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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孫母電話的那一刻,田蜜簡直想要歡呼起來,覺得自己的幸運日到了,
把事情和田陽墨竇一說,四個人把各自的分工明確下來,墨竇和田陽分頭行動,去醫院和賓館各自取證,田蜜和陸向東去那家讓孫琳娜轉運的化妝洗滌用品批發,外加找孫母弄清楚錄音的事情。
倒不是說陸向東和田蜜就必須要出雙入對,而是陸向東的身份不具備獨立調查的資格,所以他除了跟着田蜜當個小尾巴之外,沒有其他辦法。
開車出大門的時候,門口售票亭裡那個有過一面之緣的工作人員衝他們揮手道別,田蜜也對他揮揮手,腦子裡卻突然想到了一個被她忽略了很久的問題。
“把車先停到路邊,我還有點事!”田蜜招呼陸向東靠邊停車,車子還沒停穩她就急不可待的打開車門跳了下去。
“你們這大門口有監控的吧?”她幾步跑到售票亭跟前,問那個面熟的工作人員。
“那當然了!這麼大個森林公園,要是大門口連監控都沒有,那像什麼話!”工作人員篤定的回答。
“那太好了,走走走,帶我去你們的監控室,我想要調監控記錄!”田蜜一聽,立刻招呼他從售票亭裡出來。
工作人員一頭霧水,看田蜜火急火燎的樣子,倒也沒好意思拒絕,答應着跟另外一個沒見過的打了聲招呼,就鑽出了售票亭,帶着田蜜去監控室了。
不一會兒。田蜜興高采烈的回到車上,對陸向東說:“意料之中。現在就看其他幾項調查的結果了,
陸向東對於她所謂的“意料之中”指的是什麼心裡已經有了估量,點點頭,開車離開了景區。
接下來關於那家化妝洗滌用品點的調查也進展頗爲順利,找到店主說明來意之後才知道,當初重金聘用孫琳娜這個外行來擔任會計職務的根本不是現在的這位老闆,這個新老闆也是大概三年多之前從其他人手裡低價把這家店給盤下來的。
說起盤店的價錢,新老闆到現在都覺得便宜的不可思議,倒不是說撿便宜不好,而是這家店的生意實在是很不錯。一直固定給市裡幾家美容院和洗浴中心供貨,從來不會缺客戶渠道。雖然比喻成下金蛋的雞有些誇張,卻也差不多就是那種感覺,所以在以比生意很差的小店鋪還便宜的價錢盤下這家店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新老闆都處於戰戰兢兢的狀態中,生怕前一任老闆留下了什麼爛債會給自己惹麻煩。
好在三年多過去了,一直平安無事,所以他才漸漸放下心來,今天一看刑警上門。又被嚇了一大跳。
問起當初的原店主爲什麼要急急忙忙的把一家生意如此好的店鋪外兌。新老闆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知道當初這家店是急兌,價錢又特別低。很多人雖然動心,又都有顧慮,不敢下手,他則是抱着賭一把的心態纔打電話聯繫對方的,而且當初和他一起完成過戶的是原店主派來的委託人,原本店主始終沒有露面,一直到現在新店主都沒有機會一睹尊容。
至於孫琳娜,新店主接過店鋪之後自然不願意付那麼高的工資養着一名半吊子的會計,於是對孫提出減薪,孫琳娜沒有同意,就選擇了辭職離開,從此和這家店再也沒有交集,新店主也沒有閒心去關注一個離職會計的動向,所以那之後的事情,他就一無所知了。
向店主要了之前店鋪交接的相關手續和文件,上面的委託人和原店主名字田蜜一看就笑了,還真都是打過交道的人,於是她徵得了新店主的統一,將文件逐份複印下來,留作證據。
孫母那邊也很順利,在通過她的幫忙和在老家的那個親戚家孩子取得聯繫之後,田蜜得知那段錄音一直存在那個孩子的手機裡,經過一番勸說,加上孫母“給買更高級的新手機”的條件誘惑,對方同意按照田蜜給出的公安局地址,把手機用特快的方式寄送過來,
收穫頗豐的回到公安局,田陽和墨竇那邊也很順利,賓館裡的監控錄像和當晚值班的服務員的口供都已經順利拿到,而醫院方面的體檢記錄也給出了他們想要的答案。
王純在看過從車後備箱裡找到的鑽戒之後,通過對傷口進行對比,證實孫琳娜無名指上的傷痕,就是這枚鑽戒造成的。
