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程漾也不是等閒之輩。
聽出一些話外之音!難不成聶楠還有其他一些事讓顧明燁忌憚?
“程律師,有些事,我覺得你最好和顧先生實話實說比較好。
和他共事這麼多年,你也該知道他是什麼個性的人。”
程漾不語,垂着眸子,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謝謝宋特助的提點,我會和顧先生說清楚的。”
……
在顧明燁的悉心照顧下,邢蕎終於從腫的好像豬頭恢復原狀。
智齒終於也消停了一些,三天的喝粥經歷讓邢蕎真是漲了記性。
不過還好,她也算是挺了拿過來。
“顧明燁,你知道麼,很所人都覺得做任何事全力以赴太傻。
可是,只有全力以赴之後纔不會有遺憾。
就算在失去的時候會有短暫的難過,但是不會悔恨,會很容易的就收拾心情重新開始。
所以,我並不後悔當初的決定。”
顧明燁看着她,想着她說的那些話。
她說的沒錯,任何一段感情關係當中,最放不下的那個人都是沒有全力以赴沒有破釜沉舟的。
只是,那個人在關係結束的時候收到的傷也是最重的啊。
這個傻瓜,總是毫不保留,卻從來不肯爲自己多考慮一些。
如果她能自私一點,她能多爲自己想一點,也許……
可如果她能自私的話就不是邢蕎了吧。
“我讓人送蘭姨回老家了,今年過年,就咱們一家三口。”
這個一家三口從邢蕎的嘴裡說出來讓顧明燁感覺到滿滿的幸福。
“嗯,一家三口。”
……
下雪了,是這個晉城這個冬天裡最大的一場雪。
看着窗外的雪,聶楠眼神渙散。
要過年了,一年之中闔家團圓的日子,他們在歡聲笑語當中,而自己呢。
這一切,都要拜顧明燁所賜。
如果判決下來的話,他還有幾個月可以活。
原來,這是面對死亡的滋味。
但是,有一種滋味,比面對死亡更要殘忍。
顧明燁,你以爲,這一場對決,是以我的死亡而告終麼?
呵呵呵呵……真是天真的人。
“吃飯了吃飯了。”
聽到門外的聲音聶楠微微揚起嘴角。
這個年,還真是讓人難忘啊。
大年夜,顧明燁做了八菜一湯,樣樣精緻,豆豆吃的小嘴兒都是油。
而邢蕎也吃到了傳說中的拿手好菜——酥皮扣肉。
作爲一個北方人,這道菜她是沒有嘗過的。
要不說祖國繁榮呢,各地吃的東西就能讓人慾罷不能了。
“這玩意怎麼做的啊?好好吃!”
尤其是那一層豬皮酥糯的口感簡直神奇,還有芋頭的香味。
這道菜的做法很是複雜,成塊的五花肉要將皮朝上放置煮到爛熟,然後用錐子給肉皮放鬆之後將事先準備好的醬料塗抹均勻醃製片刻入沸油炸。
表面酥黃之後迅速如冷水,冷熱交替止之後肉皮會形成獨特的虎皮紋,而此時將芋頭去皮切塊入油炸熟。
最後就是將整塊肉改刀切成薄片,和炸好的芋頭相間擺放上蒸籠。
“好好吃,真的好好吃!”
邢蕎完全被味道給俘虜。
中國人飲食文化博大精深,能拿到檯面上來說。
可食色性也,說到底,飲食關係也是男女關係另一種詮釋。
而這種用心也體現了兩人關係的和諧。
果然此刻腦子裡閃現出來的那些詞彙都是最直接的。
除了好吃,她是真的無法用任何的形容詞來形容了。
“這幾年在外國過年一點年味兒的感覺都沒有。
中國城雖然也熱鬧,可是和自己家裡還是不一樣。”
邢蕎的話讓顧明燁不發一語,只是看着她。
沒一年過年,他都在英國,距離她很近的那家酒店裡。
別人慶祝新年的時候,他都在酒店的陽臺跟前看着她的住處發呆。
準備的年夜飯,也會多出一雙碗筷來。
就好像她在自己跟前一起吃一樣。
他知道,這樣的舉動很像個瘋子。
可是,那時候的他還能怎麼樣呢?
只能做這些可笑的事來安慰自己。
吃過了年夜飯,豆豆困了就上樓睡下了。
偌大的客廳裡,只剩兩個人依偎在沙發上。
外面偶爾會有鞭炮聲響起,顧明燁也說要買鞭炮來着,可邢蕎說,反正大家都放,不過就是聽個響,又不環保,就不湊這個熱鬧了。
所以現在倒真是聽着別人家的炮仗聲來過年了。
“年後就能試婚紗了,然後就是按部就班的婚禮。
顧明燁,我現在採訪一下你這個準新郎,感覺如何?”
擡眼瞧着她,顧明燁倒也配合的很。
和邢蕎時間長了,真是什麼梗都接得住了。
“心情很激動。”
“沒了?”
“心情很忐忑。”
“所以?”
“心情很期待。”
邢蕎忍不住笑了,這是表演相聲麼?
激動,忐忑,期待。
他咋不說個排比句呢。
“嗯,那我們要不要演練一遍到時候會說什麼誓詞之類的?
你準備什麼了?要不要和我說說?”
瞧着邢蕎一臉期待的樣子,顧明燁真是要服了她。
輕輕的彈了一下她的額頭,無奈搖頭。
“你啊你,這些話當然要在婚禮上說纔有效果。
又不是拍電視劇,還要劇透?”
邢蕎嘟着嘴,揉着被顧明燁彈的地方。
其實也不是多疼,但是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會動手。
“我就是……好奇而已,又沒有別的意思。
再說了……再說了,我是怕到時候你忘了,這是督促,督促啊。”
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也虧的她說的出口了。
“嗯,沒別的意思,所以,我是該感謝你的督促?”
好笑的瞧着她,兩人之間越發的濃情蜜意了。
“那當然了,不讓你謝主隆恩就是恩賜了。”
“這麼一說,我就好好謝謝你。”
話音未落,就勾住邢蕎的脖子,輕吻在她的額頭上,然後落在鼻樑上,脣上,脖子,一路向下。
邢蕎頓軟的像是麪糰兒靠在他懷裡。
“豆豆……”
“他在樓上,家裡沒外人。”
顧明燁聲音低啞,很明顯,這種情況讓他剎車完全不可能了。
“嗯……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