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月裡,韓佑熙沒有白呆,他都把冷司夜和慕解憂之間的問題調查的差不多了。
她依然笑着,雲淡風輕的笑:“是!他一天不回來,我等他一天!他一輩子不回來,我等他一輩子!”
除非司夜親口告訴她,他不要她了,否則她想,她不會離開。
離開了他,她的生命大概就再也不能完整了。
韓佑熙凝視着她的笑容,在那一抹哀傷的笑容裡,他看到了一抹堅定。
是的,她的愛,堅定不移!
他知道,自己沒戲了,她心裡真的再也容不下第二個男人。
他無聲的在心裡嘆息,韓佑熙,你出現的太晚了!
現在說什麼都已沒有意義,最後,他又問:“那你想不想爲他做點事?”
“什麼事?”她有些不解。
“我和他的合作,如果你開口,我會繼續跟他合作。”
“不需要!”她搖頭微笑:“他從來不是一個沒有分寸的人,他也不會希望我這麼做的!”
韓佑熙深深的凝望她,點頭:“我明白了!”
她不知道,他到底明白了什麼,不過她想,他應該是放棄她了吧!
沒有再要他送,告別了他,她也沒有打車,一個人漫步在月光下,慢慢的往回家的方向走。
他也一直沒有離開,望着她的背影,快要看不見了,他突然大聲的喊:“慕解憂!”
她回過頭來。
“你認爲愛情是什麼?”他問。
“愛情,就是讓自己心愛的人過得好!”
她用盡了力氣對他喊過去,其實,不止說說給他聽,也是說給自己聽。
韓佑熙的出現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愛一個人沒有錯,被愛也是一種幸福,你可以不愛那個愛你的人,你卻不能傷害一個愛你的人。
也是韓佑熙的放棄,讓她明白,愛一個人不一定要擁有,只要她愛的那個人能夠過得好,那麼她的放手,就值得!
過去,司夜走的太辛苦了,如今她只希望,他能過得好……
這個夜晚,韓佑熙沒有睡覺,他一直在回味今天解憂說過的話。
第二天一大早,他來到了冷氏集團。
冷司夜有些詫異,他以爲韓佑熙已經放棄了。這個合作雖然會讓他們兩家公司損失不少,卻也不是沒了對方不行,再加上長期合作的原因,冷司夜多少也瞭解一些韓佑熙這個人,以爲他走了就不會再回頭了。
韓佑熙知道他的顧慮,笑道:“冷總,我這次來沒有任何要求。上次我是太小人之心了,居然想讓你把解憂讓給我,放心,我這次來純粹是爲了合作,我已經定了兩天以後的機票回韓國,回去之前,我想,我們應該繼續之前的合作。”
“能告訴我原因嗎?”
“我們都是生意人,沒理由做虧本的生意吧?”
“那你是對解憂放棄了?”
“是的!我放棄了!”
本來這次來中國,就是想追到那個讓他半年以來魂牽夢縈的女孩兒,卻沒想到,呆了一個月,卻也讓他心甘情願的放手了。
冷司夜也一直認爲,他是一個很好的合作伙伴,既然他不再是爲了解憂,而且也第二次親自前來,冷司夜便沒有了拒絕了理由。
簽約過程很順利,最後,冷司夜送他出門的時候,再一次問道:“我還是希望韓總能告訴我,是什麼讓你改變了心意?”
“這個問題,你回去問解憂吧!”韓佑熙神秘的笑了笑。
“難道是解憂拜託你?”
“你去問她吧!”臨走之前,他又叮囑了一句:“冷總,別讓她去那種地方工作吧!我看着都心疼,我想你不會沒感覺吧?”
冷司夜當下愣在了那裡,不知道他所說的工作是怎麼回事,也不知道他和解憂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現在合作已成定局,他也沒什麼好說的。晚上,他早早的回了家,就是想問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卻沒想到,空蕩蕩的家裡,沒有解憂的身影。
天都黑了,她沒有在家,會去哪裡?