孫琳娜套裝上的黑白色細毛還在化驗成分,雨衣上果然發現了血跡,至於血跡是誰的,也還在化驗當中。
在等待諸多檢查結果的時間裡,田蜜的主要任務就是調查這枚鑽戒的來源,幾天的時間裡大半都在各大商場裡揣着一枚分量可觀的鑽戒轉悠,陸向東沒有跟着一起,雖說他請了大假並沒有什麼需要他忙的工作,但田蜜知道他現在身上揹負着什麼樣的擔子,所以也沒有強求,他說有事不來,便不追問。
首先在第一家專櫃調查鑽戒來源的時候,這枚鑽戒的真實性就得到了肯定,經過初步的鑑定,不僅是真貨,還是個成色不錯的鑽石,加上整體切割,價格必定不菲。
只是這枚鑽戒不像之前田蜜找到的指環那樣帶着顯而易見的標誌,到底是哪一家的,一眼還真的很難看得出來,田蜜就只好碰運氣一樣的逐家珠寶首飾櫃檯的詢問,包括商場外面獨立的鑽飾店。
c市雖然在不是那種超級繁華的國際大都市,經濟卻也發展的很好,大大小小的奢侈品店加在一起也有很多,這項看起來很簡單的任務也差一點讓田蜜跑斷了腿。
終於,最後被她在一家專門賣鑽石飾品的首飾店裡得到了答覆,這枚鑽戒的確是那裡售出的。
“不會錯的吧?”田蜜生怕在這個緊要關頭會出紕漏,
店長很確定的搖搖頭:“錯不了,這種整顆打磨的三克拉大鑽戒。我們店裡的現貨都有限,也不可能經常有售出,換句話說,整個c市有這麼大顆鑽石的店鋪也不是很多。”
“具體的售出情況還能記得麼?比如說,買戒指的是誰?”田蜜問。
“是個男的,我記得,忘了長什麼樣兒了,來了看過櫃檯裡的之後,說嫌太小。想要更大的,我們就給找了這個最大的出來。他覺得可以,就買了,整個過程特別痛快,一點猶豫都沒有。”
“沒有什麼能確認購買者身份的東西麼?”田蜜不死心。
店主想了半天,忽然眼睛一亮:“我去給你查一下付款記錄吧!這個鑽戒價格這麼高,估計應該不是花的現金!”
沒多一會兒,田蜜就拿到了剛從打印機裡拿出來還帶着餘溫的刷卡記錄。
在偵查方向愈發明確的時候,陸向東和程峰兩個人對於眼下的趨勢探討了很久。最後在陸向東的建議下。他們委託經偵部門幫助做了一些監督工作,這幾天那邊的同事也不斷的來提醒,有一些可疑的動向。直急得田蜜和墨竇差一點點就想直接採取行動,好在程峰穩得住陣腳,讓他們稍安勿躁,等全部需要的證據都拿到手再行動也不遲。
“放心吧!”不知道是爲了緩解其他人的壓力,還是本身心理素質就比較好,程峰非但不像田蜜、墨竇那樣焦躁,反而顯得很輕鬆,“已經是煮熟的鴨子了,飛不了的。”
又過了一天,雨衣上的血跡化驗結果出來了,經過對比,證明的確和預料的一樣,屬於孫琳娜。
重案組的幾個警察把手頭的證據好好彙總過,終於確定要行動了,:
在和負責監控嫌疑人行蹤的人取得聯繫之後,他們驅車直奔位於市區中心地段的某銀行。
“你好,我想辦一張外匯的匯票,你們最多可以辦五萬美元的匯票吧?”錢銳正在對銀行櫃檯裡的辦事員說話,忽然感覺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才一扭頭,手腕一涼,一副銀光閃閃的手銬已經掛在了上頭。
“你們這是幹什麼?!”他沒有絲毫的發愣,只是板起臉,陰沉沉的問。
田陽手裡的動作沒有停,拉過他的另一隻手也給拷上,臉上笑眯眯的問:“我說,錢總,老婆和情人兩條人命擔在肩上還沒處理好呢,你這是急着去哪裡啊?美元也換了不少了,出去有大買賣啊?還是着急跑路?”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沒有權利這麼做!我要告你們限制我的人身自由!”錢銳想掙脫田陽的鉗制,嘗試了兩次,沒有能夠實現。
“你省省吧!”田蜜在一旁冷冷的說,“自己還一屁股官司沒解決,先操心完你自己的事情再研究告我們吧。是不是無故限制那你的自由,你心裡清楚。”
錢銳剛想開口反駁,又放棄了這個念頭,惡狠狠的瞪田蜜一眼:“好,走着瞧。”
人被帶回重案組的時候,陸向東已經等在那裡了,正和程峰說這話,看到他們帶錢銳回來了,陸向東站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對程峰一笑:“回頭聊吧,我要去看好戲了!”
