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少,請問對於你母親忽然失蹤的事情,你怎麼看?”
“凌少,現在很多人都在議論說你母親的失蹤與你有莫大的關係,對於這樣的說法,你是什麼心情?可有什麼要對大家說的嗎?”
“凌少,現在因爲這件事淩氏股票大跌,對此,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凌少,聽說凌夫人和令尊的關係很差!有人說,你爲了凌夫人對令尊存着極大的不滿。這些議論是否屬實呢?”
“凌少,聽說在j城的時候,凌夫人受了極重的傷,而害她受傷的人就是令尊,這是不是真的?”
“凌少…。”
“凌少…。”
“請注意你們的說辭,還有,請放下你們的攝像機。”凌澈面無表情說道。
面對一衆瘋狂的記者,夏止盈毫不退縮,緊緊的擋在凌煜身前,冷聲開口,“不許再靠近,再進一步,我就報警,告你們威脅公民人身安全。”
“還有,你們現在的問話,這種無理由的說辭,已經構成了人身攻擊,我們會保留追究你們的法律責任。”
“止步,不許你們再靠近,啊…”
“喂!你們這是怎麼回事兒…。”
蜂擁的人羣,不斷的靠近;嘈雜的聲音,直逼耳邊;一團亂,帶着狂,近乎圍攻,危險邊緣;而,那個處於風暴中心的男人呀!
此時,卻只是默默的站在原地,靜靜的看着,等待着,不動不言,無視身後一切的尖銳,緊繃,還有某些人的維護。
腳步不曾移動一步,視線不曾離開一分,看着她出現的地方…
紛紛擾擾,喧囂繁華,他於中心,可卻映襯出他越發寂寥的身影,爲了等待某個心頭牽絆,身上揹負,承受的沉重,壓力!
心,猛然抽搐,突如其來,悶痛至極,痛…
淚,滑落眼角,不設防備,已如泉涌,疼…
那背後的場景,好像很熟悉。她曾經經歷過嗎?
男人的面容此刻是那樣清晰,唯一陌生的只是眼眸中那樣厚重的柔情,其實,他一直都愛着她,只是她卻全部忘記了嗎?
心口的抽搐有些承受不住,臉色瞬息變得慘白。
而,面對一切紛擾一直不動如山,清冷淡漠,風輕雲淡的男人。在她臉色乍變的瞬間,臉上的平靜立時順着崩塌。跨步來到身邊,伸手攬她入懷,伸手扶住她的頭,聲音裡是無法掩飾的緊繃,“小貓兒,嚇到了嗎?不要怕,我在這裡…。”
溫雅搖頭,擡眸,黑白分明的眼眸,首次染上沉重,“凌煜,告訴我,我都忘記了什麼?那些,曾經與你的過去,都告訴我,我想知道…。”
溫雅話出,凌煜眼眸微縮。
溫雅身體可以醫治,可她記憶卻非藥物能醫治。唯一的希望,也是奢望,只能期待奇蹟。
只是奇蹟沒有什麼規律可遵循,能做的只有盡力!激發出一個爆發點。
而最能激發人體,人腦爆發出異樣潛能的就是當經歷,或面對,一種超乎承受範圍內的重創,刺激,或者感受到所不能承受之重的感情…這對溫雅或許能有些作用。
這是嚴冽曾經給他的建議。特殊病情,需要特殊治療,要捨得,要下重藥。
不,他不捨得!只是現在,這是小貓兒第一次開口問起曾經,想知道過去!那麼,眼前的這種情形,這番躁動,是使她想了什麼嗎?
夏止盈被人羣擠到,痛呼,皺眉,轉頭急忙看向凌煜,想提醒他趕緊離開。然,眼裡的擔心,心裡的擔憂,焦灼,在看到凌煜抱着溫雅那絕對守護的姿勢,臉上那抹滿滿外溢的擔心,還有柔和後。
夏止盈臉上的表情頓時僵住,心口猛縮,刺痛!她全心愛着他,用身護着他。可他卻在護着那個傻子,眼裡也只有那個傻子!
