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突然打開,冷風灌進來,身旁的女人往下栽過去,陸宸驚出了一聲冷汗。
他一伸手以最快的速度扯住了葉以唸的衣領將她拽了回來,緊緊抱在懷裡,心才落回肚子裡。
“你瘋了?想摔死?”
出口的低吼都在發抖。剛剛只要他的手反應遲鈍半秒,她就摔下去了。這麼快的速度,不死也是重傷。
這個女人,天生是他的剋星。
“不然呢?”
葉以念半點沒有後悔畏懼之意,用力掙了一下,兇狠的瞪着他。
“你多能耐啊,我能怎麼辦?你告訴我,我怎樣才能擺脫你?”
“你……”
陸宸氣的咬牙,手臂卻緊緊攬着她半點不敢鬆開,雖然門已經關上了,鎖也落上了。
一時間他也不想說話,就只能用這種方式緊緊捆着她在身側,不許她離開。
許墨庭今晚那番話半個字都沒說錯。他氣惱的並不是懷疑她真的背叛,他氣惱的是她總是遊離的自己的掌控之外,對於這段感情,他實在太被動。
而這種感覺,壞急了。
一路上,陸宸的手臂再也沒有鬆開,他摟的姿勢霸道又緊窒,像一根繩索緊緊綁着她,綁的葉以念都快要窒息了。
無力掙脫,她起初恨不能咬死身邊這個人。掙扎了一會,又累了,掙都掙不動了,這才偃旗息鼓。
車還是回了益民街的小三居,下車的時候,他的手都沒離開她,把她拽了出來,接着一彎腰又將她抱了起來。
就這樣一直抱到了房間裡,才把她直接扔到牀上去。
“你休息一下,今晚我不走。”
這算什麼?直接告知。
“這是我家。陸先生,我能請你滾嗎?”
葉以念坐在牀上,氣惱的抓着牀單。
陸宸隨手脫了外套直接扔在了牀上,目光涼涼的睨着她:“不要做這些無用功,你知道,我想做的事情沒有我做不成的。”
這句話放在今晚真是再適合不過。
他說讓她三天內離開帝爵,她把他的話當成了耳旁風,結果第四天早上她就進警局了,呆了一整天,最後被他拯救出來了。
他想做的事情果真是神佛都擋不住。
心口憋屈的那口氣瞬間泄了,狠狠的瞪了陸宸一眼,葉以念索性倒在了牀上,一翻身,背對着他,懶得再說什麼了。
很快,她就聽到了腳步離開的聲音。她也不知道陸宸去幹什麼了,也懶得管。閉上眼睛暗自生了一會悶氣,就聽見那腳步聲又進來了。同時竄入鼻尖的還有陣陣香味。
“起來吃東西。”
喊了一聲,牀上那個縮成一團的單薄身影好像聾了一樣,根本沒理他。
端着碗在牀邊站了一會,陸宸將碗碗放在了牀頭,彎腰釦住了葉以唸的肩膀,將她擡了起來,扳正了身體,迫使她正面對着他。
“葉以念,收起你這些沒用的抵抗。你不吃飯,我可以撬開你的嘴餵你吃,不願意洗澡,我可以把你扒光,幫你洗。我有一萬種方法對付你,除非你想一種一種都試試看。”
他雙手緊緊扣着那盈盈一握的肩膀,俊顏就在她近前,挺直的鼻尖幾乎碰到她的臉。
他的樣子,彷彿賭咒發誓,嚴肅的眼眸緊盯着她,眼皮都沒眨一下。
葉以念緊緊抿着脣不說話,陸宸等了幾秒點了點頭:“很好,看來你想試試了。”
話說完,他就鬆開了手,伸手端起了剛剛被他放在牀頭的碗。
那是一碗他剛剛煮的速凍餛飩,他拿着瓷勺舀了一顆出來,放進了嘴裡。
下一秒,大手就扣住了葉以唸的後腦勺,人坐在了牀沿。臉再一次的湊了過去。
他的脣上還泛着湯汁的光澤,不用猜,葉以念也知道他想幹什麼。
這樣危險的姿態,她肯定要吃虧的。
眉毛狠狠一皺,她猛地推了陸宸一把,賭氣的端起了牀頭的碗,自己吃了起來。
陸宸眼中這才泛起滿意的淺光,將嘴裡那口熱餛飩吞了下去,隱隱作痛的胃也舒服了一點。
未免自己在跟這個女人的對陣中出師未捷身先死,見她開口吃飯之後,他也沒再管她,走出了房門,自己去廚房也盛了一碗。
吃好了,他就鑽進了衛生間,洗了個澡,披着睡衣就出來了。
沒有爭取葉以唸的同意,他就自己躺上了牀。
“我今天不會碰你,也不想跟你吵。我現在只想睡覺,其他的事以後再說。”
陸宸就這樣躺下了,閉上了眼睛,姿態確實很規矩,雖然在一張牀上,但是挨都沒有捱到葉以念。
葉以念那碗餛飩沒吃完,吃了一半就放下了,之後就一直靠在牀頭,這時候看了陸宸一眼,便掀開了被子。
她才懶得跟他睡。
洗了澡之後,她直接就去了側臥。
沒想到,她一隻腳剛邁進去,胳膊就被人扯住了。
這男人,鬼變的嗎?
剛剛洗完澡出來,她還特地看了一眼,他正在臥室裡躺着好好的,這才幾秒的功夫居然閃到了她身後。
“跟我睡。”
半個字都懶得多說,陸宸強勢的將葉以念又拖回了牀上。
這一次,他抱住了她,哪怕她只用後背對着他,他還是抱的很緊。
“我這幾天很累。讓我睡一覺。”
捎帶疲倦的低啞嗓音突然響起,葉以念心裡那根弦顫了又顫。
他累?她何嘗不是?
陸宸,都到這個時候了,你怎麼還能用這種語氣說話?
難道那些事情,你完全不在意?連血緣關係都不在意?
葉以念心裡一團亂麻。像在車上一樣,竭力掙扎了一會,卻發現自己就像被鎖在了一個鐵鑄的籠子裡,怎麼都逃不掉了。
她泄氣了,也累了,不知不覺得就閉上了眼睛。
這一睡,也不知道睡到了什麼時候,恍惚的感覺房間裡有動靜,她才又醒過來。
房裡的大燈沒開,只點了個她平時一個人害怕纔會點的小夜燈。
藉着夜燈朦朧的光影,她看見陸宸站在牀邊,一手端着水杯,一手撐着牀頭櫃,彎着腰,沒再喝水,就那麼站着。
那樣子,很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