錢銳見過陸向東,因爲從來沒有特別着重介紹過,他只當陸向東是重案組的警察,並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現在聽到他的話,有些反感的瞪了他一眼。
把錢銳帶到審訊室做好,陸向東跟着田蜜和墨竇進來,這一次他沒有像以往那樣搬凳子坐在角落裡,反而把椅子向前挪,做到了距離錢銳很近的地方。
錢銳有些排斥,身子朝另一旁歪過去,戒備的看着陸向東,:
田蜜看着錢銳的表情笑了,清清嗓子,對他說:“這麼長時間,我好像都忘了介紹你面前的這位了,他是j學院的老師,犯罪心理學博士,最擅長的是解讀人的面部表情和肢體語言,分辨這個人是不是說了謊。”
錢銳對田蜜的介紹沒有做出反應,事實上在聽完田蜜的介紹之後,他便進入了一個面無表情。眼觀鼻,鼻觀心的狀態。只不過整個人都處於緊繃的狀態。
“這兩個人你認識吧?”墨竇一手拿着孟慶偉的照片,另一隻手拿着孫琳娜的照片問錢銳。
錢銳擡眼看了看,垂下眼皮繼續一聲不吭。
“不吭聲我們可就當你是默認了。”
“不認識。”被田蜜這麼一說,錢銳纔不情願的突出三個字。
“聽說你最近在和張民索要郭欣的那筆賠償金?”田蜜知道他的牴觸情緒很嚴重,也不着急,在實施抓捕之前,他們早就已經商量好了審訊時的切入點。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的“沉默是金”計策失敗,面對這個問題,錢銳顯得主動很多。態度裡卻多少帶着不掩飾的挑釁:“是,怎麼了?不可以麼?那是我妻子生前購買的意外保險。她不幸在意外中喪生了,我作爲家屬,也是受益人,索取這筆賠償金有什麼過分的麼?”
“不過分,只是很顯然你對金錢的態度遠沒有當初自己說的那麼豁達。”田蜜諷刺的說。
錢銳還是同樣的面無表情:“誰都喜歡標榜自己,對錢,沒有人會診的做到豁達。”
“你說的沒錯,所以說。僱人炸死郭欣。甩掉了一個大包袱,之後還能輕鬆拿到百萬賠償金,這筆生意做的划算,
錢銳在這期間一直就被陸向東看的很不自在,眼睛不停的朝他那邊偷偷瞥過去,現在一聽他這麼說,立刻怒目相向:“你這是栽贓!別以爲試圖激怒我,我就會順應你們的意思去承認一些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情。”
“好啊,既然你說自己沒有做過那些事,那你敢不敢重複我說的這句話——‘我沒有僱傭孫琳娜的遠房表弟孟慶軍來安放炸彈在去e市的長途客車上炸死我的妻子郭欣’?”
“有什麼不敢,”錢銳賭氣的瞪了陸向東一眼,看着田蜜和墨竇說,“我沒有僱傭孫琳娜的遠房表弟孟慶軍來安放炸彈在去e市的長途客車上炸死我的妻子郭欣!”
“不錯,錢總的記性還真是過人!這麼長的一句話,不僅對不認識的陌生人名字都一字不錯,就連人物關係都沒有記差。”陸向東的誇讚聽起來更像是譏諷。
錢銳的神情明顯愣了一下,只是短短的一瞬間,又很快調整回來:“我一向記性很好,這是個人優勢。”
“原來如此啊!”陸向東恍然大悟,一挑眉,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小紙片,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對錢銳說,“那你把我現在念的這段話也重複一遍吧!‘王桂華的三姨媽的大嫂名叫張秋霞,張秋霞的弟弟張端有個大外甥取了個媳婦叫劉英紅,劉英紅的表姐婆婆家的遠房姑奶奶名叫程陳氏’……”
“你是在那我尋開心麼?”錢銳惱怒的看看陸向東,對墨竇和田蜜說,“你們這是什麼意思?!耍猴兒麼?!這是對我的侮辱!”
