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天她是在上官芊綿的家裡,並不是如他猜測的那樣,處心積慮的設局演戲,接近他,故意爬上他的牀?
他記得那天晚上突然停電了,所以,很有可能是她進錯了房間,所以纔會上錯了牀?
所以,她的第一次很有可能就是第一次,不是如他猜想的那樣,是故意做戲給他看,或者是什麼補的處女膜?
所以,真的是他,誤打誤撞奪去了那個女孩的第一次,還有,又粗暴殘忍的奪走了她的第二次?
一個又一個的假設在冷雪慕的腦子裡跳出來,他反覆思量這些可能的確定性,越想越覺得事情就是如此。
所以,從頭到尾,那個無恥的人都是他!
冷雪慕看着和上官芊綿有說有笑的許若悠,心底某個冷硬的東西微微鬆動,眼睛裡也一點一點浮現出懊悔來。
冷雪慕就這樣盯着兩個女孩看了十多分鐘,才終於調轉車頭,離開了。
許若悠自然不知道冷雪慕會跟着她過來,她這會早把冷雪慕這三個字拋到了九霄雲外,整個人因爲上官芊綿剛剛說的話驚得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什麼!你要去部隊!”許若悠驚呼道。
上官芊綿有點尷尬,掃了一眼周圍因爲許若悠忽然的高分貝而看過來的衆人,擺擺手示意許若悠先坐下來。
許若悠一臉震驚的坐了下來,稍稍壓低了聲音,難以置信的又問了一遍:“綿綿,你沒跟我開玩笑吧,你真的要去部隊?”
上官芊綿點了點頭,手裡的筷子無意識的戳着碗裡的丸子,臉上的表情有點害羞,又有點期待。
許若悠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果然,上官芊綿一臉憧憬的說道:“悠悠,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說服我爸媽讓我去部隊,我們家冷男神就在那裡,我要去找他!”
上官芊綿輕輕咬了一下嘴脣,有點憤憤不平道:“我一定要弄清楚他到底喜不喜歡我,爲什麼小時候明明那麼喜歡和我一起玩,長大了忽然從我面前消失的無影無蹤!”
頓了一下她又說道:“就算他不喜歡我,我也要把他追到手,這輩子,我就喜歡他一個人,所以,非他不嫁!”
許若悠有點無奈的摁了摁眉心,問道:“那你怎麼進去呢?以什麼身份進去?”
上官芊綿笑眯眯道:“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既然我媽已經答應了,我爸不答應也得答應,所以怎麼進去的事情他一定會替我搞定的。”
許若悠皺眉道:“可是你去那裡做什麼呢?你大學學的可是金融專業,和部隊應該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吧?”
上官芊綿擺着手道:“沒關係沒關係,我去又不是真的要做點什麼,是爲了追求我的真愛,其他事情,都是浮雲!”
許若悠依舊很擔憂,可看着上官芊綿高興的樣子,她又不忍心潑她冷水,索性點點頭道:“那就好,既然如此,那我先恭喜你了,不過部隊可不比外面,你想吃的零食,火鍋,麻辣疼,水煮魚,恐怕統統沒有,你能忍得了嗎?”
上官芊綿聽着那些讓她垂涎欲滴的名字,眼睛裡閃過一秒鐘的猶豫,然後就握着拳,斬釘截鐵道:“爲了冷男神,什麼都能忍,不吃就不吃!”
末了又可憐巴巴的看向許若悠,眨眨眼道:“親愛的悠悠,你能時不時的來給我送點口糧嗎?”
許若悠抿着脣輕笑道:“放心,我肯定經常帶着各種口糧去看你!”
上官芊綿眯着眼開心的笑起來,噘着嘴隔空給她一個親、親,笑着道:“我就知道你捨不得讓我餓着。”
兩人有說有笑,一頓火鍋吃了兩個小時才結束。
吃完之後,上官芊綿說她爸爸讓她回去辦一些有關去部隊的手續,許若悠也一晚上沒回家了,兩人便各自離開了。
許若悠回到家,還沒來得及換鞋,許奶奶便匆忙從屋裡出來,看見是她,才鬆了口氣。
“若悠,你去哪了,昨天晚上一晚上沒回家,也沒不打個電話說一聲,害的我擔心了一晚上。”許奶奶有點責備的說道。
許若悠心裡一陣愧疚,可卻只能撒謊道:“我……我手機沒電了,昨天第一天上班,在公司加了一會班,就不小心在公司睡着了,所以纔沒回家,害奶奶你擔心,真對不起啊。”
許奶奶咳嗽了一聲,搖搖頭道:“好了,回來了就好,以後可不許這樣了。”
許若悠笑了笑,點點頭。
剛扶着奶奶進屋坐下,門上一陣鑰匙開門的響動,許若悠擡起頭,看見許若玲沉着臉進了家門。
看見許若悠和許奶奶,許若玲招呼都沒打一個,徑直往自己屋裡走去。
許奶奶皺眉道:“你的書都白讀了,回到家吊着臉給誰看呢?我和你姐姐兩個大活人坐在這裡,你沒看見嗎?”
許若悠輕輕拉了拉奶奶的袖子,向她搖搖頭,示意她別說了。
許若玲聞言停下腳步,然後一臉惱火的轉過頭看着許若悠和許奶奶。
“怎麼,在這個家裡我現在連不開心的權利都沒有了嗎?”許若玲一臉惱火的說道。
許若悠皺眉道:“玲玲,怎麼跟奶奶說話呢?”
許若玲別過臉瞪着她道:“你少擺出這幅架勢教育我!都是因爲你,要不是你故意晚給我錢,我們社團定的服裝怎麼會沒有我的,你知道我排練了多久才能正式演‘白雪公主’這個角色嗎?現在好了,我的服裝錢交的晚了一天,角色就被別人頂替了,我拼命努力的練習了這麼久的臺詞,臺步,現在都沒用了!你高興了,開心了?”
許若悠聞言愣住,她沒想到許若玲生氣是因爲這事。
想到這件事的確是自己疏忽了,她便歉疚的向許若玲道:“對不起,是姐姐的錯,不過沒有演出的機會也沒關係,你練習過的東西都是你自己的,下次要是有機會,你一定可以做的更好,不是嗎?”
許若玲卻冷笑道:“下次?你以爲憑我們這種窮酸的家,什麼機會會平白無故降臨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