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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未必,我就不同意你的看法!”田蜜第一個表示反對。
幾個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投降坐在另一邊的安長埔身上,尤其田陽,眼神裡帶着戲謔,如果不是在談正經事,他估計都快要笑出來了。
因爲看到田蜜第一個跳出來表示反對,安長埔那個表情,實在是有夠糾結,這個組裡,除了田蜜之外,其他人都知道安長埔肚子裡揣着什麼心思。
信心滿滿的發表完看法,第一時間就遭到自己鐘意之人的否定,這種滋味,一定不爽。
安長埔當然也不能例外,聽田蜜這麼一說,立刻追問起理由來。
田蜜也不是隨口亂說,被問到,便不急不忙的把自己的觀點擺出來:“從表面上來看,樑美玉的確有足夠的動機,憑藉她的財力,能夠把喬瓊逼得在業內找不到工作,如果真的想要除掉她,也不是什麼難事,畢竟有那麼一句話,叫有錢能使鬼推磨嘛。”
聽她這麼說,安長埔直點頭。
然而田蜜的轉折就在後面:“但是,樑美玉是一個做事很有計劃,心思很深的人,越是這樣的人,做事就越有自己的行爲規則,因爲喬瓊向黃猛要求負責就殺人滅口,這樣做顯然不符合她之前煞費苦心佈下的陷阱。你們說,一個獵人一路撒着誘餌,在路的盡頭安放好陷阱,就等着獵物一頭撞進來,他會在獵物已經發足狂奔的時候,開槍把它直接打死麼?”
“田蜜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同意她的觀點!”田陽聽完田蜜的陳述,果斷的站在了妹妹這一邊:“樑欣不是說過麼,樑美玉的計劃是自己這邊按兵不動,另一方面逼得喬瓊無路可走,從而讓她暴露出貪婪的本來面目,這樣一來,不用她施壓,黃猛自然就會因爲厭惡而遠離喬瓊。既然她的計劃實施那麼順利,喬瓊已然無路可走,開始對黃猛要求責任,黃猛也表現出了厭惡和疏遠,這不是正中樑美玉的下懷麼,她又何必畫蛇添足呢?”
“這……”聽完田家兄妹兩個人的話,安長埔也有點迷惑了,但他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也未必嘛!你們想啊,樑美玉和黃猛的孩子叫什麼?樑欣啊!黃猛入贅樑家的時候沒錢沒勢,本來說好了也給黃家留個後,偏偏兩個人就只生了那麼一個孩子,從姓黃硬是變成了姓樑,黃猛心裡會舒服麼?現在喬瓊肚子裡懷了孩子,樑美玉就不怕黃猛爲了孩子而拋棄家庭麼?她的計劃裡,一定沒有料到喬瓊懷孕吧。”
“那孩子又不是黃猛的!”田蜜不認同。
“咱們現在當然知道這一點,可是當時樑美玉不知道呀!”
“黃猛不是因爲車禍失去生育能力了麼?”
“這種事情……黃猛自己不也吃不準麼,你們不記得他來問DNA比對結果時候那副忐忑的模樣了麼?”安長埔回憶起當時黃猛的窘相,忍不住笑了,又連忙斂起笑意,正色說:“作爲當事人,黃猛都對自己的生育能力心存僥倖,樑美玉又怎麼能夠百分百斷定自己老公,尤其是在外面拈花惹草、金屋藏嬌的花心老公就真的不能生了呢?她可以爲了逼走小三設下那麼深的陷阱,又怎麼可能願意承受喬瓊母憑子貴繼而鳩佔鵲巢的風險呢?雖然她是棟樑集團的總裁,但如果和黃猛婚變,無論個人還是公司,損失都還是蠻大的。”
他的分析也不無道理,就連剛纔贊同田蜜觀點的田陽也忍不住有些動搖了。
田蜜皺着眉頭,聽完安長埔的分析,依然不爲所動的堅持己見,並且搬出了一個在她心中頗有說服力的理由:“可是,就像陸向東說的,喬瓊是怎麼死的你們也都清楚,以樑美玉和喬瓊的身份和立場,她怎麼能夠是喬瓊意識清醒的在毫無掙扎撕打的情況下自己掛到上吊繩上去的呢?除非她真的會什麼催眠術,可着不現實,太魔幻了!”
“樑美玉有錢有勢,未必什麼都要親力親爲吧?尤其這又不是什麼光榮的好事。”墨竇提出異議:“她能花錢買通趙濟平,一樣可以花錢讓別人來做。”
“可趙濟平失敗了呀!”田蜜現在的模樣,就好像是辯論臺上的辯手,神情嚴肅,一張臉因爲情緒激動而微微泛着紅潤:“黃猛對於喬瓊來說,絕對是一塊過了這村就沒有這店兒的大肥肉,她不可能輕易的因爲任何人而動搖自己的決心。況且,上吊這事不是兒戲,沒有一定的信任度,怎麼可能願意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啊!”
田陽突然出聲,把專心聽田蜜說話的墨竇嚇了一跳:“田哥,你幹嘛一驚一乍的?”
“我突然受到田蜜的啓發,想到了什麼。”田陽回答:“就像田蜜說的,上吊不是兒戲,喬瓊不是白癡,不可能誰讓她上去她都聽。所以我覺得,有沒有這麼一種可能,兇手讓喬瓊產生了一種錯覺,認爲自己的行爲是無害的,不會有危險?”
“田哥,你不會覺得兇手有催眠術吧?”安長埔打趣他。
田陽假意轟安長埔,一本正經的說:“催眠術那可絕對有點玩笑,但我覺得兇手應該可以通過某種合理的途徑做到。”
“比如呢?”幾個人專注的等着他宣佈答案。
田陽摸摸後腦勺,笑了:“我也暫時還沒想出來。”
“切!”他的回答換來了幾枚白眼兒外加異口同聲的哄聲。
“田蜜,長埔,趙濟平有沒有說他在喬瓊遇害當日的事?”程峰被幾個人逗笑了,笑過之後接着問正事兒。
“說了,”安長埔看了眼手邊的記錄回答:“趙濟平說他那天去喬瓊家找她,想和她談談,之前喬瓊從來不讓他去自己家,那天也沒給他開門兒,就要他不要廢話,回去轉賬,其他沒什麼好說,讓趙濟平自己估量後果。趙濟平叫門不開,又不甘心,就在門外站着想求喬瓊再和自己談談,他實在拿不出20萬來,這時候對門鄰居開門,他因爲揹着經濟犯罪的包袱,做賊心虛的擡腳就往樓上躲,聽到關門聲之後就下樓離開了。”
“他的不在場證據呢?”
“也已經得到證實了,他那天是離開喬瓊家之後回去和朋友打牌的,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這小子之前把時間提前了,事情倒是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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