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延西卻沒有動。
“不是要吃番茄嗎,怎麼不動?”蘇千溪皺皺眉。都說女人的心,海底的針。那男人的心是什麼?天上的雲,臉說變就變!
“餵我。”霍延西就連撒嬌都可以說的理所當然,只是如此薄涼的語氣,配上這樣的話語蘇千溪還是覺得有些冷。
“不要。”蘇千溪拒絕。
“真的不要?”霍延西的輕扯嘴角,邪魅開口。
“真的不要。”蘇千溪狠狠吞嚥了口唾沫,這個男人不知道又要耍什麼花樣了。
霍延西優雅的把番茄放進嘴巴里,蘇千溪在心裡暗笑,這一局她贏了。
可惜,她預料錯了。
蘇千溪還沒有從開心中醒來,便被一個薄涼且柔軟的物體壓上了脣瓣。
想要逃開,中間涼涼的物體已經送進了嘴巴里。
帶着絲絲涼意的濡溼物體在她的口腔裡,一點點的攻陷下去。
蘇千溪的手不斷的拍打着霍延西的身體,萬一有人看見怎麼辦。
可是霍延西似乎是鐵了心一般,要在這裡狠狠的要她……
番茄最後還是進了霍延西的肚子裡,眸光裡帶着得逞的笑意,“還是這樣比較好吃。”
蘇千溪呆愣在原地,滿臉黑線。
恰好璇璇抱着酒瓶從房間裡走出來,眼睛裡都帶着詭異的笑。
蘇千溪看着璇璇懷裡的酒瓶,眼睛都在放光,她要是沒看錯的話那瓶酒是1961年的!
這種酒絕不是璇璇這種級別能買得起的,所以剛剛璇璇是故意離開的。
霍延西果然是個收買人心的高手,難怪可以擁有那麼大的家業。
璇璇把酒打開放到桌子上,然後給蘇千溪倒了一杯。
蘇千溪抿了一口酒,紅酒的醇香在脣齒間縈繞。
璇璇叉起一塊牛排放到嘴巴里,便吐了出來,“好難吃。”
“有那麼難吃嗎?”蘇千溪皺眉,就算是特價牛排也是美金支付的。
“這肯定不是牛排,不知道是什麼肉混做的。別吃了,小心拉肚子。”璇璇把牛排往前推了推。
“我和延西吃了都覺得好吃啊。”蘇千溪捨不得扔掉,她最窮的時候別說特價牛排,就連牛奶都買過過期的,結果喝掉吃後拉了好幾天肚子。
“霍少對你真好,這樣的牛排也咽得下,估計他這輩子也沒有吃過這種牛排。”璇璇羨慕的嘆着氣。
蘇千溪不說話,只是偷瞄霍延西側臉明滅的臉,他依舊若無其事的在吃牛排。
盤子裡的牛排已經有些涼了,失去了溫度的牛排味道會差很多,更何況是原本就不怎麼好吃的牛排。
蘇千溪咬了咬牙,從霍延西的面前端走牛排,用叉子一次叉起幾塊大口大口的塞進嘴巴里。
霍延西擡眸,看着蘇千溪被塞得鼓鼓的臉頰,眉宇間帶了幾分心疼。
“實在是太好吃了,你吃別的吧。”蘇千溪指了指桌面上的意大利蔬薈湯。
霍延西沒說話,只是從定製的紙抽盒裡抽出一張紙巾,溫柔的在蘇千溪的嘴角輕輕擦拭。
蘇千溪被霍延西突如其來的舉動噎
了個結實,嘴巴里的牛排無論如何也下不去,死死的卡在嗓子裡。
霍延西拿來紅酒放到她的嘴邊,動作一氣呵成。
紅酒進入口腔裡,絲絲滑滑的,嗓子瞬間就舒服了。
霍延西盛了一碗湯放在蘇千溪的面前。
蘇千溪只是抿了一口,嗓子裡便泛起一股噁心的感覺。
急匆匆的跑到洗手間,吐的昏天暗地。
餐桌上的璇璇,眼睛裡都在冒光,“千溪是不是懷孕了?”
