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這個爛醉如泥的男人，顧明燁眯了眯眼，伸腳，輕踢了一下卓放的小腿，讓卓放失了焦距的眸子忽然冷厲的一下，看着面前的人，呆滯了一會兒。
“明燁……”
他嗓子啞啞的，俊逸的臉上帶着頹廢。
掃了一眼卓放周圍的那幾瓶XO空瓶，還有一個只剩下一寸高的酒液瓶子倒着，瓶口，滴滴答答的掉在地毯上，暈溼一塊。
“你不要命了！”
顧明燁的語氣變冷，怎麼也想不到一向瀟灑自由的卓放竟然會爲了一個女人買醉。
“呵呵……她都不要我了，我要命有用麼？你說，爲什麼傅芊颯那個沒心肝的女人就是不要我呢？嗯？”
仰着頭，卓放就像個迷了路的孩子，可憐兮兮的看着顧明燁，想要尋求一點慰藉。
可是顧明燁自己那顆冰冷的心都不知道要誰來捂的暖。
“爲了個女人要死要活，你還真是有出息。”
語氣更是冷了幾分，本來心裡就難受的卓放聽到他這話，苦笑了一聲。
“我他-媽-的就不應該叫你來，顧明燁，你不懂，那種……”
卓放吸氣，擡起手放在肋骨的地方用力的錘了兩下，“咚咚”的響。
“好像肋骨被人活生生抽走的感覺！你不懂！傅芊颯，我沒了她，活不了。可是她，沒了我，瀟灑的很。我也唾棄這樣的卓放，可是我他-媽有什麼辦法？！老子就是非她傅芊颯不可！”
胡亂的伸手想要去抓地上的酒瓶，眼看着就要摸到，卻被顧明燁一腳踢開。
卓放怒極，身子明明飄忽的很，卻還是強迫自己站起身一手揪住顧明燁的衣服前襟。
“你少給我裝貴公子，媽-的，你忘了當年跟老子一起在孤兒院裡翻垃圾桶找吃的是吧？你——”
卓放還想說什麼，可對上顧明燁那雙冷清的眸子，僅存的一點理智還是扼制了他後面即將說出的話。
“她走了，顧明燁，傅芊颯走了……”
身子一沉，卓放的額頭抵在顧明燁的肩膀上，眼淚一瞬間絕提。他哭的好像個孩子，那麼無助。
顧明燁目光放空，只是任由着他糟蹋自己的衣服。
這個自己認識了一輩子的男人，什麼時候哭成這樣過？
小時候，他們和小流氓打架，被打的半死都不掉一滴眼淚的。
“顧明燁，我不想失去她，我知道她嫌我粗魯，嫌我沒有內涵，可是我能改的，我真的能改的，我會努力欣賞那些壓根兒聽不懂的什麼音樂劇，我也學着怎麼去品味那些畫家的鬼畫符，我能改的。可是她不給我機會，傅芊颯，她不給我機會。”
聽到這些，顧明燁真是倒抽一口涼氣。
誰能想到，叱吒晉城，黑白通吃的卓爺竟然是個癡情種。弱水三千就要這麼一瓢。
可是傅芊颯……和他真的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啊。
“靠，老子說了這麼多話，你倒是迴應一下啊。”
顧明燁一把將他推開，嫌棄的撫平自己被他弄皺的衣服。
“你跟傅芊颯不合適，早點分是對的。”
卓放傻了，他叫這個男人來不是給自己拆臺！
“你……你可真說的出來，我看到時候那個小丫頭離開你，你怎麼辦！”
這孩子氣的話讓顧明燁沉了下眼眸。
“邢蕎和傅芊颯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還不都是女人？再說……”
“瑞士那邊的事好像比想象中的更棘手。”
顯然，顧明燁已經不想在這個話題繼續糾纏下去，邢蕎的事，他自有分寸。
“那些事，你自己處理就夠了，也不用上手，我現在失戀呢，什麼都不想幹。”
放任自己重重倒在沙發上，卓放一副大爺沒空的樣子。
顧明燁也不惱，他和傅芊颯那點兒事心裡都明白。
不管從那個角度來說，卓放都應該找個知冷知熱的女人，而不是傅芊颯那種……和自己一樣的，冷冰冰的額，不輕易向別人敞開心扉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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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蕎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雖然，顧明燁已經說了，他不會回來了，但是她心裡還是忍不住有點兒擔心。
也不知道他去幹嘛了，是看朋友？還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呢？
抿了抿小嘴兒，正鬧心的時候，竟然接到了段凱的電話。
“段醫生。”
“這幾天我給顧明燁打電話，他一個都沒接，我又不少手術，忙着忙着，就拖到今天。”
段凱的話讓邢蕎扯了扯嘴角。
其實，她也不知道顧明燁現在這狀態是怎麼回事兒，壓根兒看不出他是高興啊還是不高興，總覺得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在乎似的。
“他這幾天去學校上課了，沒什麼不對勁的，挺好的。”
“他人在你身邊沒？”
“沒在，出去了，我在一號公館呢，他今天不回來。”
邢蕎倒也老實，全都說了。
段凱挑眉，心想着，怎麼突然就不回來了。
“他也真是的，就這麼放你一個人在家？這樣，我馬上下班，咱們一會兒見，我請你吃飯。”
請她吃飯？邢蕎正要婉轉拒絕，可段凱那邊已經傳來護士的聲音讓段凱去病房。
電話，就這麼匆匆掛了。
……
這次段凱挑選的餐廳一點兒都不必上次她請的差，到底是醫院的繼承人，出手就是大方的很。
職業習慣式的拿着毛巾擦了擦手，段凱紳士的將菜單放在邢蕎跟前。
“女士優先。”
邢蕎抿了下脣，安靜的看着菜單。
兩人點了四菜一湯，豐盛營養。
“我最近忙的一點兒空沒有，連續值班，瞧我這黑眼圈兒。最近，醫院又來一批實習的小屁孩兒。哎呦，鬧的我。”
聽段凱這麼一說，邢蕎倒是覺得自己輕鬆不少了。
“我還以爲你就負責收錢就行了，這麼拼命啊？”
“那當然得拼命啊，不然你以爲我得怎麼繼承醫院啊，只會管理是不行的，業務也得過得去，我又是個要強的人，怎麼可能只滿足於及格呢？”
說着，還調皮的眨眨眼，邢蕎被他這個舉動逗笑了，臉頰兩邊的酒窩兒像是兩朵花兒一樣盛開。
而這麼相談甚歡的的一幕，好死不死的就被剛剛進來的顧明燁看個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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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媽有話說：前方高能預警，請繫好安全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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