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公司出事了。”
顧明燁快速的洗漱然後急急忙忙換衣服，邢蕎也沒閒着，胡亂擦下了把臉讓自己至少看上去別那麼狼狽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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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們個說法，讓顧明燁出來給我們給我們說法！”
“對，給我們說法，憑什麼在這個時候裁員？！我們都是辛辛苦苦給公司做出貢獻的人，憑什麼。給我們一個說法。”
“無良老闆還我們公道！”
……
公司門口聚集了幾十人在抗議，各個手裡扯着條幅，頭上戴着紅色絲帶印着還我公道四個字，可謂是晉城少有的“鬧事”場面了。
聞風而至的記者們這回真是找到了可以報道的好事兒，本來就因爲蹲在一號公館被人耍了心裡窩火，突然這麼大的動靜，那一個個眼睛瞪的都跟燈泡一樣。
巴不得顧明燁趕緊出什麼大亂子好添油加醋的寫一番纔好。
在晉城，媒體對顧明燁是又愛又恨。他有話題度又極爲低調，從來不接受專訪，不管是哪一家媒體全吃過啞巴虧。
在這個流行接地氣的年代，媒體們對這種“裝-逼-犯”一定都是懷恨在心的，所以逮着機會就想好好撒一口惡氣。
這不，機會，上門了！
“我們是水果日報的，請問您是這次活動的發起者麼？方便跟我們說說情況是怎麼樣的麼？我們會如實報道，爲老百姓討回公道的。”
攝像機，話筒，本來就紛亂不堪的現場，因爲媒體的介入變得更加混亂。
那帶頭的人抓着話筒開始訴苦，簡直把顧明燁說成了比周扒皮還要蛇蠍一般的存在。
而此時的狀況，也通過電視轉播出現在屏幕上。
顧行衍臉色鐵青，倒是董事會其他人都各有心思的看着大屏幕上的戲劇性變化。
顧明燁和邢蕎到達現場的時候，那陣仗簡直讓邢蕎差點嚇的昏了過去，這些人哪裡是抗議，簡直就是鬧事！更有甚者還有將顧明燁的照片做成遺像捧在手裡的！那個讓人從後背發涼的“奠”字讓她心狠狠被揪起來。
擡頭看着他，卻發現顧明燁依舊是沒什麼表情的樣子，好像根本就不在乎似的。可偏偏他越是這樣的反應，邢蕎心裡就月忍不住心疼。
他的心也是肉做的，怎麼可能會真的一點點都不在意呢？這些人……太過分了，有什麼事好好說不行麼，用這種方式，是不是有點欺人太甚了？
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顧總來了”，人羣自動的分成兩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顧明燁身上，雖然只是穿着隨意的日常休閒服，但是那種無法比擬的氣勢就讓人無法忽略。
原本還在叫囂着的人羣也慢慢安靜下來。大家似乎都在等着他說些什麼。
而下一刻，他做了一個所有人都震驚的舉動！
邁開步子，緩緩走到那個捧着他遺像的人面前，那人嚇得哆嗦起來，他們心裡都很明白，這麼做跟打人臉已經沒什麼區別了。
可是他們需要發泄憤怒，所以，只能通過這樣極端的方式。
但是人都是劣根性的，隱藏於內心那種陰暗又可憐的怯懦將捧着遺像的那個人暴露無遺。
就在所有人都以爲顧明燁可能會憤怒的失控做出什麼不當的舉動時，他卻只是將那張遺照拿了起來，然後，拆開相框，將照片撕得粉碎。
沒有人說一句話，都是睜大了眼在看顧明燁，邢蕎更是覺得自己的心好像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着，難過，又心痛。
她站在他身後，想做些什麼幫幫他，卻發現什麼都做不了，這種無力感深深的讓她覺得挫敗。
“下次找一張像樣一點的照片，這張把我拍醜了。”
淡淡的語氣，像是調侃，可又好像淬了冰一樣。那人搗蒜似的點頭，下意識的就躲到人羣后頭。
“陳經理，工廠爲什麼會停工裁員，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想要找我的麻煩之前是不是也應該多做一點準備呢？”
凌厲的視線一下子就掃到那個帶頭的中年男人身上，話中的深意讓男人有些心虛的別開眼。
但是看了一眼周圍這麼多記者，他又覺得自己自己有了依靠。
“顧明燁明明就是你欺人太甚，你連個寬限都不給我們，好歹這些年，我們也爲公司做牛做馬，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是不是太過分了！你看看這些人，都因爲你的一句話沒有了工作，他們上有老下有小，都指着這份工作養家餬口，你怎麼能忍心。”
這一番言辭懇切的還真是讓人有點於心不忍。
邢蕎看了一眼那些工人，確實都是普通的勞動者，可是，她相信，顧明燁不是隨隨便便就會下這樣的決定的，他一定有他的道理，她覺得，哪怕是這個男人外表看上去那麼的不好接近，但是他的內心是柔軟的，是善良的。
“就是，我們都爲公司工作了這麼長時間，怎麼能說不讓我們幹了，就辭退，給我們個說法啊。”
“顧先生，現在顧氏企業發生了這樣的事，你有什麼想要說的麼？”
“是不是因爲您在合同前期故意設了陷阱讓工人們沒有保障呢？是不是勞務合同有漏洞呢？”
“顧先生，請您說一下，爲什麼會突然裁員好麼？”
記者又開始圍上來，邢蕎個子嬌小，被這些人擠的腳步踉蹌，眼看着就要被人給絆倒，眼尖的顧明燁及時將她護在懷裡，在擁擠的人羣裡依然爲她隔開一方小小的空間。
宋知帶着保安下樓，及時的將這些人擋住，情勢越發嚴峻！
“顧先生，您沒事吧？”
顧明燁看着眼前這些“暴動”的工人們還有聞風而來，撕咬不放的記者冷冷瞥脣。
“立刻報警”
報警？
邢蕎愣了下，反射性的抓住顧明燁的手腕。
顧明燁睨着她，目光沉了沉。
“別報警，這樣事情會更沒法收場，他們……也是可憐人。”
這種時候，她還有心情同情那些工人？
本以爲他會聽自己的勸，可沒想到，回答她的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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