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的街道似乎都瀰漫着車內男人身上的冷岑氣場。
一小時後,霍延西的車停到一座貧民區的廢棄廠房內外。
殘破的廠房牆面掉落了大片大片的漆,凹凸不平的黃土地面,以及橫陳在四周的蜘蛛網足可以證明這裡的廢棄程度。
霍延西冷眸掃過廢棄廠房,眸底升起一絲冰寒,他迅速下車,快步走近廠房。剛進廠房,一股濃郁的潮溼氣息撲面而來。
忽而有風自廠房吹襲而來,有些急促,還帶着淡淡的清涼,風中隱約中還夾雜着一股異樣的味道。
那味道飛進霍延西的鼻腔,讓霍延西本能的蹙起了眉頭。
是汽油的味道!
霍延西的心立馬沉了下去,邁開長腿,闊步向廠房內走去。
廠房內。
燈光昏暗,光線只照亮了廠房的中央,使得暗下來的四周看起來有些詭異。
就在廠房的最中央,江左着了一身黑色西服,戴着墨鏡,表情嚴肅的坐在破舊的鐵皮椅子上。
他在怕,怕霍延西知道這件事。
畢竟,這是江左第一次揹着霍延西做事情,霍延西是從來不允許沒有他的命令私自去做任何事情的。
而且,根據這麼多年跟霍延西的經驗來說,霍延西想要知道什麼事情易如反掌。他不認爲霍延西沒有出現不代表是安全的。
在他的身邊站立着兩個男人,那兩男人也分別穿了黑西服,用墨鏡遮擋住了面容,他們身上的西裝都是霍式“暗門”的服裝。
東側的一抹纖細的狼
狽身影,安安靜靜的看着霍延西的方向,不吵不鬧……
其中一個黑衣人撥通一個電話,遞給江左,“江哥,蘇志清沒有給贖金的意思。”
江左聽了頗是驚訝,他接過電話,對着電話厲聲道:“蘇志清,你的女兒蘇千溪現在在我手裡,要想她活命的話,乖乖拿三千萬來贖!”
電話那頭的聲音鎮定非常,一看便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請問閣下爲何要綁架我的女兒?”
蘇志清極其有禮貌,言語的客氣程度根本不像是對一個劫匪的,而像是對一個客戶,一個隨意聊天的客戶。
江左接過電話之時就偷偷的開了擴音,旁邊的兩名黑衣男人聽了蘇志清的話回答,臉色都有一瞬的抽搐。
可笑,蘇志清竟然問綁匪爲何綁架?這跟警察讓小偷站住有什麼區別?
“綁架你女兒還有什麼目的,缺錢!”江左看了看手錶,眉頭皺了皺。
霍式缺錢嗎?如果缺錢就不是霍式了。
這個蘇志清,他私下裡打聽過,據說蘇志清對蘇家的大千金蘇千溪並不上心,且蘇千溪在蘇家根本就不受歡迎,因此蘇千溪大學才選擇在美國。
不過他思慮着,畢竟血濃於水,蘇志清不會真那麼冷血無情,真能做到對自己的女兒生死置之度外?
不料……
“抱歉,我現在手頭沒有那麼多資金,但我懇請你放了我女兒,她是無辜的。”蘇志清嘴巴上懇求着,手裡的雪茄卻依舊煙霧繚繞,跟江左談判的間隙,還用力吸了一口,這一支幾百塊呢,可不能浪
費了。
“沒錢?”江左眼睛微眯,蘇志清這個老狐狸,蘇氏之前在國內業界的營業額不說絕對排得上名的,他這會兒竟然跟他說他沒錢?
“是的,現在公司運營很困難,要是閣下真的很缺錢,大可以等我公司邊運營好轉之後,我再打給你。”煙霧繼續繚繞。
“你覺得我能等到那時候?”江左在賭,他賭一個父親到底能自私到什麼程度。
“實在是抱歉,我也很無可奈何。”蘇志清的素養還算高,估摸要是尋常人被這樣勒索早就暴跳如雷,開罵江左祖宗十八代了。又或者,就如外人所說的,他根本不在乎他的蘇千溪。
“無可奈何?”江左痞痞地笑了,他點燃一支香菸,猛地吸了一口,然後從鼻腔噴出兩團煙,“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只好撕票了?”
江左的話語裡滿是威脅,好像蘇志清一個回答不慎,他就要將他女兒給碎屍萬段。
“我說過了,你要錢可以,但現在不行!”蘇志清的死板和老練再次挑起了江左的怒火,他猛地站起身,掛掉電話,又將電話摔到一旁,對着左邊的黑衣男子吩咐道:“去點燃汽油。”
西裝男聽聞驚慌的摘下墨鏡,不可置信的喊道:“江哥,霍少知道會殺了我們的!”
他們綁架蘇家千金不就是想報復一下蘇志清嗎,難不成真要撕票?
看着兩個人懼怕的表情,江左的臉上也劃過一絲不忍。
他扭頭看向廠房東側的一角,一名妙齡女子正閉着雙眸,安靜的靠在牆上,像是睡去了一般安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