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的建材公司門前,堵着大批大批的記者。
陸擎蒼和林若妍從公司裡走出來的時候,便被一羣記者圍堵了。
“陸少,針對這次因爲鋼材不合格,導致整個小區的樓房還未竣工就塌方,您作爲陸家建材的太子爺,有什麼解釋嗎?”
陸擎蒼的丹鳳眼泛着凜凜的寒氣,一改往日裡的邪魅惑人。“對於這件事情,雖然原材料並不是我們陸家建材生產的,但是我們陸家確實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從今天開始我會關閉陸家建材。賠償大家所有的損失,跟我正在合作的合作方,我也會把錢如數的退還到要對方的賬戶裡。包括現在所需要賠償的損失,我陸擎蒼會一分都不少的,全部都賠償的。”
陸擎蒼,像王一樣站在那裡宣佈陸家建材倒閉的消息。
之前的記者們,只是接到了陸家工業的建材出現了問題,但是沒有想到,陸擎蒼做的如此的果斷決絕。剛剛出事一個小時之內,就宣佈把陸家所有的商場,包括建材廠全部停掉。並且動用了所有陸家的固定資產,來彌補大家的損失,這一點足夠驚掉所有人的下巴。
一直外界對陸擎蒼的評價是妖孽一樣的男人,但是現在,陸擎蒼所做的這一切倒像是有幾分霍延西的風格,讓大家不禁對他豎起大拇指。多年前陸擎蒼和霍延西是哥們兒的事情,大家都是知道的,難免會拿陸擎蒼和霍延西比較。
現在兩個人的行事風格越來越不一樣了,霍延西老辣狠厲,陸擎蒼妖孽陰險。
可是,今天的事情上,陸擎蒼的處理手法上,竟然跟霍氏集團當初處理美國上市的事件一樣,手段如出一轍。
站在陸擎蒼身邊的林若言,心裡一塊石頭,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她原本是想靠着陸擎蒼這棵大樹,在商界裡混得風生水起的。而且她一共要藉助陸擎蒼,來得到霍延西。
但是,今天的事情出來之後,她知道陸擎蒼完了,徹徹底底的完了。這個男人再也沒有絲毫的利用價值,可惜了這幾年自己的身體,被陸擎蒼玩都快爛了。
早知道這樣,真的不如去求求其他的人,也許還不會落到今天的這般田地。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更何況自己的肚子裡,已經懷了陸擎蒼的孩子,她也是今天早上剛剛知道的。
林若言你真的應該擦亮眼睛。
記者見陸擎蒼把一切都做得很好,滴水不漏,便把矛頭指向了林若言,挖不出新聞他們回去沒法交差,“林小姐,您作爲陸少的女朋友,對於陸少這次地做法,您有什麼想法?”
林若言保持微笑,嫣紅的脣瓣一張一合。“我跟擎蒼一直只是很好的朋友罷了,並不是什麼男女朋友。之前大家一直都誤會了,我喜歡的人還是延西。”
林若言說完,便對鏡頭甜甜一笑。
身旁的陸擎蒼,用了一種,肅殺的眼神望了一眼林若言,林若言渾身僵硬,她覺得陸擎蒼的眼睛裡什麼東西不一樣了,是什麼東西碎了嗎?
林若言在大家的詫異聲中離開了。
陸擎蒼家現在破敗,她必須要馬上撇清關係
,找到下家纔可以,這樣才能繼續有得到霍延西的可能。
今天又上演了一個初戀女友很專情、長情的戲碼,爲自己扳回了一城,現在記者大家一定會認爲她是一個非常長情的人,從跟霍延西分手之後,就再也沒有任何的男人。
身後的目光如劍。
陸擎蒼的心裡,被林若言的話剜的生疼。
林若言,從現在開始,我陸擎蒼再也不會愛你了。
腦海裡一幅幅自己縱容林若言的畫面,飄進腦袋裡。
他可以忍受林若言的驕縱,可以忍受林若言的狂傲,甚至可以忍受自己心愛的女人,心裡有別的男人,哪怕是在牀上的時候。
但是,這一刻他真的被傷得徹徹底底,陸家破敗了,林若言便馬上投奔別的男人,跟他撇清關係。林若言你爲什麼不能等等我?
哪怕,看在這些年我一直陪伴你的份上,裝一裝也好。
難道你真的沒有心嗎?還是說因爲我不是霍延西,所以你纔對這樣對我。
當年林若言主動爬上他的牀,霍延西離開,林若言在家不吃不喝整整3天,和現在對他的模樣截然相反。
真的是因爲不愛嗎?
