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也順着他的視線看過來,看到了她,那一瞬間,他們三個人都僵在了那裡。
最後,還是若水先走到了她的身邊,勉強笑道:“解憂,你別誤會,我們……”
“我沒有誤會什麼。”解憂飛快的打斷了她的話,看向冷司夜,“阿宇和名揚到處找你,可能公司出了什麼事,你給他們回個電話吧,我走了。”
說完這句話,她轉身就走,讓若水來不及抓住她。
冷司夜也來不及有任何的想法,立即追了下去,在人家江家一樓的客廳的抓住了她,“解憂,我——”
“你趕緊給他們回電話吧,可能真的有什麼急事。”她掙脫了他便又走了。
“司夜,發生什麼事了?”江父見他要走,忙抓住他問。
“可能是公司有事。”
“那你趕緊去忙吧!”江父很理解的說。
然而,當他追出去的時候,卻不見了解憂的蹤影。
這丫頭,跑這麼快做什麼?
他開着車找了一段,也沒有見到她,拿出手機來,發現上面有一百多通未接來電。撥打解憂的電話是無人接聽,沒辦法,他只好又撥通了上官宇的電話。
是韓佑熙來中國了,他們的那個跨國合作案就要到期了,這次是來商議要不要續約的問題。本來,他預定的時間是明天,冷司夜沒忘記這件事,誰知道韓佑熙提前一天來了,而且他還非得跟冷司夜談不可。
這事誰都替代不了。
現在上官宇已經安排韓佑熙在酒店住下了。
冷司夜趕到了酒店。
其實韓佑熙不是什麼唯利是圖趁火打劫的小人,冷司夜見到了他才知道,他此次前來,不止是爲合約的事,還有一部分原因是來源於解憂,他還沒有放棄……
解憂一個人在街上默默的走着。
此時此刻,她不想回家。她也不是怪司夜什麼,他欠了若水那麼大的一份人情,他怎樣對若水都是理所應當的。她只是高估了自己的寬容心,原來,她不是多麼寬容,不是多麼大度,看到那樣的場面,她也會心痛。
口袋裡的手機又響了起來,她拿起來看了看,是杜康打來的,她有一些小小的失望,無力的接了起來:“杜康,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啊?”杜康笑着說。
“不是。”
“你怎麼有氣無力的?一個人嗎?現在在哪裡?”
“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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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個地址,我過去找你。”
她把自己所在的位置跟他說了一下,然後坐在一旁的臺階上等他。手中無聊的翻看着手機,只有一個未接來電,是司夜打來的。之前他打電話給她的時候手機放在包裡,她沒有聽見,後來看到了想給他回過去,又怕他是在公司裡忙會打擾了他。
她便把手機調成了震動放在口袋裡,誰知道,他卻再也沒有打來。
十分鐘後,杜康開着車過來了,看到她垂頭喪氣的坐在臺階上,他好笑的過去拍拍她的腦袋,“怎麼了?坐在這裡發呆,學小太妹玩流浪啊?”
“本來就是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浪兒……”她沒精打采的說。
“幹嘛這麼悲觀?你家那個呢?”
“公司呢!”
“跟我走吧,我帶你去吃東西。”
“我不餓。”
“不餓也得吃!走!”他硬是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帶着她上了車。
跟他在一起總是很自在,她不必隱藏自己的情緒,也不必掛起面具來強顏歡笑。
他帶着她進了一家冰激凌店,是她從來沒來過的,他點了好多杯,每一杯的口味都不一樣。
“我跟你說啊,你別看現在是冬天,這家的冰激凌火到爆,即使是晚上十二點,還有人來光顧,所以他們這裡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
冰激凌上來了,她看到足足有十來杯,她傻眼了,“需要點這麼多嗎?”再好吃也吃不完啊!
“沒關係,這裡的冰激凌甜而不膩入口即化,每個口味都嚐嚐,總有一款能讓你吃的心情好起來!”
他看出了她的心情不好。
也許食物真是是緩解情緒的一種好方法,她也不用顧忌什麼形象,一口一口的吃了起來。
他就坐在她的對面看着她吃。
吃的差不多了,她的心情似乎真的好了許多了,不再那麼壓抑,不再那麼難受,才終於想起來問他:“你今天打電話給我,真的沒什麼事?”
“沒什麼事,就是問你明天有沒有時間。”
“我通常都沒什麼事的,你有什麼節目嗎?”
“明天是我的生日,如果你沒事,就來參加我的生日派對吧!”
