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我也不知道思嘉爲什麼會出現,當我趕到的時候,我就看到有一輛車對着思嘉開過去。我喊了思嘉一聲,我是想讓思嘉趕緊躲開的,可是思嘉朝我看來,眼看着車子就要撞上她,我來不及思考,只想推開她,卻忘記了自己的手臂是義肢,右手不靈活,車子撞了過來,我們誰都沒能躲開。”
“那你看清楚車裡的人了嗎?”
“沒有。”若水搖搖頭,自責的說着:“是我的錯,我一直在想,如果當時不是我喊了思嘉,思嘉應該是可以避開的,都是我的錯……”
“你別再自責了,那種危急的狀況下,所有的行爲都是出於本能,你也是想救思嘉。”冷司夜安慰她。
“解憂現在怎麼樣了?”若水又問起解憂,“她沒事吧?司夜,你告訴她,我知道她不是故意的,我不怪她,我想思嘉也不會怪她。”
“謝謝你,若水!”
冷司夜點點頭,又叮囑若水好好養病,他會想辦法爲她醫治眼睛,之後就離開了她的病房。
雖然,她沒有提供什麼有力的線索,但是至少說明了一點,案發現場,還有第四者,那就是林解心。
他就知道事情沒這麼單純,解憂一定是爲了維護林解心,纔會把責任都攬到她自己身上。他必須回家一趟,也許只有他能讓解憂開口說出事情的真相。
剛走到醫院門口,正準備開車回去,迎上了向名揚回來。
“阿夜,你去哪裡?”向名揚問。
“我回家去,名揚,你幫我個忙。”冷司夜把他叫到面前,“你去調查一下林解心,思嘉和若水出事之前,林解心和解憂在一起。這場車禍絕對不是意外,查出林解心的陰謀才能救解憂。”
“我明白,我這就去。”
向名揚走了。
冷司夜也立刻回家。
這時天都已經黑了,解憂坐在亮着燈的樹下,沉默着環抱着自己的雙腿,把臉埋進了膝蓋中。她的腦子裡亂糟糟的,無法正常的去分析這一切,就只記得兩件事,思嘉死了,若水瞎了,而這一切,都是她慕解憂造成的。
她不知道怎麼會這樣,似乎她身邊的人都沒有好的結果,先是她的親人,她的親人一個個的離她而去,一個都沒有了,最後又變成了她的朋友。
難道她的存在是錯誤的嗎?
只要她活着,是不是就會一直有人受到傷害?
當冷司夜到達家門口的時候,幾乎是同一時間,警車也同時達到。
他頓時心頭一震,難道是媽媽報的警嗎?
他只有停下車子下了車,有警察來到他面前:“請問你是不是冷司夜先生?”
“我是!”
“有人報案慕解憂涉嫌殺人,這是拘捕令,我們必須帶慕解憂回警局!”其中一名警察將拘捕令展示給他看。
“但是這個案子還有很多疑點,請你們再給我一些時間,我會調查清楚。”冷司夜冷靜
的說。
“查案是我們警方的事,請冷先生配合!”帶頭的這個警察給其他人示意了一個眼色,讓他們進去抓人。
冷司夜想阻止,對方立刻展開攻擊,一面阻止他出手,一面說:“冷先生,請你配合,否則我們會以妨礙司法公正罪名將你一起拘留。”
不論是妨礙司法公正,還是襲警,這都是兩條罪名,但是冷司夜不在乎,他不能讓解憂這樣被帶走,眼看着那些警察已經進了家裡,他也立即要進去。
帶頭的那個警察再度阻止:“冷先生,你不要一錯再錯,你如果真的想救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配合,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如果四十八小時內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慕解憂殺人,我們會無罪釋放。”
最後這句話,成功的讓他停止了動手,也終於讓他冷靜了,的確,現在只有找到證據證明解憂沒有殺人,才能幫解憂洗脫罪名。
沒多久,解憂被人帶着從裡面出來了。
她知道自己承擔這個責任就會有這樣的結局,但是她沒有想到,看她上警車送她進監獄的不是別人,而是他。
眼中的淚水讓她什麼都看不清楚了,也看不清楚他臉上的心疼和焦慮。
當她被警察帶着從他身邊走過時,他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冷先生,你要做什麼?”警察立刻問道。
“讓我跟她說句話。”冷司夜說。
“給你們一分鐘的時間,就在這裡說。”
一分鐘的時間讓每一秒鐘都變得很珍貴,冷司夜知道這已經是極限了,沒有與他們爭辯,緊緊的抓着解憂的手臂,弄疼了她,他也沒有察覺,低聲說道:“憂憂,不要這麼固執,說出實情,否則我也保不住你!”