還是……
陸擎蒼突然開始可憐自己了。
自己什麼都沒有。
愛人,朋友。
這些自己曾經引以爲傲的東西,全都消失不見了。包括自己陸少的這個身份,徹徹底底的石沉大海。
他一直都沒有說,其實當年林若言主動爬上他的牀,是因爲他剛跟別的男人在一起過。
怕霍延西會很生氣,所以主動又爬上他的牀。而他因爲真的愛李若言,還以爲林若言放棄了霍延西來找他,結果並不是這樣。他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林若言以死相逼,他只能將錯就錯就這樣跟她在一起。
但是這麼多年下來,林若言從來沒有對外承認過,他是她的男朋友。她一直都說她最愛的人是霍延西。
那麼,他是什麼呢?
對林若言來說,他似乎只是一條狗,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一條狗。
有事求他的時候,她便會主動爬上他的牀,沒事的時候從來都不會給他打一個電話。即便是她發燒40度的時候,林若言還是拍拍屁股,跟着其他的人在迪廳嗨了一整晚。
陸擎蒼,大步邁開。
離開身後曾經的陸家建材。
頭也不回。
美國公寓。
蘇千溪坐在牀邊等了整整10分鐘,手裡捏着一個小小的瓶子,裡面盛滿了鉑礦山上的那些泥土。土是從別的地方運來的,土質跟當地的土質一點兒也不一樣。
如果不是被收買的勘測專家,那這裡邊一定去漏洞百出。看得出來,蘇氏這次是花了大手筆。
山是假的,礦也是假的。
蘇千溪,現在滿腦子都是別人對她的指指點點。
別人會怎麼說呢,蘇家大小姐聯合父親坑騙霍氏集團4個億,手段卑劣。
頭深深地埋進膝蓋裡,她想永遠就這
樣下去,把頭埋在膝蓋裡,永遠永遠也不要讓人看見她了。
此刻她突然羨慕起烏龜,至少烏龜還有一個殼子,沒臉見人的時候縮回龜殼,便可以躲過一劫,可是她,什麼都沒有。
她很想霍延西,但是現在這種情況,真的沒有臉去找他。
時間還早,可是蘇千溪不知道現在自己還能幹什麼。
她怕霍延西一回來,她就會撲進霍延西的懷裡。
蘇千溪,你這隻笨貓!不要再給霍延西找麻煩了。
纖細的手取出幾粒藥片,丟進嘴巴里。
將藥瓶丟進桌子的抽屜裡,安安靜靜的躺在牀上。
被藥物侵蝕的神經很快就麻痹了,淺淺的入睡。
霍延西在外面找了整整一天,都沒有蘇千溪的任何消息,僕人告訴他,蘇千溪已經回到公寓了,他這纔開車趕回來。
推開門,一室的黑暗,蘇千溪連燈也沒有開,房間裡有淺淺的呼吸聲。她睡着了,可是似乎不是很安穩的樣子,他能夠聽到貓爪撓被子的聲音。
大步走到蘇千溪的身邊,看着蘇千溪手腳並用地踢着被子。
修長的手指碰觸到壁燈,柔軟的橘黃色燈光,淡淡的灑落在蘇千溪的小臉上。
她的臉,紅彤彤一片,看上去像是秋後的蘋果,紅豔豔的。
“千溪。”霍延西溫柔地喚道。
她的眉打成結,粉脣微張。
看樣子很難受。
霍延西的手掌輕輕放到她的頭上。
這麼燙?
蘇千溪覺得有一塊冰放到自己的頭頂,伸出貓爪去抓頭頂的那塊冰,小臉兒貼在那塊冰上,舒服許多。
“千溪醒醒。”霍延西的聲音低沉,焦急地喚着蘇千溪的名字,可是蘇千溪卻沒有甦醒的任何跡象,反而額頭上的汗越來越多。
該死葉凌寒還在國內,蘇千溪竟然發了高燒。
抽屜裡的藥,找了很多遍。
手指,觸摸到一個白色的瓶子,冰眸瞥到瓶子上面的幾個字:安定片。
眉頭輕蹙,瓶子被打開過,裡面的藥只少了兩片。
霍延西的心狠狠一疼,她竟然用這種方式來避開他。
蘇千溪你這隻笨貓,爲什麼要把這些毫無干系的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心疼地將牀上的小人抱進懷裡,將水杯裡的水,緩緩地灌進蘇千溪的嘴巴里。
可是這隻小野貓太不安分,倒進嘴巴里的水,一點一點地從嘴角溢出來,一點也沒有喝掉。
一隻手託着蘇千溪的後腦,另一隻手裡,捏着兩片藥片,哄孩子一樣哄着她,“千溪,乖,把嘴巴張開。”
蘇千溪固執地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霍延西看了看藥,又看了看蘇千溪,終究還是掰開她的嘴巴,把藥塞進去。又含了口水,還沒等蘇千溪把藥吐出來,薄涼的脣瓣已經壓上她的粉脣,將一大口水,輕輕地灌了進去。
蘇千溪迷迷糊糊的感覺到,有清清涼涼的水流從她的嗓子裡慢慢流了進去,渾身舒暢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