田蜜隨意的擺擺手,對陸向東說:“你的測試適可而止,錢總記不下來就不要勉強了。”
錢銳想要反駁,又有顧慮,到底沒有說出來。
陸向東則是敷衍的呵呵一笑,繼續看着錢銳,不說話了,
“說起來,這些東西,你應該不會面生吧?”墨竇站起身,把幾張關於意外保險的賠償規定等資料放在錢銳面前的小桌上。
“我從來沒見過。”錢銳只瞥了一眼,就立刻否認。
“那就奇怪了,這些資料是從你家中,你的牀頭櫃抽屜裡找到的,並且,這上面還有筆跡的痕跡,的確應該是你的沒錯啊。”
“你們進我家去搜東西?誰給的你們這個權利?!”錢銳急了。
“檢察院,”墨竇亮出搜查證,“本來我們試圖聯繫你,在你的許可之下進行搜查的,結果你這段時間好像一直忙於轉移財產,根本無暇接聽我們打給你的電話啊!”
錢銳的臉色微變,喉頭動了動,吞了口唾沫:“我是爲了追討郭欣的賠償金,所以才找來看看的。”
“下回說這種謊的時候,記得先確認一下自己家的打印機是不是有在頁腳標註日期的功能。”陸向東在一旁慢悠悠的提醒一句。
“頁腳上顯示的打印時間是在郭欣遇害之前半年多。你之前不是說之前根本不知道郭欣有購買這種鉅額的意外保險麼?又爲什麼要那個時候就找資料來研究,而且還都是理賠方面的呢?”
“或許是打印機的日期設定錯了。”說着。錢銳的嘴角耷拉了下來,微微的癟了一下嘴。
“這個藉口,說出來之前記得先讓自己相信。”陸向東又在一旁插上一句。
錢銳這一次理都不理他,坐在扶手椅上,整個身子都朝陸向東所在方向的對側傾斜着。
田蜜和墨竇也不說話,審訊室裡一片死寂,
“你們說的那兩個人,我一個都不認識,更不可能去害自己的妻子,你們到底想要我怎麼樣。才能相信我的清白?”沉默了一會兒,錢銳先有些沉不住氣了。
“清白這種東西。要麼存在,要麼不存在,沒有什麼信與不信。”田蜜對他的自我表白不買賬,“孟慶偉是孫琳娜的遠房表弟,他就是安放炸彈在長途客車上的嫌疑人,而孫琳娜是你的情人,你和你的情人孫琳娜合謀,僱傭她的表弟孟慶偉安放炸彈。事成後你先後對孟慶偉和孫琳娜兩個人殺人滅口。這就是你所謂的清白麼?”