夏止盈覺得委屈至極,她對他的付出,爲什麼他看都不看一眼?不可抑止的傷心,多麼的諷刺,多麼不公平…。
夏止盈咬牙,既然付出了,就要讓他看到。起身,向前,在快要靠近的瞬息,被攔下…。
“夏小姐,請止步。”安琳面無表情伸手,攔住。
夏止盈臉上滿是不安,焦灼,擔心,“這裡不安全,我只是想提醒凌少趕緊離開,沒有別的意思。”
“夏小姐的好意,我會轉告少爺,不過,是否要離開由少爺決定。”安琳聲音平淡。說出的話卻誅心,說白了,翻譯出來,就是告訴夏止盈,你多管閒事了。
夏止盈抑制不住臉色微變。
前面,溫雅越過凌煜肩膀,看着夏止盈美麗的面孔,眼中的擔憂,還有…。除了擔憂更多的是什麼呢?溫雅看不太懂那種神色,不過,能清楚的感覺到,很不舒服。垂眸,低頭,把臉埋在凌煜懷中,略微清冽的氣息,讓她心安…。
“凌夫人…。”
夏止盈這三個字出,安琳眼眸瞬時暗沉,手不自覺收緊,
凌煜未回頭,手輕輕撫着溫雅長髮,身上寒氣蔓延…。
砰…。
一聲槍聲,乍然響起,如一刀斬,一切嘈雜,各種心思,都凝滯。瞬間沉寂。
“果然熱鬧的很呀!”齊睿不羈的聲音響起,帶着笑意,滿滿的驚訝,“胡警司,這是絕對的人肉攻擊呀吧!嘖嘖…。外面陽光普照,紅旗飄飄,一片和諧。可這裡,竟然如此暴躁,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呀!”
胡毅聽着齊睿那滿是譏諷的話,沒回應,表情凝重,“圍起來,不許進,不許出。搜查…。”
“是,sir。”令行禁止,快速,整齊劃一。
在大部分人從那聲槍聲中反應過來後,局面已經變成了另外一種形勢。
凌澈看着眼睛微眯,眼底漫過沉冷,又稍縱即逝,擡腳,上前,微笑,“胡警司來的還真是時候呀!”
看到凌澈,胡毅神色微動,神色卻一片剛正,微頷首,“接到舉報說這裡有暴亂,特別來看看,例行公事而已!”
凌澈聽了揚眉,“胡警司如此盡責,是我們公民的福氣。”
“我的職責而已!”
“哎呀!澈少爺也在這裡呀!”齊睿笑開,“早知道澈少爺在這裡,我們就不用急着趕來了!有你這個堂弟在,凌少的安危哪裡還需要我們擔憂呀!”
這是誇獎嗎?不,這是絕對的諷刺。有耳朵的人都聽得出來。
凌澈臉色微沉,冷笑,“齊二少,今日這麼閒,竟然這麼巧合的跟胡警司一起來保護堂哥的安全來了。”
齊睿聽着凌澈那別有含義的話,揚眉,輕笑,“巧?呵呵…。澈少爺真還說笑話。要說巧,我們可沒你巧!我們只是被這裡這麼大的動靜給吸引來的。可澈少爺卻是恰巧,極巧,完全巧合的來到了這裡,你這纔是一次讓人吃驚的完美巧遇呀!”
齊睿話出,凌澈眼眸微閃,“齊二少這話說的真深奧。”
“可你卻很明白。”齊睿嗤笑。
凌澈抿嘴。
凌煜爲溫雅整理好衣服,把她完全圈入懷中,護的嚴嚴實實。才轉身,略過眼前衆人,神色淡漠,看向安琥,“看着!”
“屬下明白,不會遺漏任何存在。”安琥面色冷硬,帶着一絲外泄的戾氣。
凌煜不再多說,攬住溫雅離開。
凌煜這無視一切的姿態,囂張嗎?不,人家可是受害者,怎麼能說囂張的。那麼,說他其實不是無視,只是沉默,低調嗎?沉默…。?眼瞎了纔會這麼認爲。
看着凌煜在警員的保護下離開的背影,齊睿搖頭,嘆息,“看來,凌夫人真的是嚇壞了!也是,就連我看到這樣兇猛的一片人,也是嚇的不輕呀!”說着看向胡毅,“就連胡警司的臉色都變了,受到了不小的衝擊呀!所以,說這是一起圍攻完全不爲過真是一點都不誇張呀。”
凌澈轉眸看了齊睿一眼,眉頭皺起。齊二少什麼時候和凌煜的關係這麼好了?