“會有很多人嗎?”她隨口問了一句。
“怎麼?你長的這麼漂亮,害怕見人啊?”他笑着,“放心吧,沒什麼人,只是關係比較好的幾個朋友。”
“那,叢容會去嗎?”
提到生日,她纔想起來,她和杜康,就是在叢容的生日派對上相識的。現在杜康的生日,叢容沒理由不去吧?
“你怕見到她嗎?”他問。
“不是怕,是見到了會有些尷尬吧!”
“我不想騙你解憂,我和叢容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每次我過生日,她都會參加。不過這次她應該不會去吧,我聽說前幾天她和她媽媽一起去巴黎旅行去了。”
“是嗎?”
“是啊!”
他們正聊着,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冷司夜打來的。
她看了一眼杜康,還是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傳來冷司夜的聲音:“解憂,你在哪裡?”
“我在外面。”
“什麼位置說一下,我過去接你。”
“不,不用了。”
畢竟,杜康也算是他的情敵,而且又是這個時候和她在一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不想讓他以爲她是生他的氣才和杜康在一起的。
但,他還是感覺出了一些什麼,問:“你跟朋友在一起?”
“嗯!”
“是誰?杜康嗎?”
這傢伙,他神機妙算的嗎,一猜一個準的。
但,他都猜到了,她再跟他坦誠的話,好像她和杜康真有什麼一樣,便繼續騙他:“不是,我剛剛遇到了叢容,隨便和她聊一會兒。”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去接你。”
“不用了,叢容有開車,她待會兒會送我回去。”
說完,她便掛了電話。
杜康也猜到是誰的來電了,問:“他在家裡等你啊?要不要送你回去?”
“冰激凌還沒吃完呢!”她難得出來走走,不必呆在那個大房子裡,不想這麼快回去。
杜康看她有一口沒一口的吃着,試探性的問了一句:“怎麼,你和冷少吵架了?”
“不是吵架。”
“那就是他有了別的女人?”他開玩笑的道。
她卻愣住了,這兩個男人都是什麼人啊,怎麼一個比一個猜得準的?
他看她的表情,也知道答案是什麼了,有些猶豫的開口:“其實,有件事,我一直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什麼事?”
“就是今天下午,我帶着我們本家的一個小外甥在遊樂場玩,見到了冷少,他和一個女人在一起。”他今天給她打電話,不是爲了他的生日,而是因爲這件事。
本來是想着,如果她和冷少的關係還很好,他不會說出這件事,就當是什麼都沒看到。
她卻彷彿一點都不意外似得,還笑了笑,說:“那個女人,就是蘭花的主人。”
“就是他那個初戀情人?”
“嗯!”
關於冷少,從來沒有什麼花邊新聞,他身邊是從來沒有女人的,直到解憂的出現。所以杜康今天下午看到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纔會感覺很吃驚。
“那,這個蘭花的主人,是個怎樣的女人?”
“一個非常美麗,非常善良,爲司夜付出了一切卻不求回報的女人。”
她把杜康當朋友,也十分的信任他,現在說起來了,便把若水的事都跟他說了。
他聽完了,大嘆不可思議,“真沒想到,世界上還有這樣的女人。”
“你也是男人,杜康,如果是你,你會怎麼選擇?”
“這個還真不好說,不過,我相信冷少應該分的很清楚,愛情和同情是兩回事。”
是啊,誰都知道,愛情和同情是兩回事,可是又有多少人,能遇上如此離奇的感情經歷?
他們兩個人聊了很久,聊起若水的事來時,竟然忘了時間。
當這家店裡的鐘聲響起,她才發現,已經是夜裡十二點了,他們在這裡呆了足足有三個小時了。
“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不然你家那個該抓狂了!”他說。
“嗯!”
他把她送回了家。
海邊的家,冷冷清清的,海邊一個人也沒有。他本來是不放心她一個人走的,不過想到冷少在家裡等她,他也不想弄出什麼誤會來,便隔着一段距離停下了車子,下車看着她走。
解憂,真希望你還能回到我以前認識的那個慕解憂,那個快樂的隨心所欲的慕解憂!
看着她的背影,他在心裡默默的祝福!
一直走到她家門前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了什麼事,轉過身來對着他大喊:“杜康,忘了問你,你明天的生日party是幾點?”
“下午六點!”他也大聲的回答。
她朝他揮揮手,回家去了。
然而,當她回到家,看到冷司夜正在等她,怕是已經等了好幾個小時了,她突然心生不忍。
他目不轉睛的望着她,那雙清冷的目光裡沒有責備,沒有惱怒,有的只是無盡無盡的痛意。
她不應該這樣對他的,心裡有些愧疚,問道:“你,回來很久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