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在學校的時候並不是好好學生,所以她可以很酷的丟出一個字:“滾。”
自此之後,再也沒有人敢追她。
怕被揍。
葉凌寒突然嘆了口氣,聲音平靜:“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煙的香味混合着紅茶的味道漸漸侵入鼻腔,他能夠感覺到這兩股氣息在他的鼻腔裡翻騰。
“如果我追你,你會接受嗎?”紅顏問的認真。
眼前煙霧嫋嫋,看不清紅顏的眼眸。
可是葉凌寒知道她很認真,但是,她畢竟是那個愛情的背叛這,現在要他相信她,已經再也不可能了。
“不會。”冷冰冰地丟出兩個字,斬釘截鐵。
紅顏掐滅了菸頭,將菸頭以一個拋物線的弧度丟了出去,充耳不聞的繼續她的論調,“一週內解決掉你身邊的鶯鶯燕燕,否則我我會親自替你解決。”
關上車門。
紅色的蘭博基尼絕塵而去。
左手把着方向盤,右手在包裡翻找着胃藥,額頭上的冷汗直冒,但是也不肯在葉凌寒的面前流淚。
女人是有女人的驕傲的,她絕不會用委曲求全或者是可憐兮兮來博取葉凌寒的同情。
賽車場裡的葉凌寒還狠狠的踹了一腳剎車,聽着賽車沉悶的響聲,又心疼的過去撫摸車子。
我的心早已被你傷的千瘡百孔,拿什麼勇氣再來相信你。
紅顏坐在車子裡,在馬路上繞了一圈又一圈,她不知道能去哪。家裡太空,現在她不敢一個人待着。她一直在外面都扮演了一個女強人的姐姐,可是現在,她竟然連一個棲身的妹妹或者弟弟家都找不到。
翻看了電話簿裡所有的人,突然發現這些人全部都跟葉凌寒有關係。她不想要葉凌寒認爲,她爲了追回他不擇手段的去找別人當說客。
染着枚紅色蔻丹的手指,在一個熟悉的名字上盤旋了很久,最終還是撥了過去,“喂。”
電話那頭睡意朦朧貓的聲音,慵懶的像是深秋最後的溫暖。“喂,紅顏。”
“嗯,是我。”紅顏有些感動,時間已經很晚了,可是她卻能接她的電話,而且可以在睡夢的情況下清楚的叫出她的名字。
這纔是朋友。
這些年在外面行走這麼多年,除了跟葉凌寒之前一起認識的那些生死之交之外,蘇千溪算得上是她唯一的一個朋友,一個不是通過葉凌寒認識的朋友。至少在她和葉凌寒有問題的時候,蘇千溪一定會站在她的身邊,她是這樣篤定的。
“你不開心。”蘇千溪用手捂住嘴巴,不讓哈欠聲音傳進聽筒裡,在朋友最需要她的時候,她不希望讓朋友覺得她在敷衍她。
“你聽出來了。”紅顏無奈地笑了笑,伸手想點菸,卻發現煙盒已經空空如也。
“跟葉凌寒有關。”蘇千溪篤定。
“貓的洞察力,果然是比其他的動物都要強。”紅顏開着玩笑。
“我現在在山區裡出差,你要不要來看看我,散散心,陪我鬥鬥地主心情就好了。至於
葉凌寒,等我回來的時候再收拾他。”欺負了她的朋友就是欺負她。
紅顏想了想便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好,你等我,給我座標。”
蘇千溪開開心心地指揮着路線,“出了我們的城市往右轉,然後你會看到濱海路上的濱海路標識,有兩個高速入口,往左邊走。然後進入黃海路,再往前走,一直走到收費口下來走底道。沿着底道一直走,你便可以看到這個小岔口,我就在右邊的交叉口,你進來就可以了。”
紅顏微微一笑,“兩天不見,路癡的帽子突然就被摘掉了。”
“哪裡哪裡。”蘇千溪得意地一笑。
“那你在那等我,你明天早上一睜開眼,就會看見我了。”紅顏掛斷電話。
以紅顏對蘇千溪的瞭解,她還是選擇不聽她的指揮,直接打車去比較靠譜。紅顏從紅色的蘭博基尼走下來,把車子停到綠化帶的一旁。買了盒520的香菸,隨便攔了輛出租車。
“小姐,請問到哪去?”出租車時司機看到大半夜來了個妙玲女子不免笑容有些詭異。這個時間在馬路上閒晃的,應該不是什麼好人吧。
“櫻花鎮。”紅顏報出名字。
司機愣了愣,“小姐,你不是開玩笑吧,這個時間去櫻花鎮。”
紅顏從包包裡拿出一沓錢,遞給司機,“可以走了嗎?”