他找遍了家裡的每一個房間,還有外面的海邊,也沒有她的蹤影。打她的電話是無人接聽,他有些着急,又打開衣櫃看了看,她的衣服和行李包都還在,她沒有走,他才鬆了一口氣。
一直到晚上快十點,解憂纔回到家裡。
昨夜他一夜未歸,她沒想到他今天會回來的這麼早,只不過,爲什麼她覺得他的臉色不太好?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她小心翼翼的觀察着他的反應,問:“司夜,你怎麼了?”
“你和韓佑熙見面了?”他開門見山的問。
“是,不過……”
“你要求他跟我繼續合作?”他打斷了她的話。
“我沒有!”
“那你們爲什麼會見面?是他來找你的?還是你去找他的?還有,他說的工作是怎麼回事?”他一口氣問了好多問題。
她目不轉睛的望着他,不知道他們之間是怎麼回事,難道就因爲她請他去林家,他現在恨透了她是不是?
“我在等你的回答!”他忍耐着問。
“我確實沒有和他談你們工作上的事,你知道的,你公司的事我是從來不過問的。我們昨天會遇見是巧合,我是找了一份工作,在一個咖啡館裡打工,他正好在那裡喝咖啡,所以我們就聊了幾句,關於你工作上的事,我什麼都沒有說,一切都是他的決定。”
“你去工作?你要用錢可以跟我說啊,爲什麼要去那種地方工作?”他是她的枕邊人,卻由另一個男人告訴他她在工作的事實,這讓他心裡很不好受。
“我不缺錢,我只是想找個工作而已。”
“那你爲什麼不告訴我?”
“我是昨天才想起來去工作的,而且,你沒有回來,所以我沒機會告訴你。”
他的每一個問題,她都有合理的解釋。
以前他從來不會這樣對待她的,也不會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說話,自從那天他去過林家之後,一切都改變了。
她哀傷的笑了一下:“司夜,你現在是不是很討厭我?如果是的話,請你告訴我,我不會爲難你的。”
“最爲難我的事你都做了,你說這句話還有什麼意義?”
這句話他衝口而出,沒來得及多加考慮。
她臉色一白,張口想說些什麼,卻在那一瞬間失去了自己的聲音。
是啊,最爲難他的事她都做了,她說再多又有什麼意義?
低低的道出一句“對不起”,她就從他面前走開了,回房間去了。
他沒有追過去,只覺得心裡煩悶至極,打開門離開了這個家。
海邊的風吹拂着他冷冷的面頰,吹拂着他冷冷的心,卻不能讓他的頭腦更清醒一些。自從前天晚上從德叔那裡回來之後,他就一直呈現於這種狀態裡,耳邊揮之不去的是德叔的聲音:“司夜,你要我幫你指證林遠航,我可以答應你,但是目前你沒有任何證據起訴他,我的證詞恐怕只會打草驚蛇。除非你找到有利的證據能將他一舉扳倒,我幫你作證沒有問題,不過,林遠航那個人非常狡猾而且多疑,你只有打入他的內部,要麼讓他信任你,要麼就讓他的人來幫助你,這是唯一的辦法……”
這兩天來,他一直在思索德叔的話,要自己去取得林遠航的信任恐怕是不可能了,那麼就剩下了另外一條路,讓林遠航的人來幫助他。
可是,林遠航從來不會輕易相信別人,能輕易靠近他的只有三個人,一個慕挽心,已經被排除了。剩下的就只有他的兩個女兒,一個慕解憂,一個林解心。
要冷司夜去利用解憂那是不可能的,這樣一來就只剩下了一個人,那就是林解心。
恐怕,他娶林解心是勢在必行了,只有林解心能被他利用。
這條復仇之路,何處是盡頭啊?
他內心又煩又亂,沒辦法擺脫這種困境,剛好,向名揚打電話過來。
向名揚已經約了上官宇,說要一起去喝酒,問他去不去。
解憂站在樓上,望着他一個人沿着海邊走,望着他接電話,望着他坐上了自己的車子,絕塵而去……
她悲哀的想着
,她和他的這條路,已經走到了盡頭。他不想再停留在這個有她的房子裡,她的存在已經給他造成了困擾,她應該要離開了。
可是,她捨不得啊!