“你這是血口噴人!什麼情人,什麼表弟,我根本不認識。”錢銳不出所料的矢口否認。
“不認識?”田蜜拿出商鋪轉讓協議。“興達化妝洗滌用品批發原本是你的吧?孫琳娜在你擔任老闆期間曾是你高價聘用的會計,儘管她連最粗淺的會計入門課程都沒有上過,後來突然轉讓,你也算是狠狠的隔了一塊肉吧?這個中間人不就是你最近新開張那幾店的店長麼?這是他的證詞。”
“我們在孫琳娜家裡找到她的一身套裝,上面沾着黑白色的狗毛,你們家的小狗我見過,黑白花的。”田蜜又追加了一句。
錢銳冷哼了一聲,眼角偷偷看了看陸向東,沒搭腔。
“我們這裡還有市內某賓館的大堂服務員和監控記錄,你有興趣看一下吧?”田蜜伸手拿起桌上的遙控器,按下播放,一旁架子上的顯示器上開始播放起一段監控錄像來。
畫面中,凌晨三點多的時候,孫琳娜出現了,她離開的相當倉惶,走到賓館大門口沒有直接出去,而是向外張望了一下,不一會兒,一輛出租車停在賓館門口,孫琳娜立刻衝上車,離開了。
田蜜把畫面快進了一下,很快,郭欣從賓館門外面急匆匆的衝進來,不理一旁迎上來的大堂值班服務員,直接走進了電梯,
又過了一會兒,錢銳和郭欣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出賓館。
“據賓館的服務員回憶,那天晚上你和孫琳娜可是在同一個房間出入的呢。並且此前你們就多次到那裡住宿過,那裡的工作人員一直以爲你們倆是一對兒野鴛鴦。”田蜜停下錄像,對錢銳說。
墨竇把一疊照片遞給錢銳,“這是我們打撈孫琳娜跑車的時候從湖裡找到的,經過資料復原,發現還真是孫琳娜的另外一部手機,裡頭有不少你們倆的親密合影呢。”
“還有這個!”田蜜提起一個證物袋,裡頭是之前她在孫琳娜牀下找到的那枚鑲鑽指環,“原本我一直好奇戒指內側刻的‘7an’到底是什麼意思,看了她手機裡那條發給你的短信,我才明白,原來是7-安——錢。”
“別以爲買了一枚戒指刻上個什麼縮寫就可以要挾我,如果捅到她那裡去,我沒有好日子過,你也好不到哪裡去,到時候大家一拍兩散。”墨竇拿着另一張打印出來的短信內容,念給錢銳聽,唸完之後忍不住搖了搖頭:“我說,你可真夠絕情的!”
錢銳又一次不說話了,不過這一次倒更像是一種默認。
果然,沉默了一會兒,他說:“我承認我認識孫琳娜,和她的關係比較複雜,不過我可不承認和她合夥請人殺郭欣的事情!我和孫琳娜不過就是那種露水鴛鴦,根本沒什麼長久的打算,又怎麼會和她家的親戚扯上關係呢!就算是。也是她私底下找自己的親戚暗算了我妻子郭欣。”
“這麼說你不認識也沒見過孟慶偉?”田蜜又問一遍。
錢銳沒吭聲,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似乎這幾番被拆穿之後,他現在對自己的表態顯得嚴謹了許多,生怕一句話說錯會讓接下來的問話變得更加被動。
他的這個決定是對的,田蜜拿出商場售貨員的筆錄,證明在孟慶偉遇害前一天,錢銳曾經帶着他到c市某高檔商場買了許多名牌服飾,並且有刷卡記錄能夠證實,
“給情人的窮親戚一點甜頭,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吧。我不認爲這能說明什麼問題。”錢銳一口咬定。
“那在孟慶偉遇害當天,通向他遇害郊外山上的出城告訴收費站那裡。孫琳娜的車曾經出現過,這個怎麼解釋?”
“或許是孫琳娜怕事情敗露,所以把孟慶偉騙去郊外殺人滅口了也不一定啊!然後害怕被警察抓到,所以就畏罪自殺。”
“監控器上顯示,駕駛位置上坐的是一位男性,與你外觀很相似。”墨竇說。
錢銳不吭聲,眼角瞄向陸向東的次數更加頻繁,額頭上倒是沒見有多少汗。臉色卻愈發蒼白起來。仔細留意會發現他的身子在微微的發着抖。
