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鄭一諾家裡出來,丁木也沒有打車,直接帶着楊月嬋到了地下車庫,上了從顏辛然手裡買來的那輛價值二百多萬的寶馬x6m,載着楊月嬋就往學校走。丁木明天並沒有什麼事,其實也並不想回學校,而是要去無花山谷繼續讀書,無花山谷那邊比較隱秘,自己開車才方便。
楊月嬋上了丁木的豪車,不由眼睛一亮。旁敲側擊道:“你這車很貴吧?”
丁木聞言夾槍帶棒道:“還好吧,二百多萬,車這種東西,二手就不值錢了。倒是房子,一直在漲價。我宿舍裡有個哥們兒叫寧華,他家的那個小院子,5000萬都買不到。”
這句話一出,楊月嬋的臉色頓時狂變,她扭頭看了看,發現丁木一臉坦然的樣子,根本看不出含沙射影,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些什麼。
丁木看似隨意地追問道:“你高中是哪個學校的?”
“就是本校附中的,我媽就是咱們學校的老師,教大學英語的。我家其實就在後面家屬院。”楊月嬋也樂於轉換話題道。丁木這才知道,原來楊月嬋就在母親眼皮底下上學,怪不得特別注重風評。
“呦,你跟寧華認識吧?他也是附中的啊!”丁木明知故問道。
“嗯,不但認識,而且我跟他還交往過一年多。”楊月嬋實話實說道,“他還好吧?”
這下丁木反倒一陣驚訝,這姑娘相當坦率啊,這下丁木反倒不知道怎麼說了,打了個哈哈道:“可能還行吧,前幾天剛走出失戀的陰影。原來,他失戀的對象就是你啊。”
“事情都過去了。他人挺好的,可跟我不太合適。”楊月嬋眼睛裡全是一本正經。
說出這番話來,丁木也沒法反駁,畢竟人家女生跟你交往又不代表一定要嫁給你,人家有權選擇自己更喜歡的男人。丁木也就不說話了,帶着楊月嬋回到了學校。
把楊月嬋送到了學校之後,時間已經很晚了。丁木開車去了無花山谷,盤膝休息一會兒就恢復了充沛的精力,準備繼續讀書。這些日子,丁木着實讀了不少的秘籍,也瞭解了很多武林秘辛,越看興味越濃,簡直手不釋卷。
合上手中的一本鬼門針法,丁木長出了一口氣,在頭腦之中把書中的內容過了一遍,其中細節歷歷在目。這是一套鍼灸的法門,也可以當做一門武學,算是藏書裡面的上等精品。伸了伸懶腰,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估計天快亮了。就在這時,丁木的手機響起了急促的鈴聲。丁木不由眉頭微皺,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誰會在這個時間給自己打電話啊。
拿出手機一看,竟然是陸婷婷。接起電話,對面傳來有些焦急的聲音:“丁木,你學醫的認不認識比較牛的醫生?龐毅他飲酒過量,正在第五醫院急診呢,急診的大夫水平不行,洗了胃,卻比剛纔還嚴重了,有心臟衰竭的徵兆了。我給裘平打電話,他關機了。”
“什麼?你先彆着急。我想想辦法!”說完,丁木就把電話掛了,腦子飛速運轉起來。
丁木可是學醫的,雖然初窺門徑,可自己在下面讀了不少的書。這飲酒之後引發心臟衰竭可不是樂觀的情況,弄不好是會死人的。丁木雖然並不喜歡對方,可也並不想把對方喝死。如果對方真的這樣一命嗚呼了,自己也會深深自責的。
給裘平打了一個電話,確實是關機。丁木還真沒有醫院方面的路子,想了想,只好給鄭一諾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四聲,那邊接起了電話。聽筒裡傳來有些慵懶的聲音:“丁木,有什麼急事嗎?這麼早打過來。”
丁木歉然道:“不好意思,諾姐,昨天跟我們一起喝酒的人,也是一飛的朋友,有個叫龐毅的,因爲飲酒過量,導致心衰。現在正在第五醫院急救呢,情況不太樂觀。諾姐有沒有什麼關係,幫忙找個好大夫。”
聽到這話,那邊明顯也是語氣一肅。“龐市長家的龐毅是吧,我知道了,救人如救火,這事我來安排。先掛了。”說完就掛了電話。
聽到鄭一諾這番話,丁木稍稍放鬆,想了一下,自己是不是應該叫雲流師兄去看一下。雲流的醫術可是一等一的厲害。
丁木從自己的房間出來,剛到雲流的房間附近,雲流就輕輕推開門走了出來,對丁木道:“師弟,找我有事?”