齊睿話出,胡毅麪皮抖了一下,齊二少這話說的真是…。不把事鬧大不甘休呀!句句在煽風,字字在點火。凌夫人都嚇壞了,要是再一不小心受驚過度病倒了。那眼前這羣愛採訪,愛八卦,愛頭條的蠢蛋要是不好好懲治一下,豈不是太說不過去了!
想着胡毅磨牙,孃的!掃過那一羣扛着機器,拿着麥的人。眼裡滿是惱色。一羣笨蛋。他們是不是看凌煜對那些報道,議論從來不迴應,一直沉默。所以,他們就把他當成一隻不會咬人的紙老虎了?還是覺得握住了凌煜什麼把柄,開始肆無忌憚了,覺的他可欺了嗎?
哼!看吧!他們會知道當先鋒,首當其衝出風頭,會有什麼樣的下場的。
老虎就是老虎,什麼時候也不會變成貓!一羣天真的傻子!
一個凌煜已經夠嗆,現在再加上齊二少這個鬧騰不怕事兒大的主。這次想無聲無息的收場怕是又不可能了。該死的,這其中的分寸怎麼拿捏,胡毅開始頭痛。
畢竟,這些人就是再惱人,也罪不至死,他也不可能逐個把他們都斃了!就是定罪,也有些困難呀,但是又不能不痛不癢教育一番就放了!那樣,凌煜肯定不會滿意,也就意味着他就交不了差…按了按眉心,胡毅很憂傷…。
“sir,在他們身上搜到了這個…”
聽到報告,胡毅擡頭,當看到警員手裡的東西后,臉色猛然一變,神色微動,似驚,似駭,似喜…
凌澈眼眸微縮,手不自覺的握起。
安琥眼中盈滿戾氣,嘴角揚起一抹深沉的弧度。
齊睿揚眉,雙手抱胸,神色莫測,勾脣,“還真是處處藏龍臥虎呀!他們還真會給人驚喜…。”
夏止盈從凌煜離開,對於眼前的一切就不再關注。垂首,獨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胡毅面色緊繃,聲音沉下,“都帶回去。”
“是…”
夏雲天看着在院子裡已經坐了一下午,發了一下午呆的溫雅,轉頭,看着凌煜,輕聲問道,“凌煜,雅雅她怎麼了?”
“我把過去的事情,都告訴她了。”凌煜靜靜的看着溫雅,淡淡回答。
“你…。你都告訴她了?”
“嗯!”好的,壞的,無一遺漏,都告訴她了。
夏雲天沉默,片刻,轉頭看向溫雅,“告訴她也好。就怕她現在分辨不出其中的對錯,會…”夏雲天說着頓了一下,神色複雜,“就怕,她會誤會你。”
凌煜聽了沒說話,眼眸幽深無波,看不出情緒,也探究不到他此刻的心情。
其實,沒什麼好分辨的。過去,他錯的太多。強求,威迫,索取,他都做了。所以,現在他不敢奢望小貓兒會包容他過去的錯。他唯一期望的就是她能給他機會,不會排斥他…。憑着心裡的感覺,對他還有一分愛而已!
“少爺,夫人請你過去!”安琳走進來,看着凌煜輕聲開口,眼裡帶着一絲擔憂。
凌煜聽了眼簾微動,緩緩起身,向院中走去。
夏雲天看着眉頭輕皺,“安琳,雅雅可有說過什麼嗎?”
“夫人什麼都沒說。只是,讓少爺過去。”
“唉!雅雅她現在這樣,不會把事情想左吧!”夏雲天實在有些擔心。
安琳聽了沒說話,心裡也是同樣感覺。如果夫人這個時候選擇怨恨少爺,不再相信少爺,甚至遠離少爺。那,可就真的太殘忍了。
院中
凌煜在溫雅對面坐下,表情溫和,平靜。只是至於心裡有多少的起起伏伏,只有他自己知道。
溫雅擡眸,靜靜的看着凌煜,一直純粹的眼眸,多了些東西。
“凌煜!”