“走,馬上就走。”司機笑靨如花。
打開車燈,蘸着唾沫,細細地點了點,又對着車光照了照。嗯,都是真的,直接掛三檔走人。
電話另一旁的蘇千溪掛斷了電話,手裡握着一張地圖,看着霍延西不可置信的表情。
“是不是對我突然佩服得五體投地?我現在不但不路癡,還可以給別人指引方向。”蘇千溪得意的挺了挺胸脯。
霍延西勾脣,“你的地圖拿倒了。”
一句話把蘇千溪雷得外焦裡嫩的。“完了,紅顏肯定開着車走錯路了,我告訴她的方向是反着的。”
蘇千溪把地圖倒了過來,所有的路線都是反着的。她就覺得剛剛看地圖上的字怎麼那麼彆扭。
立刻抓起電話給紅顏的手機撥了過去,卻一直都沒有人接。
蘇千溪哭喪着臉,“霍延西你能不能查查紅顏的座標,讓江左去接她。”
霍延西摸了摸蘇千溪的長髮。“以我對紅顏的瞭解,這會兒她肯定是打車來找你的,放心吧。”
蘇千溪點頭,突然陷入更加鬱悶的情緒裡,霍延西的意思是紅顏至始至終就沒相信過她的地理。這是一種多麼大的悲哀啊!對於一個要做大事的人來說,最大的悲哀莫過於,一些真理從她的嘴巴里說出去了,然後沒人相信。
她始終相信,地球是圓的,所以不管人怎麼走錯路,只要一直往前走,一定會到達目的地的。
這一晚,蘇千溪睡得很不安穩,她是一個認牀的人,換了牀之後會很長時間睡不着覺。睡夢裡,她覺得有人把她抱起來,然後又放了下去。她甚至可以看見霍延西清冷的眼神,以及家裡真絲錦緞的銀灰
色牀單。
蘇千溪嘲笑自己,笨蛋,這是夢。怎麼可能有家裡的牀單呢,他們明明已經出來了。
早上睜開眼的時候,蘇千溪生了一個大大的懶腰,這一覺睡的真舒服。
貓爪在牀上胡亂地抓了抓,牀單的質感真好,跟家裡的一模一樣,貓眸瞄了眼牀單,然後蘇千溪便驚醒了。
是出現靈異事件了嗎?她竟然看見了家裡的牀單。
一旁的霍延西眯着冰眸,好笑的看着蘇千溪一系列的動作。每天早上只要從蘇千溪睜開眼睛開始,家裡就會可充滿了歡笑,這比養上一隻小狗或者一隻猴子都有意思多了。
貓眸再看見霍延西之後,安心了不少。再看看周圍景物都沒有變,唯一變了的就是被子和牀單,聯想起昨天晚上自己那種飄飄然的感覺,她頓時明白了什麼,“是你換的。”
低沉的嗓音帶了早上慣有的嘶啞,“嗯,怕你睡不着,從家裡帶來了行李來。”
“哎呀,要不要對人家這麼好的呀。”蘇千溪用手指把玩着被子,臉上羞紅一片。
心裡卻美滋滋的,霍延西這個男人雖然嘴上冷冰冰的,但是做得還真像暖男呢。
暖男……
蘇千溪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擡眸望向那張冷冰冰的臉。
額,徹底醒了。
棱角分明的俊臉突然在蘇千溪的臉前放大。“你不要多想,我只是怕你半夜會吵的我睡不好。”
“噼裡啪啦。”
蘇千溪的心,碎了一地。
比餃子餡兒都餃子餡兒。
小嘴氣鼓鼓的,比上海的小籠包還要鼓。
可是好死不死的,霍延西竟然端着一盤剛剛做好的披薩在她的面前晃啊晃的。
戰鬥力瞬間變成薄弱模式。“這披薩看起來挺香的哈。”蘇千溪舔舔脣瓣,一雙貓眸都快被吸到披薩里了。
“嗯,是很香。”一向少言寡語的霍延西,這會兒竟然用了語氣詞以外的字形容這盤披薩。故意優雅的拿起一塊兒pizza放進嘴巴里,細細咀嚼起來。
看樣子真的是很好吃,霍延西的冰眸裡都蘊染着金色。
蘇千溪的貓爪向披薩伸過去,貓眸卻是緊張兮兮的盯着霍延西的臉。
霍延西倒是也沒有阻止,就是飄來一句雲裡霧裡的話語,“你可以吃披薩,但是不準罵人。”然後後補充道:“嘴裡心裡都不可以。”
有好吃的誰有時間罵他?蘇千溪給了他一記定心丸,然後便對着披薩,大口的咬下去。
咦?這個披薩的味道好像有點奇怪啊,尤其是上面的那些黑胡椒牛肉,嚼起來不像是牛肉倒像是……
丫的,霍延西又騙她,那哪是什麼黑胡椒牛肉,那就是胡蘿蔔做了特殊處理。
蘇千溪想要罵人,可是房間裡卻突然空空如也,只剩下她一個人而已。
霍延西逼她吃胡蘿蔔着花樣也是夠了,之前是各種油炸胡蘿蔔,糖醋胡蘿蔔,清蒸胡蘿蔔。那也就算了,現在是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