“我更有興趣知道,在我們誰都沒有主動提到孫琳娜的死狀的前提下,你怎麼會想到說她‘畏罪自殺’的呢?”陸向東的問題每次都問得讓錢銳無法回答。所以他每開口一次,錢銳整個人就顯得更加緊繃一些。
錢銳的呼吸變得更深沉更急促,卻死咬着牙關,不理睬陸向東的質疑。
田蜜沒有跟着逼問他,而是提起另外的一個話題:“你和孫琳娜的事情,郭欣之前就知道的吧?我們從她孃家人那裡得到消息說,郭欣曾經對他們提到過你有外遇,在外面買別墅,包養情人這些事情。”
“什麼?她和孃家說過?!”如果說剛剛錢銳的臉色算是略顯蒼白的話,和現在的面如土色比,完全無法相提並論,“你們是不是騙我的?故意詐我對不對?郭欣怎麼會和她孃家說起來這些事呢!如果……如果她說起來過……怎麼會……怎麼會……”
“怎麼會這麼久還沒有人來找你的麻煩?”陸向東好像故意想要讓錢銳抓狂一樣,又一次開口了,“有個成語,叫做按兵不動,這個你應該知道,:
“錢銳,事到如今,硬扛着沒有用,你作案的思路已經被我們完全掌握了,如果你不願意主動承認,我倒願意說給你聽聽。”田蜜清了清嗓子,對錢銳說,“你當初是得了郭欣的扶持,才能夠擁有第一桶金,開始走上商業道路的,雖然郭家從來沒有提出過要你倒插門,但是郭欣父親在你們老家當地的勢力很強,她的幾個哥哥更都是狠角色,你一直比較壓抑,所以纔會藉口商機,帶着郭欣來到c市,隨着生意做大,你開始在外面有了情人,也就是比郭欣更年輕更漂亮的孫琳娜,你們在化妝用品店相識,因爲顧忌你岳父母家的勢力,你在和孫琳娜確立情人關係之後,寧可低價外兌店鋪,以避人耳目。”
“在得知郭欣爲你們兩個人都購買了意外保險之後,你就開始動了殺機,想要一石二鳥——既除掉了早已經不愛的老婆,又能夠得到一筆不菲的賠償金。我不知道你和郭欣之間的感情到底爲什麼破裂到這種置之於死地的程度,唯一能夠從結果看出的是,你是個滅絕人性的魔鬼,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惜搭上許多不相干的其他乘客。你爲了避人耳目,和孫琳娜商量,讓她出面請了她的遠房表弟孟慶偉來,這件事,恰好被孫琳娜親屬家的小孩用手機錄了下來,我們已經採納了那一段音頻證據,你可以抵賴,等移交檢察院之後,會有人做聲音的對比。事成之後,你殺死孟慶偉滅口,接着又對孫琳娜也痛下殺手。”
“怎麼判斷出殺死孫琳娜的那個人是我的?”錢銳問,出乎意料的沒有繼續狡辯。
“因爲你給她買的三克拉的鑽戒,戒指上有你的指紋,還有孫琳娜的dna。殺人之後比較倉促,忘了把戒指也擦擦乾淨了。是吧?”田蜜諷刺的問,“還有,你殺死孫琳娜時身穿的那間黑色雨衣,表面留下了孫琳娜的血跡。這件事也算是你整個狡猾佈局的百密一疏,雖然記得把車窗全部打開再將車推進湖裡,卻忘了把之前包好的作案時穿的衣服從口袋裡拿出來。你前一天坐着孫琳娜開的車被她帶進別墅區,第二天殺人滅口之後開車離開,將車沉到湖裡,人則跟着早晨晨練的人一起走出景區大門。神不知鬼不覺,如果不是我對比了監控錄像,:
“我不狡辯了,你也不用盯着我了,被你看着我心裡發慌。”錢銳對陸向東說,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整個人好像突然就泄了勁一樣的癱在椅背上,“我現在橫豎都沒有辦法落個好。就算你們證據不夠。放了我,只要郭家那邊知道是我對不起郭欣在先,還害了她。我早晚也是個死!不死也活不明白!你們不會知道我那幾個大舅子有多狠!”
“再狠,也沒有你狠!他們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可是你呢?你一個人的貪心和自私,害了多少個家庭你知道麼?”事到如今還在害怕被妻子孃家報復,田蜜對錢銳的自私無情感到憤怒,“其中一個傷重不治的乘客家裡還有一個常年臥牀的生病孩子沒有人照顧!像這種悲劇多的數不過來,都是拜你所賜!”
