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彥狹長的墨眸微微眯起,一直凝視着冷靜離開的身影,薄脣抿起,眸子越發的暗沉,大手緊握成拳,大闊步的上前,猛地擡腳,狠狠地踹向了冷梟沉的腹部。
冷梟沉整個人失魂落魄,還沒有從剛剛冷靜的話回神。
從來都不曾有過這種情況,唯獨她。
每一次悵然失神,每一次不知所措,都是因爲她。
爲什麼……
沒有預料冷彥會突然出手,措不及防,直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一陣劇痛,口吐鮮血,冷彥氣惱不過,再度狠狠地踹向了冷梟沉的腹部,沒有攻擊男人的雙腿。
“不是想要冷氏嘛?拿美帝要挾我,股份轉讓書我已經寫好了,你想要,我隨時隨地都可以給你。”
“冷氏的股份,不光百分之十一,你想要多少,我他媽都可以給你。”
“現在看到小靜這個模樣,你滿意了嘛?”
“當年,就算是冷家做錯了,也是爺爺,奶奶老一輩的恩怨,冷靜,她只有26歲,她剛剛結婚,懷孕幾周而已,你他媽一定要毀了她才心甘情願嘛?”
冷策看到冷梟沉受傷,被打,迅速的派人清空了大廳內的人,因爲演戲已經結束了。
撞人的視頻也播放完畢了。
冷策準備派保鏢上前,卻被冷梟沉伸出大手阻攔。
唯一的妹妹受難,冷彥怒髮衝冠,墨眸之中是無邊的怒火,臉色鐵青駭人。
冷彥的力度很大,從冷梟沉口吐鮮血就可以看出來,再這麼打下去,遲早會出事,木槿抿了抿脣,迅速的上前伸出小手拉住了冷彥的手臂,輕聲說道:“別和他說了,現在說這些都沒有用了。”
如果冷家人知道冷靜肚子裡的孩子是冷梟沉的,恐怕,現在冷彥就不止踹冷梟沉那麼簡單了。
非得拿東西把他的雙腿重新毀了。
木槿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起,看着冷梟沉的人和冷彥的人針鋒相對,現在形勢一度緊張。
這樣的情形之下,是兩敗俱傷。
雖然自己心底也想廢了冷梟沉,但是今天看了監控,才知道其實冷梟沉從小到大也是受了許多苦。
而且,就算是他再不堪,也是冷靜肚子裡孩子的父親。
“我們現在聯繫文雅,聯繫國內最好的律師吧,另外,還要確保小靜在警署的安危,不止是安危,也得確定她的照顧,畢竟現在懷孕了。”
“嗯。”
冷彥神色冷冽,銳利的眸子狠狠地掃向倒在地上失魂落魄的男人,恨得牙癢癢的。
冷梟沉,簡直是太過分了。
……
盛夏美眸一暗,其實冷梟沉相比自己小了許多,冷靜如今因爲海洛因被帶入警署,手心手背都是肉。
見冷策也沒有上前,盛夏主動地上前蹲下身子,伸出小手輕柔的將冷梟沉拉着站了起來。
冷梟浚抿了抿脣,同樣選擇上前,薄脣輕啓。
“梟沉,你終究還是選擇走到這一步了。”
“當年的事兒,冷家理虧,但是,爸媽和奶奶至始至終把你當成自家人,否則也不會冷氏三分之一的股份留給了你。”
“既然你執意要報仇,如今,冷家算是名聲盡毀了,小靜同樣也毀在了你的手上,我們兩清了。”
“股份轉讓書,彥已經準備好了,冷氏你想把它糟踐成什麼模樣,隨你。”
“以後,冷家與你再無瓜葛。”
“不知道還能再叫你幾聲梟沉,是不是下一次再見你,就得尊稱你一聲帝森了。”
冷梟沉:“……”
冷梟浚狹長的墨眸眯起,盡是暗沉的眸光,心頭一陣荒蕪。
今天真的是給冷家的大禮。
冷家已故的人,沾上污點,酒駕,逃逸,見死不救。
冷家現在的人,知名律師,藏毒……
真的是毀了。
盛夏抿了抿脣,淚水不斷地從眼角溢出,心頭掛念着冷靜,對於冷梟沉盡是歉意,實際上心裡也更加的錯雜。
他到底還是選擇了報仇,讓自己太失望了。