“嗯!”
“謝謝你!”
溫雅話出,凌煜心口猛然抽縮,喉頭髮緊,看着溫雅臉上再無剛纔的風輕雲淡,面色緊繃,他甚至想過溫雅會跟他說,她恨他,可唯獨沒想過她會說謝謝,從不敢想…。
“謝…謝我什麼?”凌煜聲音低沉,暗啞!
“謝謝你現在還在我身邊!”溫雅伸手撫上凌煜臉頰,嘴角揚起一抹溫膩的笑意,“在經歷過去那麼多磕磕絆絆,喜怒哀傷,你還依然守在我身邊。沒讓過去一切付之東流,更添一層遺憾,沒讓我失去更多。”
溫雅話落,凌煜眼睛不由發脹,聲音輕顫,“老婆…。”
溫雅眼角溢出一抹水潤,“凌煜,我現在已經不記得康逸安,不知道他是誰。不過,從你的話裡我可以感覺到,他對我是很重要的人,是個好人。相反,你很像是個壞人…。”
“嗯!我就是個壞人。不然,你現在也不會變成這樣。或許,你會過的很簡單,但是卻很幸福!”
溫雅搖頭,“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過去的對對錯錯都已經過去。而現在,付出最多的那個人是你,承受最多的那個人也是你。從一個只知道蠻橫,搶奪的壞人,到現在這樣不離不棄堅持守在我身邊的愛人。這其中的改變清晰可見。我雖然不記得過程,可我卻清楚的看的現在的結果。你對我的好,從來不是假的。”
“凌煜,這種改變對你來說肯定很不容易!”溫雅說着眼淚不自覺的掉的更厲害,“從我病倒,到醒來,到變成這樣。你心裡一定很難過吧!因爲,你改變了,瞭解了自己的心意了,知道喜歡我了。可我卻不記得你了,還把一切都忘記了。”
“記得也罷,忘記也好,你都是我的小貓兒,從未改變!懂得寬容,懂得愛。有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圓滿。”凌煜伸手擦掉溫雅臉頰上的淚珠,微笑,滿滿的滿足,此刻,他感激所有。
溫雅輕笑,滿滿的柔和,“我忽然明白,你爲什麼不喜歡冽哥哥了。”
聽言,凌煜手微頓,“真的知道嗎?”
“嗯!”
“爲什麼?”
“因爲喜歡!”
凌煜勾脣,“小貓兒真的懂的了很多。”凌煜說着,眉心一跳,神色緊繃,“溫雅,你…。你是不是…”
“是不是什麼?”
“是不是忽然看清楚了很多事?”她好像恢復了?這是他的錯覺嗎?
溫雅搖頭,“我也不清楚。”溫雅眉頭輕皺,思索,“只是,在餐廳當看到那麼多人圍着你,不斷的向你逼問的時候。我忽然感覺那一幕好像特別的熟悉。也能感覺到那感覺很不好,讓人很不安,還能感到那一刻你的寂寥。還有…。”溫雅說着頓住。
“還有什麼?”
“還有,那個夏小姐,我看到她護着你。當時感覺…”溫雅撫着心口,皺眉,“很不舒服!我不喜歡她。”
凌煜聽了眉目鬆開,嘴角揚起笑意,“所以,你明白了我爲什麼不喜歡嚴冽?”
“嗯!”溫雅點頭,認真問,“凌煜,那個夏小姐是不是喜歡你?”
凌煜心裡那根緊繃的弦松下,放鬆,起身,在溫雅身邊坐下,伸手把她抱在懷裡,放鬆身體,兩人一起躺在搖椅上,輕輕搖動。
“老婆看到真清楚。”
“那你以後離她遠點。”
“謹遵老婆命令!”凌煜笑意滿滿應下,隨即問道,“那嚴冽呢?”
“冽哥哥是好人。”
“好人嗎?還真難說!不過,我們談論的重點不是這個吧!”
“那是什麼?”
“老婆,你應該離他遠點。”
“很難!”
