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若悠和上官芊綿在惶恐和擔憂中半睡半醒了一晚上,第二天在一陣粗暴的敲門聲中醒過來。
敲門的意思只是讓她們醒來而已,並沒有讓她們開門,或者給她們開門的意思。
門下開了道半尺高的口子,一個餐盤從下面推進來。
許若悠和上官芊綿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走了過去,只見那餐盤裡牛奶麪包,香腸雞蛋,倒是挺豐盛的。
許若悠覺得這一幕有點眼熟,禁不住想起了上一次被關的不怎麼美好的經歷,條件反射的想起了冷雪慕。
他現在……在做什麼呢?會如她昨晚一直做夢夢到的那樣,在想方設法的救她嗎?
上官芊綿把餐盤端起來放在桌上,吸口氣道:“悠悠,咱們先吃飯,吃飽了纔有力氣跟他們周旋!”
許若悠點了點頭,走過去,和上官芊綿兩人分着,將那份早餐一掃而光。
把最後一口香腸塞進嘴巴里,上官芊綿長嘆一口氣道:“這些西餐真不是人吃的,我已經無限懷念我們大華夏的美食了……”
許若悠笑了笑道:“回去了一定要去吃學校門口那家麻辣燙,現在想起來都要流口水的!”
上官芊綿看着她,也笑了笑,可笑容卻有點苦澀。
她還是覺得很抱歉,抱歉連累了自己的朋友,要在這裡和她提心吊膽。
許若悠知道她在想什麼,可卻並沒有說話,她知道,說的太多沒關係反倒會讓她越覺得愧疚,不如這樣,只當什麼都不知道,陪着她就好。
屋子裡的監控儀和音箱收音話筒這時候慢悠悠的旋轉出來了,直直對着她們兩人。
“想好了嗎,你們?”音箱裡響起的卻不是昨天的女音,變成了一個有些低沉的男音,可這聲音也是經過處理的,顯然並不是對方真正的聲音。
對於對方這麼小心的隱藏自己的身份,許若悠倒覺得安心了不少,至少,這代表着她們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怎麼換人了?”上官芊綿眼珠子轉了一下,反問道。
“誰來問都一樣,你把我們要知道的說出來,我放你們走,就這麼簡單,說吧!”今天問話的是裡佐,話筒外的他聽到上官芊綿的反問,不耐煩的回答。
上官芊綿卻皺着眉道:“可是我想和昨天的姐姐說話啊,她也是女人,我們溝通起來更方便一點,而且,她的中文好一點,你的話我聽不太清楚,你們還是換她過來吧!”
上官芊綿的本意就是胡攪蠻纏,能拖就拖,所以便隨便編了個藉口。
裡佐惱火的站起身,踢開了屁股下面的椅子。
雖然明知道這小丫頭是在拖延時間,故意找事,可是他卻也不能直接翻臉。
他的中文是沒有莫里蒂夫人好,可眼下莫里蒂夫人在調查宋家的事情,暫時沒辦法過來,而且,在莫里蒂夫人把消息傳回來之前,他卻也是不敢隨便動這兩個丫頭的。
鬱悶的咬牙切齒半天,他才狠狠道:“好,如你所願,她會過來,可到時候你要是還不配合我們,就別怪我對你們動粗了!”
裡佐說完,從監控室裡走出去,去給莫里蒂夫人打電話。
屋子裡的監控儀這次卻並沒有再收回去。
許若悠和上官芊綿相視一眼,彼此坐的更近一些,用只有對方可以聽得到的聲音低聲交流。
“你是故意的吧,叫昨天那女的來,我覺得她比較精明,更加不好對付吧!”許若悠有點擔心的說道。
上官芊綿道:“我是故意的,一來想試探一下對方的底線,看看他們會不會答應我們無理的要求,再者呢,也是爲了拖延時間。現在,多拖延一點時間,對我們就更加有利一點。”
許若悠點了點頭,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
時間……或許真是現在對她們來說最重要的東西了……
……
冷雪慕和冷小離幾人現在正在他們收到第一個消息所指的位置上。
這裡是裡佐家一個廢棄的倉庫,平時儲藏着一些廢舊的貨物,已經很久沒有人來了,可在剛纔卻發現裡佐家的管家來過這裡,而且神色還有些小心。
冷雪慕和冷小離四人把倉庫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任何上官芊綿和許若悠的蹤跡,這便很快證實了,這個地方,並不是他們藏人的地方。
蔣雯雯皺眉道:“看來不是這裡……”說完了又覺得自己說的話有點喪氣,便又道:“不過至少我們排除了一個地方,也算沒有白跑一趟……”
說着說着,聲音也低下來了,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簡直多此一舉,不說話都比這強。
冷小離的臉色已經難看得不能再難看了,隨隨便便一個眼神,都讓蔣雯雯和胡猛覺得胸口一緊,心跳加速。
冷小離忽然沉聲道:“帶我去找格雷科家的那兩個兄弟!”
冷雪慕揚起眉毛,想了想,點了點頭。
如果說有人對眼下的局勢最爲熟悉,那麼肯定是池也和西澤,只有他們對自己的同伴,也同樣是對手的其他三家族最爲了解。
池也其實正在家裡坐臥不安,西澤一大早就到了他家裡,兩個人也不說話,就這樣對坐着,乾瞪眼了一早上,直到管家來通報,門外有自稱‘宋淵’的人要見他們。
池也愣了一下,看了西澤一眼,這一眼,也並不是要詢問他的意見,只是條件反射的想知道他的態度而已。
西澤卻似乎沒太大的驚訝,臉上掛着慣有的笑,卻淡淡的說了一句:“早該來了……”
池也錯愕一下,繼而猛地意識到,在這裡,最瞭解埃斯波西託家族的人除了其餘三家族之外,就只有他們了,他早該料到他們會來他這裡打聽消息。
這一陣子,好像因爲太在意某個人,他的反應和判斷能力都變的十分糟糕,而這樣的現象,絕對不是什麼好現象。
他禁不住看了西澤一眼,心裡隱隱覺得,他這個弟弟,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自從上官芊綿被他帶回來,他反常的和他作對開始,就很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