錢銳不吭聲了。
“說吧,動機,作案過程。”墨竇衝他一努嘴,“自己再說一遍。”
“動機,很簡單,我從來沒有愛過郭欣,之前之所以會選擇她,是因爲我發現她很喜歡我,而她家裡的條件足夠讓我改變命運。所以我就和他在一起了,爲了在一起,還承受了很多來自她孃家的壓力。”錢銳癱在椅子上,有氣無力的講述起來,“她爸爸和哥哥看我的眼神,永遠好像我是個沒用的廢物,糟蹋了他們家天上仙女一樣完美的女兒、妹妹。你們別聽外人說郭欣多麼賢良淑德,她的柔弱都是做給外人看的!她喜歡安靜,不喜歡社交,雖然不直接參與到生意裡頭,可是很多事情都必須依照她的原則來,否則,你們難道會以爲我不知道做色。情行業,打打擦邊球會更加賺錢麼?!呵呵。”
他不知是無奈還是嘲諷的笑了幾聲,看沒有人迴應,笑容也斂了起來,接着說:“郭欣這麼多年以來,一直都是垂簾聽政,什麼都要過問,我知道,在她眼裡,我混得好不過是爲了給她在孃家爭口氣,而她孃家的人一直都覺得,我的生意之所以能做的好,完全是郭欣的功勞,我不過是個傀儡木偶,
“孫琳娜一聽這話,立刻就說,她可以找遠房親戚來把郭欣給殺掉,然後回老家去,山高皇帝遠,誰也找不到。我一聽覺得不行,這樣會讓我揹着主要的嫌疑,但是她的這個想法是可行的,叫她遠房親戚是個好主意。之後我花了很長的時間,終於想到,可以在郭欣不定期回孃家的時候,在車上做手腳。”
“炸彈是誰做的?”墨竇問。
“是我。”原本以爲錢銳的答案會是花錢僱人完成,沒想到卻是他自己,“我父親以前是個礦工,後來身體不好,我是家裡的大兒子,所以由我去接班,這個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查出來。認識郭欣的時候,我已經在礦上上了快一年的班了。做那種炸彈對於我來說,不算難。”
“所以在你預先得知郭欣回孃家的日子之後,就開始部署這次謀殺了?”
“對,郭欣這個人特別喜歡安排計劃,所以她未來幾個月內什麼時候回孃家。什麼時候回來,都是安排好的。這個不難掌握。本來我沒打算殺出了郭欣之外的其他人。沒想到孫琳娜的那個遠房親戚是個嘴巴沒把門的傢伙!事成之後,我帶着他去新衣服新鞋,本打算給他一筆錢,讓他走得越遠越好,沒想到,他竟然在商場裡打聲好氣的就嚷嚷,嚇得我差點沒當場就弄死他!而且他還很貪婪,是個小無賴!事成之後就開始要挾我,說如果不佣金翻倍。就去自首,順便把我也咬出來。我沒辦法。這種事情如果一次退讓,以後他就會一直叮住不放,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永遠閉嘴。”
“你是開着孫琳娜的車帶孟慶偉去的郊外?”
“對,我不想自己的車在收費站被留下記錄。”錢銳點點頭,“這件事之後,我跟孫琳娜說孟慶偉拿錢回老家了,她也沒懷疑,
“既然你都決定要殺死孫琳娜,爲什麼還要花錢買個鑽戒給她?”
“爲了放鬆她的警惕,自打孟慶偉死後,她就不那麼信任我了,之前還天天盼着郭欣死,還天天想着什麼要孩子的事情,想等郭欣一死,就和我結婚。但是孟慶偉死後,她就不提這些了,而且還有些怕我。所以我就買了鑽戒,還有花,去找她,跟她去了那個別墅,之前我很少去那裡的。到了那裡,吃過晚飯,我向她求婚,她答應了。”
“她既然都已經對你起了戒心,會那麼容易答應你麼?”
“開始她也懷疑,我說了很多好話,說殺死郭欣本身就是爲了和她在一起,孟慶偉那件事純屬無奈,因爲他一直訛詐我,如果我讓他得逞,就會影響到我和孫琳娜兩個人,所以我做這個,也是爲了保護我們兩個,我們是個共同體。再加上她一直都很希望能嫁給我,看到那顆大鑽石,兩隻眼睛都快放光了,沒猶豫多久就答應了下來。”
“吃完飯,我們倆溫存了一下,然後她說要讓我看將來兒童房的佈局,還要是驚喜,就先跑去臥室對面的小屋,關上門佈置,我趁機穿好了實現帶來的毛衣,棉衣和雨衣,從她衣櫥裡抽了一條絲巾,到小房間去把她勒死,擺了個自己勒死自己的造型。就這個樣子。”
“所以說,你穿那麼厚,是怕對孫琳娜下手的時候被她抓傷嘍?”田蜜早就意識到雨衣上面有孫琳娜的血跡,和孫琳娜指縫裡找不到任何纖維、皮屑有關,卻沒想到錢銳比她以爲的更狡猾,“你是從什麼位置把她勒死的?”
