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陌生的號碼,遲疑了下,接通,禮貌的問道:“您好,您是哪位?”
另一頭遲遲沒有聲音。
“喂?您在麼?喂?”見對方還是不說話,漠然便打算掛斷了。
就在他剛想掛斷的那一剎那,電話那頭有了聲音,那聲音雖然哽咽着,但他熟悉,聽着對方輕輕喚着:“漠然。”
霎時間,思念翻滾絞痛着襲來,把他埋葬在這深深的想念中。嘶啞低沉的聲音喚着:“沁雪。”
二人你儂我儂的聊着,直到早間新聞播完,漠然不捨的才掛斷電話。
接過單沁雪的電話後,漠然整個人都神清氣爽起來。
短信鈴聲響起,軍區的消息如約而至:“月末行動,儘快瞭解總部內部結構。”
看着軍區下達給他的新命令,沒有厭倦,沒有抱怨,有的是滿腔熱血,有的是積極樂觀的去完成任務的心態。
握緊手機,毫不遲疑,拿起外套前往總部執行任務。
環顧整個大殿,漆黑的四壁,看似簡單空曠卻暗藏玄機。
按照上頭的指示,漠然走到大殿中央,用腳試探着哪塊地磚是活動的。
找到活動的那塊地磚之後,輕輕敲了敲,下面並不是空心的,而是實的。漠然疑惑,難道上頭的信息有誤?
正思考着,突然發現腳下還有一塊活動的地磚,同樣,下面也是實心的,抱着試試看的態度漠然移開這塊石磚,驚訝的發現在石磚底下正中心有一個圓形開關。忙費力搬開另一塊,同樣有這樣一個開關。
介於不知慕夜何時回來,他發現開關之後便很快將一切恢復原樣,然後離開。離開時還有些爲沒有按下開關去秘密通道一看而惋惜。
而他不知道,他沒有按下開關正救了他的命。躲在大殿閣樓上的慕夜早已將漠然的動作悉數看在眼裡。他早就開始懷疑漠然了,他雖久居總部很少外出,但眼線遍佈整個南城軍區。
他在得知南城軍區在調查總部內部結構及實力後,就將那塊活動的地磚死死嵌入地中,而另外起開兩塊地磚,在下埋好了兩個開關,只要摁了其中任何一個,都會引爆地下的炸彈。
確認了漠然就是軍區派來的臥底之後,慕夜開始對他起了殺念。
漠然還不知道自己的行動早已暴露,還正計劃着改天找三本相一來支開慕夜,他再次潛入殿中一探究竟。殊不知危險正悄悄靠近。
夜正濃,突然接到慕夜打來的電話,漠然只好在夜色下驅車前往暗夜總部。
進入大殿,屈身下跪:“殿下,您找我?”
慕夜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帶着難以捉摸的笑緊緊盯着漠然反問道:“聽說軍區派了臥底潛入我幫啊!你猜猜看,這個臥底他會是誰呢?”
聽到臥底二字,漠然身子有些僵硬,聽慕夜話裡的意思,多半是已經知道了他是臥底的事。但還是裝作與他無關的樣子死撐着:“臥底?不是單沁雪麼?她不是已經死掉了麼?”
見漠然還是不肯承認,慕夜嘴角的笑噙的更濃:“單沁雪是不是已經死掉了,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擦過心臟三公分,我是不是應該讚歎你那準確的估算和穩準的槍法啊!孤狼!”
一句“孤狼”顯然擺明了慕夜已經肯定了他就是臥底。漠然卻還在裝傻充愣的拖延:“孤狼是誰啊?殿下您可要相信我啊!我親手開槍殺死了單沁雪,怎麼可能留一個背叛過我的女人一條小命呢!您不能遭小人暗算誣陷我啊!我真的不是臥底。”
慕夜將一沓照片摔在他面前,還有一張醫院的住院證明。
危險的眯起雙眸,走到他身邊,將他的頭按在那些照片上:“這是你那天抱單沁雪去醫院急救的照片,還有醫院開出的證明。如果你不是臥底,你爲什麼在我面前做足了戲的要殺掉她,而在我走後又費勁心機的要救活她?”
