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然也不知道自己會在這呆多久,久到她已經完全沒有任何的時間概念,每一分每一秒對她來說都是煎熬。
哐堂!鏈條撞擊門框的聲音,就好像是重重的砸在她身上一樣,讓她總是忍不住的渾身顫.抖。她已經知道要幹什麼纔好了。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後悔藥可以吃了,就算是後悔,裴然也只能是忍者,承受着。
很快,黑衣人就給她注射了一種讓她昏昏欲睡,腦袋卻能清醒,但是卻根本就使不上勁的藥。她渾身都難受得要命,想嘔吐都吐不出來。
黑衣人把她身上的繩子全部都脫掉,把她整個人都僞裝成病人的模樣。
裴然只能任由着被人任何的裝扮着,她的連睜開眼睛的力量都沒有,明明已經非常用力的睜大眼睛,可是卻只能開啓一個小小的眼縫。
這些人在幹什麼?一個帶着口罩的人,不停的在她的臉上不斷的糊弄着。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臉上異常的不舒服,好像已經被很多東西都覆蓋着,完全沒有一點兒喘息的空間。
不過這樣總好過被綁在那暗無天日的地方,她都能感覺到她的手腳都已經開始發腫了。現在好歹還是平躺在牀板上,就算這個牀板多麼的隔人,她都覺得好幸福。
她好像問他們到底要幹什麼,她總覺得她好像已經陷入了一個謎團中,這些人看起來就是有組織的樣子,不是一些烏合之衆。
難道因爲自己是外國人,所以纔會被人抓來這兒的嗎?這是她想不通的一點,躲避湯姆大叔的地點,是她臨時選的,可是還是被俘虜了,難道說她正好進了這些人的據點?
事情真的是越想越不明白,她很害怕,如果能夠喊出聲的話,說不定她會怒罵,會尖叫來發泄,可是一直以來,她都沒有任何的機會表現自己過激的舉動。
她現在只能被迫平靜的躺在牀上,任由這些人倒弄着,也不知道最終目的是爲了幹什麼?
她好希望一睜開眼睛就能看見有人來救她,不管是誰,只要能夠救她就好了。她現在完全沒有辦法動彈,只能任由別人的擺佈,她在心中不斷的祈禱,希望各路神仙都能聽見她的心聲。
戴口罩的人好像已經在她連上搗鼓好了,這個人給了衝黑衣人點點頭,他們就把一牀被子蓋到她的身上。
現在,裴然的頭髮亂糟糟的,整個臉部只露出一點點小小皮膚,只是現在這個皮膚也已經佈滿了皺紋,整張臉完全就變樣了,根本就沒有一點點裴然之前的容貌。
他們就這麼明目張膽的把裴然擔在擔架上就要走。
裴然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誰帶着自己走的,她只知道她好久沒有沒有站在陽光下了,就算這個時候的陽光有些刺眼,可是她感覺好感動,這不會是她最後一次面對這麼明媚的陽光了吧?
她拼命的想掙扎起來,可是不管她怎麼樣,都沒有辦法動起來,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兒力氣,就連嘴都張不開。她就在這個擔架上顛簸着,身邊的黑衣人也讓她看請了面孔,那是一張平凡無奇的臉,她可以確定,她真的不認識這個人。
這好像是她最後的機會了,如果錯過了這次,她不知道什麼時候纔能有獲救的機會!可是現在她渾身都不能動,就連自己想睜開眼皮都非常的吃力。她連自己的眼淚都沒有用辦法控制,是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你們是誰?”這是江源的聲音!
裴然覺得好像看見了希望一樣!她在心中吶喊:江源!我是然然,我在這兒,救救我!她用盡全身的力氣發出聲音,卻只是粗重的喘息聲,好像久病的人一般。
此時的江源正好守在碼頭,看着這一行擡着擔架,擔架上明顯就是一個久病的人,完全就看不清楚她的模樣,頭髮亂糟糟的,臉色蠟黃,一看就是久病的人。
他擰着眉,這些人出現得還真是怪異,讓他不的不上前盤問一下。
爲首的人都是當地人的模樣,看起來好像沒有什麼怪異的地方,可是江源自己都說不明白,就是想上前查看一下。
裴然一切的努力都是白搭的,不管她在外面的人的眼睛裡是多麼的平靜,多麼的病怏怏,可是在她心裡,她整個人都是非常焦慮,非常激動,非常亢奮的狀態。可是這一切都是徒然……
“我妹妹生病了,我要帶她找威廉醫生。”黑衣人這樣說道。
裴然沒有看到黑衣人,不然她一定會發現此時的黑衣人神情有些緊張,手心裡不斷的冒汗,就是因爲江源的觀察,他害怕出現什麼紕漏。
“哦?”江源慢慢的走過去,看着躺在牀上被僞裝的裴然,擰着眉,好像在思考着什麼。他伸手撩起了牀單,看着着牀單那張陌生的臉,此刻正充滿着無神。
“先生,我妹妹這還病者呢,能不能讓我們趕緊看醫生去。”黑衣人臉上的焦急很真實我,完全沒有一點兒做作僞裝。
“什麼病,我也是大夫,我也可以幫看。”江源很警惕,他不願意放過任何一點蛛絲馬跡,這種情況很怪異,可是怎麼怪異,他又說不上來!
“這……”黑衣人是沒想到江源居然會這麼說,在這個節骨眼,他們可不能出什麼亂子啊!他好像想了很久,臉上出現了爲難的顏色,好不容易,他才悄悄的在江源的耳邊說了幾句。
江源越聽眉頭皺得越緊,他有看了看病人,說道:“好吧,你們快走吧,不要延誤你妹妹的病。”
黑衣人趕緊招人,馬上就讓人趕緊把擔架擡上小船。
就在快要離開的時候,病人的手猛然從被單中滑落下來。黑衣人心中一驚,趕緊把病人的手又放回被子中,他緊張的看着瞥然,難道是藥效過了,人快要醒了?不可能吧!
而他整個過程中,都只見病人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反應,好像剛纔手的滑落,只是一個意外而已。
這麼一個小小的插曲就過去了,一切都恢復了平靜一般。
江源看着他們,久久的不能移開眼睛,他也不能說爲什麼。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裴然,到底裴然去了哪裡呢?他的心很亂,亂到不會放過任何一個靠近碼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