“我站在牀上,孫琳娜在牀邊的地上,
果然!這樣一來,王純之前提到的淚痕的角度所反映出的兇手身高問題就得到了解答。
之後關於如何逃離犯罪現場的部分,田蜜他們早就已經有所掌握,從錢銳口中就沒有再聽到什麼意料之外的答案。
而田蜜心理面,還有幾個疑問沒有得到解答:“我還有幾個問題,不過你可以選擇不回答。爲什麼每次孫琳娜和你在外面約會都是叫的出租車,從來不開車呢?她所居住的那棟別墅是你出的錢吧?爲什麼叫了全款之後卻遲遲不過戶?還有,醫院的體檢記錄證實,你分明就是一個有生育能力的人,爲什麼一直對外聲稱沒有生育能力呢?”
錢銳有些麻木的笑了笑:“孫琳娜那個女人,虛榮的要死,要我給她買車,還非得買那麼扎眼的一臺車,如果她開那臺車去和我約會,豈不是早早就會暴露我們的行蹤麼!她貪財,誰知道如果有更有錢的大款,她會不會另攀高枝!所以在沒有和她確定名分之前,我不能讓那棟別墅落在她名下,當然,更不能落在我名下,否則會被郭欣發覺。至於生育能力,呵呵,我純粹是想要報復郭家罷了,他們不是瞧不起我麼,郭欣不是覺得在家裡興風作浪很有趣麼,我就偏偏不給她她最想要的——孩子!如果我想,我可以找其他女人給我生,但是郭欣卻不可以!這是我對她壓抑我自尊的報復!”
“你這個人還真是可悲!竟然把這種事拿來做報復手段!”田蜜聽了之後,有一種怒極反笑的感覺,“你所謂的仇恨,根本都是自己意淫出來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你最初搭上郭欣時的動機不純埋下的伏筆!是你的自卑心理在作怪!我不敢說如果沒有郭欣的扶持,你會不會有你的昨天,不過你帶着手銬的今天,絕對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我覺得有必要對你澄清一下,”陸向東站起身,拍拍褲子上的褶皺,對錢銳說,“方纔他們說郭欣孃家知道你外遇的事情,是詐你的。”
錢銳呆呆的看着他,已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了。
審訊結束,墨竇帶着錢銳去辦理收押手續,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帶着他重新回去指認現場,
田蜜和陸向東整理好審訊室裡的材料,一前一後的走了出去。
“你說,這個案子裡,孟慶偉、孫琳娜還有錢銳,誰更可恨?誰更可悲?”田蜜問陸向東。
“可恨的人往往也同樣可悲,可悲的人在某種意義上本身就是可恨的。”陸向東模棱兩可的說,“不過你之前說的很對,有很多悲劇,其實都是自己狹隘的心理在作祟,魔鬼從來都不在身邊,往往都是在人的心裡。”
重新回到辦公室裡,因爲了結了一個大案子,田蜜覺得鬆一口氣,整個人都放鬆了許多,心裡正盤算着晚上要不要張羅大家一起出去吃一頓大餐清楚結案,就看到田陽正皺着眉頭研究着一張光盤。
“什麼光盤啊?你研究的那麼仔細?”田蜜好奇的湊過去。
“你自己看!”田陽把光盤遞過去。
田蜜接過來,只見這張沒有任何圖案、商標的光盤上,歪歪扭扭的貼着幾塊明顯是從報紙上剪下來的字。
“送給無能警察的一份大禮?!”田蜜把那一句話讀出來,臉上露出了詫異的神情。
【偵情檔案二的第五個故事到這裡就結束了,從明天開始更新本書的最後一卷,第六卷 午夜判官。寧靜的午夜,往往暗藏殺機,不同職業、不同性別的人被莫名其妙的殺死,臨死前還都被錄下了一段痛哭流涕的懺悔視頻,並且留下了用自己鮮血寫下的認罪血書,這些被害人看似沒有共同點,卻又都帶着某種意義上的“瑕疵”,遊離於道德和法律的邊緣。兇手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被害人,然後痛下殺手,並自認爲是除暴安良的法外判官。重案組的刑警們能夠允許這種私設公堂的罪犯逍遙法外麼?請繼續支持!】()超速提供偵情檔案二66章節全文字閱讀,如果你喜歡偵情檔案二66章節請收藏偵情檔案二66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