“是我做的,司夜,你放手吧!”她堅持自己的說法。
“憂憂!”他重重的喊着她的名字:“我知道你是想報林解心的恩情,但你這是報恩嗎?你有沒有爲我想過?有沒有爲思嘉想過?保住了真正的兇手,你要思嘉死不瞑目嗎?”
“帶走!”
警察下了命令。
冷司夜沒有時間說服她,沒有辦法阻止他們,只有眼睜睜的看着她被帶上了警車。
透過警車後方的玻璃車窗,她望着他的身影,距離越來越遠了,眼淚順着她的面頰滑落……
司夜,再見了!
解憂被拘留一事造成了不小的轟動,林家也被驚動了。冷司夜和向名揚徹夜不睡的調查真相,甚至請來了全市最好的律師來打這場官司,可是,解憂不肯合作,這是他們最棘手的問題。
冷司夜忽然想到,安陽是警察,他立刻給安陽打了電話。安陽作爲一名警察,他已經在第一時間收到了這個消息,他表示,他會請求調查這個案子,只要解憂與這件事無關,他不會讓解憂白白受牢獄之災。
可是,第二天安陽帶來的消息卻是:“解憂的車沒有任何問題,上面只有解憂一個人的
指紋,沒有其他人的。”
這對解憂很不利。
冷司夜分析,林解心不會沒事去找解憂,這一切都是林解心的預謀,如果他想的沒錯,當時開車的應該不是解憂,而是林解心。
可是,這也只是他的推測而已,沒有人能證明當時開車的就是林解心。他也無法見到解憂,只有讓安陽想辦法見解憂一面,把這個消息告訴解憂,解憂心裡一定清楚當時到底是誰開的車,如果是林解心,車上卻沒有林解心的指紋,這足以證明了林解心的心機,讓解憂不要白白的代替林解心受罪。
之後,他便來到了林家。
解憂被拘留,林家也是人仰馬翻。
林遠航再神通廣大,他也和冷司夜一樣,誰都沒辦法在這個時候見到解憂。
慕挽心見到冷司夜,着急的問:“司夜,解憂怎麼樣了?你那裡有什麼情況嗎?解憂會不會被放出來?”
冷司夜沒有回答她,轉向林解心,死死地盯着她:“我問你,昨天你到底去找解憂做什麼?”
“我們是姐妹,我不可以去找她嗎?”林解心冷靜的反問他。
“你不必在我面前裝出無辜的一面,解憂會相信你,我可不會相信你。如果我猜測的沒錯,早在很久之前你就開始策劃這一切了吧?當初在工地上,你推開解憂救她一命,爲的就是讓她欠下你這份人情,你認爲她會爲了對你的歉疚而離開我。但是我們沒有分開,你只有策劃這場陰謀,其實思嘉的出現是意外,你真正想要撞死的是若水,解憂定會爲還你的人情債而替你頂罪,這是你的一石二鳥之計,對不對?”
“你憑什麼這麼說?”解心不甘示弱的反擊:“你根本沒有證據證明這一切是我做的,你憑什麼在這裡指責我?司夜,我是你的妻子,如何被你冷落我都已經不計較了,你不覺得你這麼說對我太無情了嗎?”
“解心說的沒錯,”林遠航也說:“司夜,這是意外,我們誰都不想發生,解心畢竟是你的妻子,你沒有任何證據就這樣指責她,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你跟我談公平?”冷司夜冷哼一聲,毫不客氣的指責他:“你捫心自問,對待這兩個女兒你做到公平了嗎?林解心在你的呵護下長大,不曾受過任何委屈,而解憂卻沒有得到過一天的父愛,她揹負着私生女的罵名活了二十多年。而你林遠航,你作爲她的父親,你爲了達到你的目的你不擇手段綁架她,你還有臉被稱之爲一個父親嗎?”
慕挽心聽得臉色慘白,之前解憂說被綁架的時候她還有懷疑,現在冷司夜又當衆這樣質問林遠航,林遠航無話可說的樣子,已經向她證實了這個事實。
冷司夜又轉向她:“而你,慕挽心,你要和心愛的人在一起沒有人能說什麼,但是你犯下的錯憑什麼要加諸在解憂身上?就算是林遠航對兩個女兒有所偏心,可是解憂是你唯一的女兒,你有沒有爲她想過?她被流言蜚語罵的體無完膚的時候,你在哪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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