漠然妥協的順從着,慕夜見他沒有掙扎着反抗,鬆開手,轉身坐回到他的石椅上。
重獲自由的漠然簡單活動了下他的脖子,認罪的磕下頭:“我承認我沒有殺死單沁雪,救回了她還放她回了軍區。可是我這麼做是因爲我深深的愛過她,我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女人就這樣死在我的手裡,所以纔會在您走後將她送往醫院。儘管我恨她背叛,但是我還是希望她可以活下去。”
“一派胡言!”慕夜並不相信他的鬼話,本以爲只要他親口承認自己是軍區臥底,並倒戈爲他賣命,他就會留他一條性命。可現在他死不承認自己是軍區的臥底孤狼,自己的確又沒有充足的證據證明,貿然殺他必然會引起三本相一的不滿。
慕夜憤然離去,漠然長吁了一口氣,這條命暫時保住了。
漠然走出大殿後,慕夜派了兩名總部的殺手尾隨其後。他命令着:“不動聲色的把他給我做掉!重點要保密,萬萬不可讓三本相一知道是我們殺了他。”
“是!”兩名殺手換下組織的服裝,穿上了黑色的夜行衣。很快便跟上了漠然的腳步。
正開着車打算的回家漠然突然發現自己被一輛黑色的豐田跟了梢兒。
依舊淡定的保持着現在的車速,但是路線發生了變化,他的目的地變成了三本相一在郊外的別墅。
兩名殺手發現了他路線的改變,但礙於車子現在正行駛在市區,又想起殿下下達的命令是不動聲色的解決他,二人便遲遲沒有動手。直到車子開出了市區。
在郊區寂靜的道路上行駛了片刻,預想的槍聲便響起。
兩名殺手一槍打爆了漠然車子的輪胎,漠然的車子不受控制的向路邊滑去。
索性跳下車,瘋狂的向前飛奔。
兩名殺手見漠然跳下車,狠狠踩下油門打算藉此機會撞死他,不想漠然竟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回身一槍打爆了他們的輪胎。
努力扭轉方向盤控制着車身的傾斜,在車子傾倒的那一刻及時打開車門跳出,在地上翻滾了一圈穩住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起身追向漠然
。
漠然的槍只剩下了八發,所以對於身後的槍林彈雨只能儘量閃躲着。偶爾回身瞄準他們開出一發。
槍裡的子彈越來越少,體力也漸漸透支,閃躲的動作也漸漸慢了下去。子彈射進皮肉的灼熱感讓漠然清楚的認識到自己將命喪於此。爲了完成最後的任務,忍着痛楚,邁着沉重的步伐跑向三本相一的家。
等他終於來到三本相一的別墅前時,身上已經中彈六發,回過頭將最後一發子彈射入其中一名殺手的眉心。在對方應聲倒下的同時,他的胸口也中了一槍。
再也支撐不住,癱倒在地,靜靜等待着死亡。
本在熟睡的三本相一聽到突然響起的槍身驚醒過來,迅速拿起枕邊的手槍,將窗簾拉開一條小縫,驚訝的看到了正中彈倒下的漠然。見剩下的那名殺手正一步步靠近漠然,手槍也上好了保險,正對準着漠然的頭。
毫不猶豫的打開窗戶一槍擊斃了那名殺手。然後匆忙跑下樓,打開別墅的大門,來到漠然的身邊。抱起他正欲將他帶回別墅搶救,卻被漠然一把抓住手臂攔了下來。
漠然的視線漸漸模糊,嘴脣張張合合說着什麼。
三本相一將耳朵貼到他的嘴邊,聽見他說:“慕夜知道了你同XD組織合作之事,想殺掉你剷除MS組織,我碰巧聽到,便來告訴你小心,誰知他竟派人殺人滅口。”
三本相一聽到慕夜想要殺了他,震驚的看着漠然,他竟拼死趕來告訴自己這個消息,感動的背起他:“你放心我一定會救活你的。你在忍耐一下。”
可是天不隨人願,三本相一一心想救漠然,可是當他邁入別墅的那一剎那,漠然的頭重重垂下磕在他的背上。三本相一身子一顫。眼裡滿是悲傷。那個同他一起經歷了無數次交易,無數次戰爭的手足,就這樣在他的背上離開了人世。
漠然的死及他死前說的話讓三本相一徹底斷了同暗夜幫的聯繫。
妥善安葬了漠然,三本相一開始認真的籌劃月末的行動。
得知了孤狼犧牲的消息,單亦君悲痛惋惜着。看慣了軍人的犧牲,卻還是在每當失去一個戰友時,他還是深深自責着。
言鬱也爲孤狼的犧牲而惋惜:“本以爲這次任務結束可以一覽孤狼的英姿,卻沒有想到他竟然連這個機會都不給我。他是一名出色的臥底,更是一名優秀的軍人!”
單亦君努力將思緒從悲傷中拉扯出來,孤狼不會白白犧牲,他定會用慕夜的血來祭奠他的英魂:“孤狼臨死前還推了三本相一一把,現在三本相一誤認爲慕夜打算消滅他,MS組織已經同暗夜幫斷了聯繫,有了MS組織誠心的幫助,我們的行動一定會成功。到那時,我一定要拿慕夜的血來祭奠孤狼。”
言鬱更加佩服孤狼了,即便是生命垂危,孤狼仍在堅持着爲他們的行動而努力着。
單沁雪同漠然約定了每天晚上都要通電話,可是已經連着兩個晚上都沒有接到他的電話了,單沁雪開始擔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