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延西劍眉微挑,到底是誰陪誰打針?小野貓耍賴天下無敵,他承認他說不過她。
這邊葉凌寒已經準備好了象棋,擺在蘇千溪的面前。
“葉凌寒你這是早有準備啊。”蘇千溪心裡有點發毛,隨身帶着象棋,那肯定是高手。
其實他想說是因爲最近鶯鶯燕燕被蘇千溪和紅顏兩個女人,給折騰的都不知道消失到哪兒去了?實在是無聊,自己在診所裡自己跟自己玩象棋罷了,但是這話怎麼能說出口呢?一個大男人多丟人。
“我想跟你講下規則。”葉凌寒一副老像騎手的架勢。
“不用講不用講,象棋我還是會的蘇。”千溪擺了擺手。
她雖然沒有玩過象棋,但是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啊,還珠格格里面的小燕子,當時不就是拿象棋跟人家下的嗎?
額,好像不是象棋,管他什麼棋的,反正套路都一樣,跳棋、五子棋、圍棋、象棋,這些棋的套路都一樣。有句話叫做什麼來着:萬變不離其宗。
再說了,天天早上路過公園的時候,那些大爺大媽們下的不就是這個嗎?每個人都嘴巴里喊着誰吃了誰的車馬炮的,剩的最少誰就輸了,這一點她還是懂的。就相當於自己兜裡的錢花出去了,就不能再回到兜裡了,太簡單了。
蘇千溪發現自己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訣,就是不管什麼東西換算成錢幣來計算,任何東西都會變得特別簡單。
葉凌寒先走了一個馬,蘇千溪學着嚴寒的模樣,也先走了一個馬。這個就跟跳棋沒什麼區別,跟着走就是了。反正讓這些棋子都離家,都到地方的軍營裡一定就是贏了。
葉凌寒繼續走他的馬,走了一個“日”字形。
“你的媽是瞎子嗎?不好好跑直線?”蘇千溪邊嘀咕着,邊挪動了旁邊的炮,也走了一個日字形。
“炮只能直走,不能走‘日’字形。”葉凌寒糾正道。
“你管我的部隊呢!我願意走哪就走哪?這炮是我家的,我喜歡怎麼走就怎麼走。”蘇千溪翻了翻白眼。
“再說,你這炮中間也沒有架子呢。不能對我開炮啊。”葉凌寒繼續說教。
“現在飛機都可以無人駕駛了,憑什麼我的炮中間還得有架子啊?”蘇千溪掐着腰。
“蘇千溪你這是耍賴!”葉凌寒氣哼哼地吼道。
“我就耍賴怎麼了?我有老公我任性,你管的着嗎?”蘇千溪一看葉凌寒生氣了,馬上就往霍延西的懷裡鑽。
葉凌寒氣沉丹田,平復了情緒,“好,我不跟你計較,天下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你那是養不起。”蘇千溪嘴巴上不饒人,挑釁道:“有本事你把紅顏養起來呀。”
提到紅顏,葉凌寒的火氣降到極致,拿着旁邊的象走了一個“田”字形。
“你不說動物走‘日’字形嗎?那你走的是‘日’子形嗎?你們家的日還是雙黃蛋啊!”蘇千溪不客氣的嚷道。
“象走‘田’,馬走‘日’,
親你會玩嗎?”
蘇千溪氣哼哼地拿出一個相,直接越過中間的河,直奔葉凌寒的戰營吃掉一個馬。
“哎,相不能過河!”葉凌寒覺得頭疼,怪不得霍延西不跟她玩兒呢,下次他也不跟她玩兒了。
“相是殘廢了不能過河啊,鄭和都能下西洋,憑什麼我的相就不能過河!”蘇千溪不服氣。
葉凌寒快哭了。
15分鐘後,整個象棋規則被蘇千溪改成:不管什麼邊界不邊界,只要碰上了就能吃……
25分鐘後,規則被重新定義爲:炮準備吃馬的時候,馬是可以撒丫子跑的。馬是不能將軍的,因爲馬是吃草的動物,不能吃肉。車是不能動的,因爲葉凌寒的車牌今天限號,只有霍延西的車可以開。
葉凌寒的象是不能夠吃蘇千溪的象的,因爲葉凌寒的象是公的,蘇千溪的象是母的。在動物世界裡,公象是打不過母象的。
葉凌寒最後發現自己就剩下一個老將帶兩個卒可以用了……
一個小時後,蘇千溪坐在牀上,蘸着唾沫“噼裡啪啦”地數錢。“葉凌寒,你沒事兒就多來我們家坐坐,玩玩鬥地主啊,象棋啊什麼的。真有意思,突然發現象棋比鬥地主好玩多了。”她的心理潛臺詞是:象棋贏錢的速度比鬥地主快太多了。
“我最近比較忙,不會來了。”他再跟蘇千溪玩,那他就是腦袋有問題。
“贏了這麼多,我請你們兩吃飯吧。”蘇千溪難得大方。
葉凌寒一邊幫蘇千溪和霍延西拿掉點滴瓶,一邊感嘆:“蘇千溪算你還有點良心,知道請我吃頓飯,龍蝦和鮑魚,海膽這些我都不嫌棄。”
蘇千溪給了他一個你“想多了”的眼神。“這附近開了一個50塊錢吃到飽的自助火鍋店,要不要去嚐嚐看。”
“你贏了我2000多塊,你就給我吃頓火鍋,還是自助的!”葉凌寒鬱悶,這隻野貓的財迷不是蓋得。
蘇千溪翻了翻白眼,一副嫌棄的樣子,“真逗,我請璇璇都吃麻辣燙。”
“我決定自己回家吃泡麪了,你們兩個慢慢吃。”葉凌寒覺得自己還是離開比較好。
“唉,省掉一個50塊錢的火鍋錢。”蘇千溪一邊笑着,一邊收好手機。回頭看着霍延西,半闔着冰眸躺在牀上。
是累了吧?每天要工作還要陪她這個搗蛋鬼玩,有的時候感覺還真的是良心不太過得去。窩在霍延西的懷裡,安安靜靜的躺下來。脣瓣輕輕吻了下霍延西的薄脣。
修長的手驀地伸到蘇千溪的面前,“給錢。”
蘇千溪皺眉,“什麼錢?”
