墨竇忍着笑的臉,又心虛的補充一句。“我是說工作上啦!不過這些都是無所謂的!反正我們也得再去核實一遍才能作數!”
“如果這些特徵都能對應的上。或許郭欣自己花錢僱人炸車的推論,也未必就不能成立啊。”墨竇感慨的說。
“可是爲什麼呢?她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爲了給已經很富有的丈夫留下一筆保險賠償搭上自己的一條命?”田蜜不能理解。“這完全不合常理!再說,她又是怎麼聯繫上家鄉遠在h省的小鎮上並且之前從來沒有到過c市的孟慶偉的呢?”
“這個嘛,有待調查,不過動機這方面就不好說了,正所謂女人心,海底針嘛!”
田蜜聳聳肩,對於還沒有足夠證據的事,做再多爭論也是無濟於事。
“說起女人心海底針這句話,王法醫的事你聽說了麼?”墨竇忽然岔開話題,問田蜜。
“王純?”忽然被人提起自己的這個前敵,田蜜有些莫名其妙,“她怎麼了?”
“這小半年,她可出名了!”墨竇撇撇嘴巴。
“出什麼名?法醫領域麼?”田蜜不得要領,茫然的看着墨竇。
墨竇扭頭看了她一眼,嘆了口氣:“我說,工作以外的事,你什麼時候能開竅一些啊?如果是法醫領域的事,我會扯上女人心海底針麼?”
“你知道我這人反應遲鈍,還不有話直說!繞什麼彎子嘛!”田蜜也有點沒耐心了。
“我聽說,現在王法醫可是花名在外了!連我在事業單位工作的中學同學,竟然都知道咱們局裡有一個漂亮的女法醫王純!”墨竇撇着嘴說。
“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你們男人對美女的嗅覺不是一向很靈敏麼!”田蜜抿嘴一笑,沒當回事。
“問題是,聽說王法醫最近一段時間感生活可豐富了,經常攜不同的男伴參加各種party,玩兒的可high呢!”墨竇咂咂嘴,“你說說,之前還好像對陸博士執着得跟什麼一樣,想方設法的算計你,和你競爭,怎麼宣告失敗之後,連傷口療傷都沒有,就迫不及待的去尋歡作樂了呢!”
“瞧你說的!難不成你還希望她不死心的繼續算計我,和我競爭啊!我有那麼招你恨麼?”田蜜打着哈哈,不太想把這個話題進行下去,“好啦!大男人,少八卦,多做事!好好開車,回局裡還有正經事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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