丁木對雲流的神出鬼沒未卜先知已經有些習慣,見怪不怪道:“師兄,有個朋友喝多了酒導致心衰,情況比較危急,我想請師兄出手,救人一命。”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既然是師弟相請,師兄當然義不容辭。”雲流凜然道,“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出發吧。”
丁木見雲流大度,心中一暖,開着車,載着雲流就飛速往第五醫院而去,路上丁木就把事情的經過簡單說了一遍。還好,這個時間段,路上不堵車。東方剛剛露出魚肚白,丁木和雲流就來到了第五醫院的急救大樓。這個時間還沒到醫院上班的時間點,只有急診大樓24小時有人值班。兩人快步匆匆地從旋轉門邊上的側門直闖進去。丁木還待打電話問一問具體的地方,雲流就順着指示牌,向搶救室走了過去。丁木恍然,隨着雲流往搶救室走去。
到了搶救室,門外坐着陸婷婷和幾個同學,還有一箇中年男人,手掌在褲子上摩挲着,看着比其他人還要焦急幾分。
丁木只認識陸婷婷,開口問道:“情況怎麼樣?”
陸婷婷搖了搖頭,神色也十分凝重道:“還在搶救,情況不太樂觀。送來之後就說要洗胃,洗胃之後比之前更嚴重了。”
就在這時,從搶救室裡面出來一名大夫,拿着一個單子,面無表情問道:“誰是病人家屬?過來簽字。病人情況不太好,馬上要進行血液透析。”
醫生拿出來的正是一份病危通知書!
上面的診斷一欄裡清清楚楚的寫着,飲酒過量導致心臟衰竭。病情危重隨時可能出現生命危險。另外一張單據是進行血液透析的同意書。
大家面面相覷,一陣啞然,不就是喝多了嗎?至於到生死的地步嗎?
那個中年男人聞言緊緊握拳,手指緊緊紮在手掌裡。硬着頭皮站起來道:“我來籤吧。”
陸婷婷有些激動道:“不是洗胃了嗎?怎麼會這樣?”
醫生纔不搭理陸婷婷呢,一臉冰冷。
雲流插言道:“這位女施主,病人是何時送到醫院的呢?”
陸婷婷見雲流是和丁木一起來的,想了想道:“兩小時前吧。”
雲流面露一絲凝重之色,對道:“距離晚上喝酒的時候已經很久了。酒精早已進入了血液,之前洗胃的處置並不恰當。現在進行血液透析,卻有些遲了。”
大夫聽雲流這麼說,不禁有些微微變色。確實,最開始接診的是個剛過實習的年輕大夫,有些毛糙,以爲病人是剛喝完酒就暈倒了。上來就讓他們去洗胃,並沒有詢問具體的情況,那個時候胃裡的酒早就進入血液了,處置是有些錯誤的。嚴格來說,醫院耽誤了治療時間,是有些責任的。
丁木介紹雲流道:“這是我請來的大夫,國手級的中醫,雲流大師。要不請雲流大師進去看看吧。”
那個醫生是西醫大夫,根本不怎麼相信中醫,心中只覺得中醫也就能調理調理身體,這種急診,讓中醫來治不是胡鬧麼,立刻冷冷道:“不行,什麼中醫大師,我可沒聽說過。這裡是醫院,你們要不想治就讓病人從醫院裡出去,出去以後愛怎麼治怎麼治。在我們醫院,就必須按我們的辦法治。”
“治死了,你們也沒責任對吧。”丁木聽醫生這麼講話,心中着實不爽。
那醫生剛要反脣相譏,那個中年人簽好了字,把單據遞給醫生,道:“請務必盡力!”接着,轉頭對丁木道:“小同學,我是小毅的大舅,你不要說了,我知道你是好意,可現在我們只能聽醫生的。”
“好吧。”聽到這個中年人凝重的語氣和眼神中透露出來的懇切,丁木也沒辦法,不再說話,有些氣悶地拉着雲流坐在離急救室十米外的長椅上,對雲流歉意道,“師兄,不好意思。要不咱們再等一會兒。”
雲流微微一笑,對剛纔的一切絲毫不以爲意,點了點頭,坐在丁木的身邊彷彿老僧入定一樣。丁木見到雲流的氣度,心折的同時不由一陣自慚形穢,自己還是太嫩,跟人家真是比不了。不過,見賢思齊總是可以的。所以,丁木也學着雲流的樣子,穩穩當當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閉目養神。
陸婷婷本想湊過來說幾句話,見到丁木那邊的樣子,咬了咬嘴脣,還是沒有過來。焦急地盯着急救室的紅燈。心中暗自祈禱,龐毅啊龐毅,你這個慫人可千萬不能出事啊。只要你平安出來,老孃一定用最快的速度跟你分手說拜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