凌煜:……
“老婆你這是完全不講道理吧!算是典型的寬以待己,嚴以待人。”
“書上說,不講理是女人的權利,更是老婆的專利。對這話你有意見嗎?”
凌煜:…。“不敢!”
溫雅聽了埋首在凌煜脖頸間笑了。
凌煜抱着溫雅,聽着她那熟悉的歪門邪理,低頭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雖然還未完全恢復,不過,卻真的有了很大的進步。他相信,他的小貓兒一定會恢復的,就在不久的將來。
晚
“怎麼樣?”
“要說溫雅以前是九歲的心智,那麼她現在應該有十一二歲了。不錯,進步很大。”
凌煜聽了皺眉,顯然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你確定?”
嚴冽點頭,“不用懷疑。給你老婆做檢測的是位權威專家。而她下午說的那些話,之所以會超乎尋常。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處於心理的一種直覺,是下意識心理對你感情在主導她的腦部神經。該恭喜你,你這寶貝疙瘩對你感情深厚非同一般。你這付出也算有了回報了。”
“我總感覺小貓兒她恢復的不止只有兩個臺階。”
“如果她恢復到十七八歲,她是絕對不會再叫我冽哥哥的。”
凌煜聽了凝眉。
“凌煜,不要太急,慢慢來!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嗯!”
“溫雅現在應該只有在感觸到心底某種強烈的感覺,或者某種面對曾經讓她記憶特別深刻的事件時。纔會激發出她超乎尋常的情緒。所以,你應該試着再試試。說不定還會有收穫也不一定。”嚴冽提議,“這次的進步,就是個很好的例子,證明我們的想法還是沒錯的。”
凌煜眉頭緊鎖,這種潛能的激發,在某種程度上就是一種歷練,過程不會愉快。
看着凌煜的表情,嚴冽正色開口,“凌煜,你可要狠下心來。溫雅她現在對很多事情的分辨還處於一個模糊區,你應該知道,這對她絕對不是好事。除非你把她關在象牙塔內,不然,她只要接觸人羣,受到威脅的機率,比起她完好的情況下,會高出很多。所以,現在看到了希望,一定要儘快讓溫雅恢復。”
嚴冽說着停頓了一下,纔開口,“現在凌家那些豺狼虎豹,動作可是越來越大了,雙拳難敵四手,溫雅這樣你壓力會很大。”
凌煜聽了沒說話。
“不過,有了這啓餐廳圍攻,疑襲一事,相信凌家那些牛鬼蛇神應該會老實一陣子了吧!”嚴冽饒有趣味說道,“相信你那位堂弟現在心情一定很鬱悶吧!”
“本少經歷了那麼多,他們纔剛剛開始而已!”凌煜面色淡漠。
嚴冽揚眉,“我怎麼有種暴風雨即將開始的感覺呢!”
凌煜緩緩一笑,嗜氣蔓延,“已經開始了。”
啪…。
凌稟浩用力把報紙扔在地上,看着凌澈,面色陰沉,難看,“這些是不是你搞出來的?”
凌澈看了一眼,抿嘴。
凌稟浩惱火,聲音沉戾,“我已經提醒過你,對凌煜絕對不能親自上陣。特別,現在這種局勢下,更不需要你再多做什麼。這種畫蛇添足的事情,最蠢…”
對凌澈,凌稟浩這種直白的訓斥還是第一次,凌澈聽着臉色不由青白交錯。仍不住辯解,“爹地,我只是引來那些人來圍堵凌煜,只是想給他一個難堪,並沒有做其他的。至於他們身上會出現匕首這類利器,明顯是…。”凌澈說着頓住。
凌稟浩面色沉冷,“明顯是什麼?怎麼不往下說了?”
凌澈面色緊繃,惱恨,“這是被人藉機鑽了空子了。”
“別人?這就是你的結論?”凌稟浩皺眉,眼裡溢出一絲失望。
凌澈神色不定,“難道不是嗎?有人藉着這次的事情,想拖我下水,製造我和凌煜的矛盾,想讓我打先鋒率先對上凌煜,他們好在背後坐收漁翁之利!”