霍延西沒有回答,只是大步走進洗手間,在她的後背輕輕地拍。
“你先出去吧,這裡髒。”蘇千溪控制着嗓子裡即將要溢出來的物體,臉色不太好。
霍延西看了一眼蘇千溪蒼白的臉色,闊步而去。
蘇千溪的心裡像是一個被扎破的氣球般,瞬間空落落的。
他就這樣走了,有種酸酸的感覺。
來不及多想,再一次趴在馬桶上吐得撕心裂肺。
身後突然多了一隻大手,透過薄薄的衣料,能夠感受到他手心裡的溫度。
蘇千溪撐起身體,轉頭,是一個透着檸檬香的毛巾。
溫熱的手掌裹着冰涼的毛巾在蘇千溪的臉上一遍一遍的擦拭,絲毫沒有嫌棄她髒。
貓眸裡溢滿水霧。
他沒走,還給她用涼水洗了毛巾,降溫。
一杯溫熱的糖水遞過來,蘇千溪接過來簌了簌口。
蘇千溪還沒有從冰冰涼涼的溫度裡反應過來,便被霍延西橫抱了起來。
蘇千溪攬住霍延西的脖子,頭有些昏昏沉沉的。
“吐了嗎?”璇璇站在門口,一臉的擔心。
“嗯,好難受。”蘇千溪半合着雙眸,脣色蒼白。
“我帶她去醫院。”丟下一句話,便先出了門。
璇璇跟着小跑過去,卻被江左拉住了,“我開車送你。”
江左沒有說,霍延西的車上從不坐別人,霍延西的車裡只坐過江左和霍延西、蘇千溪三個人,如果有客人的話,霍延西絕不會開他的布加迪威龍和邁巴赫。
這兩輛車,是專屬座駕。
霍延西是個心理潔癖很強的人。
霍延西載着蘇千溪一路狂奔着。
窗外的霓虹燈迅速從眼前掠過,看不到寫着什麼字,抑或是畫着什麼圖畫,能看見的只是一整片的顏色。
或紅、或綠。
蘇千溪在躺在後座上,蜷縮着半個身體,額頭沁出大量的汗珠。
霍延西的車子雖然開的很快,但是卻平穩異常,他的臉色很冰,眉間是少有的焦急。
30分鐘的路程,愣是在十五分鐘完成了。
後面車子裡的璇璇,看着霍延西的車子迅速消失在視線裡,“霍少也開的太快了,這一會兒的功夫就不見影子了。”
“你肚子有沒有事情。”江左的肚子也不是很舒服,牛排一定有問題。
“我還好,吃牛排之前吃了兩片藥。”璇璇一副“我很聰明”的模樣。
“看來你已經習慣了。”江左笑了。
“千溪很節省的,在美國這些年吃了很多
苦,今天的特價牛排如果是換了平時也都不捨得買的。千溪似乎什麼地方很需要錢,她除了上學以外每天還要打三份工,但是每次交學費的時候她還是交不上。每次都是我墊付,但是半年之內,她一定會想辦法還給我。所以說跟她吃飯要提前吃好藥,否則一定會受不了。倒是霍少讓我覺得真的很意外,爲千溪連這樣的牛排都肯吃。”蘇千溪的胃腸一直很敏感,更何況這種特價牛排都不知道是什麼肉做出來的。
“霍少會少夫人很好,我也是第一次見霍少這樣爲一個女人。”江左說到霍延西,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就連以前的林若言也沒有這樣的待遇?”璇璇張着嘴巴,翹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
“我從沒有見過霍少爲了林小姐這樣過。”江左回想了下,雖然霍延西對林若言很好,但是似乎也沒有達到這個程度。
黑色的布加迪威龍裡,蘇千溪的冷汗直流,躺在那裡,身體軟綿綿的。
車子抵達診所的時候,霍延西把車裡的蘇千溪抱下來,動作輕柔。
診所的旁邊,便是媽媽所在的醫院。
診所的門,是鎖着的。
霍延西毫不客氣的踹了踹診所的門。
不多時,裡面走出一個裸着上半身的男子,完美的上身曲線,以及漂亮的五官,右耳上還帶着一枚藍色的鑽石耳釘,這樣的男人出現在這種小診所,總是覺得哪裡怪怪的……
“大晚上你讓不讓人睡覺了。”男人不耐煩的看了一眼霍延西。
“少廢話,給你十分鐘時間,把她的吐給我止住。”霍延西冷岑的眸光裡帶着少有的焦急。
“懷孕了?”男人調侃着。
“你還有九分鐘時間。”霍延西的嗓子更冷了。
“OK,OK,交給我。”男人說道。
蘇千溪本來半合着的雙眸突然睜開眼,倒吸了一口涼氣,看樣子,面前這個半裸着上身的男人是大夫,“那個,你們這還有別的大夫嗎?”
聲音有幾分虛弱無力。
“他是我的御用醫生,你可以完全信賴。”今天他似乎一直在做一件曾經自己很少在做的事情,跟別人解釋。
“跟你在一起的人果然都是怪咖。”蘇千溪扯出一絲蒼白的笑意,但是卻也沒有了顧慮。
“這個女人有點意思,哪來的?”男人看着蘇千溪,笑容頗有深意。
“不要打她的主意,她是我的女人。”霍延西把蘇千溪抱進診所。
留下笑容頗深的男人。
診所外表看上去不怎麼樣,可是裡面卻是別有洞天,到處是天空藍的牆壁,配上藕荷色的窗簾,就連牀單被套也是很淡的紫色。
霍延西果然是最鍾愛紫色的。
可是,他卻告訴自己不要穿紫色。
心,悵然若失。
霍延西把蘇千溪放到牀上,蓋上被子,才掃了一眼旁邊下巴都快掉下來的男人,“給她檢查一下。”
“這就是你的新女人?真是不容易,這麼多年了,總算開竅了,我就說林若言不是你的菜。”男人似是一直都帶着一抹壞壞的笑意,耳朵上耳釘更是襯得他一絲不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