“你吻我難道白吻了嗎?一次100,要的不多吧。”琥珀色的眸子望着蘇千溪皺巴巴的一張小臉,他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蘇千溪輕輕的皺眉。“我吻你我沒跟你要錢就不錯了,你還跟我要錢。”
“我和錢哪個重要?”
“錢。”蘇千溪艾賭氣的開口。
“本來晚上有一頓大餐等着你,現在看起來不用了。”慢條斯理的開口,剛好吊起了小野貓的胃口。
“沒有就沒有。”蘇千溪賭氣的把手機放到牀頭櫃裡,牀頭櫃裡面有一個紫色的檀木盒子,做工講究,花紋複雜。裡面一定裝的是什麼重要的東西,蘇千溪見霍延西感興趣的樣子,迅速把櫃門關好。她還不確定他是不是她的小王子,所以現在她還不想讓這個秘密曝光,就算如果真的是他的話,她也會等將來自己強大的那天再告訴他:我就是曾經的那個小女孩,那個夢想一直都在。
“你在這乖乖自己玩一會兒,我去給你做好吃的。”霍延西起身,全然沒有再提錢的事情。
他的手上還貼着醫用膠布,血絲透過白色的膠貼溢出來。
說不心疼是假的,兩條竹竿腿默默地跟在霍延西的身後,頎長的身影有幾分落寞。
感覺到身後蘇千溪的腳步,轉身,看着她,目光溫潤。“打過點滴之後會困,自己去睡一下,飯好了我叫你。”
蘇千溪的鼻子酸酸的。“我得病了。”
原本就感冒的蘇千溪,因爲某種情緒,此刻聲音變得異常的沙啞。
霍延西緊張的大步向前,溫熱的手掌覆在蘇千溪的額頭上,燒退了。“哪裡不舒服。”
“我得了看不見你,就心慌的病。”蘇千溪吸了吸鼻子。
“笨蛋。”長臂一個用力便把蘇千溪揉進了懷裡,下了樓。
將軟軟的小貓塞到沙發上,又蓋上毛毯,“乖乖在這裡等我,這個地方可以看到廚房,不準跟過來。”
蘇千溪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她喜歡霍延西訓人的模樣。
霧氣嫋嫋的廚房,霍延西修長的身影總是跟一個小小的帥氣身影重疊,蘇千溪總覺得他就是他,但是卻沒有辦法開口問,這是她的秘密。如果,真的是霍延西的話,那麼上天既然給他們相遇的機會,那麼就一定會讓他們找到機會重新相認。
蘇千溪小跑到廚房裡,霍延西的左手上貼着一個醫用膠布。
“不是說讓你在沙發上不準進廚房的嗎?”語氣裡雖然帶着責備,卻異常的溫柔。
“讓我幫你吧。”水靈靈的貓眸眨了眨,溢出水一樣的目光。
又來這招,霍延西承認對蘇千溪霧濛濛的貓眸,還真的是沒有什麼抵抗力,“剛打完點滴不睡覺。”
“我想跟我老公一起下廚,”調皮的眨了眨眼睛。
霍延西終究是點了點頭,“那不可以碰水。”
“好。”蘇千溪乖巧的答應下來,霍延西還真是有點不適應。
霍延西用右手炒菜,左手去觸碰鍋子的時候,蘇千溪就馬上幫他戴上手套,這第一次她沒有在廚房裡搗亂。
霍延西有一度覺得蘇千溪是被人掉包的。
前段時間特別火的一首情歌,叫做《你是我的眼》,現在她是他的手。
他的手受傷了,那麼蘇千溪就幫他,當他的左手,一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