凌稟浩聽了搖頭,冷笑,“你想的看着是在軌道上。可卻太過淺顯了。”
“怎麼說?”凌澈皺眉。
“我說了這次的事情完全是適得其反,畫蛇添足。想對對凌煜的人,就算沒有這次的事情,就憑着現在的輿論壓力,無論趙妍出不出現,凌煜爲此造成的損失已是事實。就這一點,凌煜他都會揹負不小的譴責,在凌家他不要說隻手遮天,就連說話的權利說不定都會被剝奪。所以,他們完全沒必要這麼做!”
“至於說對付你!呵呵…這招數用的也太次了些。你給那些媒體記者傳遞風聲,應該沒有留下痕跡吧!”
“沒有!”凌澈說的肯定。這點事兒還留下把柄,他就真的太蠢了。
“既然沒有任何證據,那你在這啓事件中,也是完全的受害者。畢竟,當時拿着利器的人,離你那麼近。你差點被傷害,就是無法抹殺的事實。如此一來的話,這算計就完全不存在任何的意義。不過,經過這件事,有人卻是不經意的逆轉了自身的困局,有了說話的權利。”
凌澈聽了眉心一跳,眼睛不自覺睜大,“爹地,你的意思是說…。是凌煜,是他…。”
“你總算是明白過來了!”凌稟浩眼眸陰沉,“凌煜這一招用的還真是精妙!利用你的算計,將計就計,再來一招栽贓嫁禍,馬上打了一個漂亮的翻身仗。從一個備受爭議的大逆人物,即可變成了一個危機四伏的受害者。”
凌澈臉色難看,“就憑這一件事,凌煜就想徹底翻身,不太可能。”
“雖然不能完全翻身。可也挽回了大半。”凌稟浩眼神沉戾,“你不要忘記了。關於趙妍的失蹤一直都是議論,卻沒有一點確鑿的證據來證實跟凌煜有關。更重要的是,這些輿論都是那些記者上傳,發出的。現在,出現記者圍攻凌煜且身上還藏有利器,這樣一來外界的人會怎麼想?”
凌澈聽着臉色黑了下來,嘴巴緊抿,“肯定有人質疑這些記者的報道。甚至還懷疑他們在故意抹黑凌煜,爲了某個目的,或者爲了某種企圖。”
“不錯!一旦被質疑,輿論的力道就大大的削弱了。如果凌煜再趁此做些什麼,或者那些記者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那,這一場聲勢浩大的輿論,就忽然變得沒多少意義了。不但如此,凌煜還有被動,瞬時重新扭轉爲掌控者。”
凌稟浩說完,凌澈低咒出聲,“該死的!是我太大意了!”
“你不是大意,你是太過得意忘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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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話,凌澈無法反駁。
他沒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凌煜還能不急不緩的等待別人先出手,再不着痕跡的來反擊。這份沉着,這份定力,這樣的心機,城府,無法不讓人驚歎,也更爲忌憚。
“爹地,接下來怎麼辦?”
“接下來就是等!”
“等?”
“不錯,安靜的等着。不要進攻,好好的守住眼前的局就好!”凌稟浩輕笑,“凌煜雖然很好的緩解了凌煜爲他帶去的壓力。可凌家這塊卻不是他可以輕易扭轉的。畢竟,凌煜對我們是勁敵,對很多人也是不小的壓力。現在,好不容易抓到了凌煜的把柄,抓住了他的尾巴。他們絕對不會輕易的放棄,一定會死咬到底。不咬下他一塊肉,爲自己謀取一些福利,怎麼會罷休!”
凌澈聽了臉色好看了些,“看來,一切都要等到凌于闐壽宴那天了。”
凌稟浩點頭,若有所思。
凌于闐放下手上的報紙,一直猶豫的心,忽然就定了下來。比起凌稟浩這個老狐狸,果然還是凌煜這頭狼讓人威脅感更重。凌稟浩雖然圓滑的讓人厭惡。不過,凡是有利有弊,他這奸猾讓人不喜。可是,爲了他這層好人的面具,他做事兒總是不會趕盡殺絕。
但是,凌煜不同,那個男人一旦發起狠來,從來不會留情,更不會在意那莫須有的名譽,就對誰多忍一份。
所以,也許讓凌煜先消失纔是最正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