也許要不了多久他就會娶別的女人,到那時就是她非離開不可的時候了。她不想走,她還想留住這最後的一點時間,哪怕他隔三差五的回來,她能多看他一眼,是一眼……
冷司夜來到了和他們兩個人相約的酒吧,他們兩個人早就到了。
“阿夜,我聽說韓佑熙又回來跟你合作了?怎麼回事?”向名揚沒等他坐下,就問。
“你看他一臉鬱悶的樣子,問那麼多幹嘛,來,喝酒!”上官宇給他倒了一杯酒。
此時此刻,除了喝酒,貌似也不能做什麼。
冷司夜將一杯酒一飲而盡。
向名揚和上官宇面面相覷,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消沉的時候。
看他拿酒當白水一樣喝,向名揚猜測:“還是因爲林遠航的事?”
冷司夜沒說話,沉默也相當於默認了。
向名揚嘆息着說:“你跟他也鬥了十來年了,你是什麼樣的人,他是什麼樣的人,你們早都把對方琢磨透了,好不容易得到了他的犯罪證據,你當初怎麼又會交給他呢?我說你當初就是犯糊塗了,你明知道解憂是林遠航的女兒,虎毒不食子,即使林遠航再狠,也不會傷害自己的親生女兒,你怎麼會把證據交給他呢?我就搞不懂你當時是怎麼想的?要我說,你乾脆和慕解憂分手得了,你也不至於這麼煩惱了!”
冷司夜又狠狠的灌了一口酒。
如果真的能放手,他當初也不會把那份至關重要的證據交給林遠航了。
一直沒說話的上官宇觀察着他的表情,忽然問了一句:“阿夜,你是不是跟解憂吵架了?”
據他的分析,也據他對冷司夜的瞭解,司夜不會爲了林遠航的事這麼傷腦筋,每一次他跟解憂吵完架,或者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事,他就會這麼沉默的喝酒。
今晚把他拉出來喝酒還真是一個不明智的選擇,但已經這樣了,多說無益,上官宇又要了兩瓶酒,往他面前一放:“喝吧!今朝有酒今朝醉,醉了以後暫時別去想那麼多煩心事了!”
從始至終,冷司夜沒有說一句話,當他們走出酒吧的時候,夜已經很深了。
這是第一次他喝這麼多的酒,腳步雖不穩,可他的意識依然是清醒的。
向名揚開着車,和上官宇一起將他送回了家。
“你沒問題吧?可以自己進去嗎?”向名揚不放心的問。
“可以可以,你們走吧!”
冷司夜將他們趕走了,一個人跌跌撞撞的往樓上走。
這時解憂已經睡下了,聽到外面有談話的聲音,還有沉重的腳步聲,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起牀去看,沒想到,剛打開門,就迎上了他高大的身軀,一股濃重的酒味兒撲面而來。
她急忙伸手扶住他,不由得問了一句:“怎麼喝這麼多酒?”
是因爲她讓他心情不好,去喝酒嗎?
也許是酒精的原因,他沒有推開她,任由她扶着,將他放到了牀上,將他的衣服都給脫了下來。
“你先躺一下,我去給你拿個毛巾擦擦臉。”
她說着,但是還沒有站起身,他已經一把將她扯了下去。她沒有防備,一下子跌在他身上。
“司夜,你沒事吧?”她怕自己壓到了他。
他一句話沒說,已經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鋪天蓋地的吻落在她臉上。
自從那天他們從林家回來以後,他再也沒有碰過她。
今晚終於這麼親密,卻是因爲他喝多了酒。
他狂亂的親吻着她,扯去了她身上的睡裙,瘋狂而急切的一面親吻一面撫摸。她制止不了了,事實上,她也不想制止。
這段時間以來,受折磨的不止是她,還有他。每天晚上躺在她的身邊,那一股淡淡的蘭花的幽香狠狠的凌遲着他的每一根神經,想要她,卻終究是剋制住了。
今晚,酒精給了他一個很好的藉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