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悅雪說完她想說得話,就起身離開了座位,只留下風可心一個人愣在原地。
風可心不得不承認,崔悅雪雖然話說得難聽,但是句句都像釘子一樣砸在了他的心頭,讓他的心鮮血淋漓。
愛了凌昊軒這麼久,一直遲遲不願意表明心意,除了知道凌昊軒可能不會喜歡他之外,最主要的一點,就是害怕世人的眼光會影響到凌昊軒。
如果真的發生這樣的事情的話,風可心情願自己從未來到這個世界過。
可是,那顆愛着凌昊軒的心是因爲他才跳動着的,如果真的離開凌昊軒,風可心不知道自己將會如何。
結完賬,風可心失魂落魄地離開了這家酒吧,走在回凌家的路上。
漸漸地,他覺得眼前燈火迷離,走路也搖搖晃晃地,站也站不穩。
就這樣,風可心倚着路燈,緩緩地蹲了下去,他實在是太難受了,覺得頭暈目眩的,現在他唯一能支撐的,就是身後的路燈了。
突然,沒有任何徵兆的,風可心突出了一口鮮血。
他及時捂住了嘴,血液濺在他的手上,風可心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半天沒有動作。
“你瘋了嗎,都吐血了不叫醫生,你打算死在街頭嗎!”
風可心迷迷糊糊中,聽到不遠處有一道聲音傳來,他直視着前方,但是卻看不清來人的臉。
“一直盯着我看幹什麼!吐血吐傻了嗎!”
風可心這次看清楚了,是蓮骨。
他深受阻止了蓮骨拿出手機,想要撥打電話的動作,聲音有些虛弱的說道。
“不行,不能打120,我們的身體跟這個世界的不一樣,要是打電話的話,會被發現的。”
沒有辦法,蓮骨只好停止了撥打電話的動作。
“可是你真的沒事嗎?你都吐血了啊!”
“沒事,你放心吧,我本來藝術就很好,對於我自己的身體,我是再清楚不過的。”
聽了風可心的這句話,蓮骨纔將手機放回了口袋。
“來,擦擦吧,我送你回凌家。”
蓮骨俯下身子,想要扶風可心起來,可是風可心卻一直沒有動。
僅憑蓮骨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可能扶起一個大男人的,蓮骨沒有辦法了,一巴掌拍在了風可心的肩上,不滿地說道。
“你倒是自己使勁啊,難道你想在荒無人煙的馬路上坐一晚上嗎!”
事實上,現在已經是凌晨了,連車都不好打了,蓮骨只能扶着風可心回到凌家。
“你先回去就好,我想自己靜靜。”
風可心低着頭,聲音低沉地說道。
“不可能,我是不會讓你自己一個人在這兒自生自滅的,要回去一起回去,我不可能把你自己一個人仍在這兒。”
蓮骨不由分說,想要把風可心扶起來,風可心也沒辦法,只好自己慢慢地站了起來。
“走吧。”
起來之後,風可心就只說了這麼一句話,就自顧自地往前走了,蓮骨再怎麼生氣,也只能在原地跺跺腳,沒有辦法,她是真的心疼他。
從淩氏和風可心分開後,蓮骨並沒有一走了之,相反的,她在跟蹤風可心。
她想知道,在對風可心說出那樣的話之後,風可心打算怎麼做。
讓蓮骨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風可心回去買醉,這讓蓮骨更加放心不下。
她就坐在風可心座位的不遠處,一直在默默地注視着他,所以,在崔悅雪到了之後和風可心說的那些話,蓮骨都聽到了。
說不震驚是假的,可是,蓮骨卻好像覺得自己並不是很意外,畢竟風可心這樣堅決地拒絕同她回去結婚,一定要有個理由的,而風可心的理由,就是凌昊軒。
同性戀別說在這個世界,就是在他們的世界都並不是一種流行的趨勢,這是不被認可的存在。
可是風可心竟然會隱藏自己那顆愛慕的心這麼久,想必他是真的很愛凌昊軒,不然不會爲他考慮的這樣周全。
蓮骨看着眼前這個即使很痛,但是依然堅持脊背挺直的背影,覺得心痛的更加厲害了。
風可心,我該拿你怎麼辦纔好?
走了很長的時間,他們纔到了凌家。
回去之後,兩人什麼話都沒有多說,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崔悅雪注視着風可心回房後,纔打開了自己和崔悅雪房間的門,崔悅雪就在牀上坐着,正在玩手機。
蓮骨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她兩步走上前去,一把拽過了崔悅雪的手機,然後狠狠地扔到了地上。
“你這個瘋女人,你想要幹什麼!”
崔悅雪沒想到蓮骨會這樣做,她驚訝地喊出了聲。
額上的青筋忽顯忽隱。
“如果你想吵醒凌昊軒的話,你儘管咋呼。”
聽着蓮骨這樣說着,崔悅雪沒辦法,只好深呼吸了幾口氣,把聲音降低了下來,問道。
“你沒事摔我的手機幹什麼!我招你惹你了我!”
“你是沒招惹我,我諒你也不敢,但是我告訴你,除了我,你也別想去招惹風可心!”
崔悅雪這才明白蓮骨的來意,她盯着蓮骨的臉看了一會兒,然後冷哼道。
“原來是因爲這件事啊,想必今晚上我和他說得話你都聽見了吧,那我也沒什麼好瞞着的了。蓮骨,我也真的是不明白你,自己的未婚夫都喜歡上男人了,你怎麼還會這樣向着他?”
崔悅雪諷刺的開口,眼神是蔑視。
蓮骨也冷哼了一聲,說道。
“這你就不用管了,重要的是,不要再打風可心的主意,只要是他受到了傷害,我一定會把賬算到你的頭上,我說道做到!”
崔悅雪打了一個寒戰,經過幾天的相處,她已經知道了蓮骨是個什麼性格的人,自然知道她一定是說道做到,可是還是忍不住想要諷刺她。
“女人做到你這個份上,也是真的可憐。”
卻沒想到,蓮骨邪笑了一下,然後緩緩走到她的身邊,趴到耳邊,輕輕地說道。
“你知道嗎,我能看到人的死期。”
崔悅雪渾身一震,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蓮骨,一邊搖頭一邊說道。
“不可能,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騙我!”
“好吧,既然你不相信就算了,祝你做個好夢。”
說完,蓮骨就洗漱去了。
崔悅雪不停地打着哆嗦,剛剛的蓮骨實在是可怕,她雖然嘴上說着不相信,但是心裡也在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