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雪慕微怔,對她忽然改變了的態度有點意外。
他頓了半秒鐘,纔開口道:“用不着說謝謝,我也沒做什麼。”
許若悠擡起頭,看着他,眼睛裡透着一絲探究。
眼前的冷雪慕又讓她有點弄不明白了,剛纔方秘書特意問過她奶奶住的是哪家醫院,她回答了之後,隨後冷雪慕就出現在病房外。
這很難不讓她和方秘書的那條短信聯繫到一起!
她忍不住心想,難道冷雪慕是因爲昨晚的事情有點愧疚,所以才跑來送果籃表慰問?
可她又轉念一想,覺得情況不可能是這樣,要是愧疚,他今早上就該是愧疚的,就不會說那些話來傷害她了……
想到這裡,許若悠臉上的表情又恢復了平靜,淡然道:“既然如此,時間也不早了,冷總裁請回吧。”
冷雪慕看她忽然又變了臉色,心裡有點惱火,哼了一聲道:“放心,我也沒打算在這種地方多待!”
說完,轉身便離開了。
許若悠看着他離開的背影,皺了皺眉,轉身回到了病房。
冷雪慕正準備離開醫院的時候,又想起了件事,想起這家醫院好像是他們家的產業,便撥通了助理的電話,讓他聯繫這家醫院的院長,過來見他。
助理的效率很高,很快,便有一羣穿着白大褂的醫生風風火火的向他走過來。
看見冷雪慕,那打頭的一人驚得一頭的冷汗。
一路小跑步到了冷雪慕面前,院長汗也顧不得擦,稍稍彎腰道:“冷總裁,您……您親自來視察醫院,我……我沒能及時接待您……”
“我不是來視察醫院的,你也不用擔心有沒有接待我,我找你過來,只是又一些情況想跟你瞭解一下而已,所以,不用客套,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就好了。”冷雪慕不耐煩的打斷了院長的話,淡然說道。
“您……您請儘管說,我一定知無不言!”院長急忙說道。
“住在3215病房的病人病情如何,需要怎麼治療?”冷雪慕直接問道。
“3215病房,是誰的病人?”院長忙向周圍投去目光。
人羣中的白大褂站出來一個,說道:“院長,是我的病人。”
“向冷總裁彙報一下情況,詳細一點!”院長吩咐道。
那白大褂點點頭,說道:“病人是心臟病,病情比較嚴重,需要儘快手術,安裝支架。”
冷雪慕皺起眉,又問了一句:“這種手術需要多少費用?”
院長急忙回答道:“手術連同後期的治療費用,大約需要10萬元,當然,如果病人是冷總裁您認識的人,這筆費用當然完全可以免除。”
冷雪慕的目光微微凝滯。
10萬?不多不少,剛好是10萬!
所以,她今天早上和他要10萬,是爲了她奶奶的手術費?
冷雪慕的心微不可察的加速跳動了一下,一瞬間,昨天夜裡酒醒後的一幕又閃現在他眼前,他這一次,真切的感受到從心底涌出的愧疚。
“給那個病人最好的治療,明天派個護工給她,就說是醫院給要做心臟病手術的患者特意配備的,不用免除手術費用,但是一定要治好那個老人!”冷雪慕一字一句吩咐完,便離開了醫院。
第二天一大早,許若悠的病房裡便多了一位護工,許若悠正詫異自己並沒有請護工,那人便告訴她是醫院給要做心臟病手術的病人免費配備的,許若悠才明白過來。
多了個護工,許若悠頓時覺得輕鬆了不少。
因爲昨天來醫院太匆忙,什麼東西都沒有帶,所以許若悠便決定回家一趟拿點日用品。
回到家的時候,許若悠發現家裡的門打開着,有點意外,轉念一想應該是許若玲在家,便推開門進了屋子。
客廳裡空蕩蕩的,沒有人在,她的臥室裡卻發出一陣陣吵雜的聲音,許若悠疑惑的走近,等走到臥室門口的時候,才發現許若玲正在她的臥室裡翻箱倒櫃,好像在找什麼東西。
看到她正拿着她藏着和冷雪慕那份協議的日記本,許若悠急忙衝進去,一把將日記本奪過來。
“許若玲,你幹什麼翻我東西!”許若悠怒道。
許若玲看見她忽然闖進來,嚇了一跳,有點心虛的道:“我……我找個東西!”
許若悠冷聲道:“你想找什麼,需要把房間翻成這樣?”
“我……我……”許若玲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忽然,她又豁出去一樣,一臉惱怒道:“我找銀行卡!我就是想看看這些年你到底攢了多少錢,是不是爸媽死前根本就是留了遺產的,你和奶奶都欺負我年紀小,不告訴我,這些年那些錢是不是你一個人獨……”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結結實實的落在許若玲的臉蛋上,打斷了她那個未出口的‘吞’字。
許若悠氣的渾身都在發抖,她怎麼也沒料到妹妹會說出這種話來。
“許若玲你……你太過分了,你懷疑我沒關係,可你怎麼能連奶奶一起懷疑呢?奶奶從小是怎麼對你的,你難道不記得了嗎?你怎麼這麼沒心沒肺,奶奶現在生病躺在醫院裡,你不關心奶奶,滿腦子關心的居然是錢!”許若悠咬着牙說道,因爲氣憤,她的聲線都在不住的顫抖。
許若玲捂着被打的臉,一臉陰沉,她擡起頭一把將許若悠推倒在牀上,紅着眼睛道:“你別用這種話來教育我!你是聖母白蓮花我不是,奶奶的病根本就沒救,你和我說什麼做手術,根本就是想獨吞家裡的存款!”
“這麼多年你總說沒錢沒錢,可今天居然又說有錢給奶奶做手術,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從哪來的錢,不是爸媽當年留下的,還能是什麼?我告訴你,爸媽的錢有我一半,你別想獨吞了!”
許若悠看着歇斯底里的妹妹,一種絕望的情緒油然而生。
她吸了口氣,稍稍平靜了一下情緒,重新站起來,一字一句問道:“好,就算爸媽有留下一筆錢,你想拿錢做什麼?”
許若玲撇撇嘴道:“我做什麼好像跟你沒什麼關係,我早已經過了18歲,錢我當然可以自己支配,用不着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