冷家這麼多年的付出,終究是抵不過當年的人命。
精緻的小臉蒼白的厲害,美眸之中閃過一絲受傷,啞聲說道:“既然你已經做出選擇了,那我就不叫你梟沉了,叫你帝森了,剛剛冷彥傷了你,我代他跟你說一聲對不起。”
“以後,希望你過得好好的。”
“我們也會過得好好的,一筆勾銷,再無糾纏了。”
說到這兒,盛夏緩緩地鬆開扶着冷梟沉的小手,隨後意味深長的拍了拍冷梟沉的肩膀。
盡是語重心長。
嗯,希望他好吧。
其實,不光是他,還是現在的冷家人,都是當年意外的犧牲品,沒有誰對誰錯。
冷凡和百惠也付出了代價。
冷梟沉:“……”
冷梟沉眸子溼潤的厲害,臉色煞白,看向盛夏和冷梟浚,好一句,一筆勾銷,再無糾纏。
自己已經揭露了當年冷家的醜惡,冷靜被帶走,真的算是大仇得報了。
但是,自己心底鈍痛,那無邊的痛楚,幾乎是要把自己吞噬。
……
冷家的事兒,木槿不宜參與,看着冷晟睿還在哭個不停,伸出小手將小傢伙抱入懷中,安撫着小傢伙的情緒,見小傢伙哭累了,漸漸睡去,才送到了保鏢的懷裡,輕聲說道:“把小少爺抱進車內,安排人看着。”
“是,少夫人。”
雖然木槿和冷彥還沒有辦婚事,但是在保鏢心目中早就是冷家的少夫人了。
因爲這個稱呼,木槿美眸一暗,其實自己真的是錯過太多,尤其是剛剛冷彥說的,冷梟沉拿美帝威脅他,爲了冷氏。
……
冷彥狹長的墨眸眯起,心頭掛念着冷靜,如果不是木槿一直在自己身側,如果不是冷梟浚和盛夏護着冷梟沉,自己非得要了他的命。
薄脣抿起,從助手手中接過自己簽字的股份協議書,直接丟給了冷梟沉。
“這個是冷氏的股份,現在,冷氏是你的。”
冷彥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寒意十足,盡是猩紅和擔憂。
“如果我發現,你再傷害小靜,我讓你這輩子都站不起來。”
冷梟沉:“……”
自己怎麼會傷了她,她是自己孩子的媽媽。
冷梟沉嘴角勾起一抹譏誚,不知道是對自己的,還是對其他人的。
“這輩子,我最捨不得傷的人,就是她。”
冷彥:“……”
冷梟沉的話,所有人臉色微微一變,因爲男人的話有些深意,能聽得懂的人只有木槿。
木槿心頭有些異樣,其實這些真的是造物弄人了。
美眸閃過一絲暗淡的流光,啞聲說道:“彥,我們去警署吧,她一個人在那邊,一定很怕,很冷,很孤單。”
“嗯。”
“董事長,重阿姨,走吧。”
“好。”
……
冷梟沉對於冷彥,盛夏,冷梟浚只說了一句話。
這輩子,我最捨不得傷的人,就是她。
冷策看着冷梟沉嘴角在流血,趕忙上前,拿出紙巾擦拭着冷梟沉的嘴角。
“冷先生,外面私人飛機已經準備好了,羅文和安娜也在飛機上等着冷小姐,現在,是不是航班可以取消了?”
冷梟沉高大的身子僵硬的厲害,渾身散發着無力感,薄脣抿起。
“嗯,派人營救她,不惜一切代價。”
“是,冷先生。”
冷梟沉抿了抿脣,啞聲繼續說道:“查清楚,等下她會被關在哪兒,幫我安排一下,我想見她。”
“冷先生,林警官是出了名的剛正不阿,冷小姐也是知道林警官的爲人的,恐怕,林警官那邊,不好打通關係。”
“那就不惜一切代價。”
“是,冷先生。”
冷策抿了抿脣,看着冷梟沉凝重的眸色,迅速的囑咐保鏢然後離開。
整個大廳,只留下冷梟沉一個人站着。
冷梟沉微微闔上眸子,腦海之中迅速蔓延着的是冷靜剛剛一身藍色禮服,倩影依舊,一顰一笑,格外動人。
女人所說的話,也在自己耳邊不斷地迴盪。
那天肚子疼是撒謊,我說我愛你,不是撒謊。
冷梟沉,我愛你,這個事實,是我千方百計想要隱瞞自己,不願承認的。
自己居然以爲她真的在騙自己,在演戲,利用孩子。
自己分明看到她受傷的眸子,那麼失落。
自己還一根一根掰開她的手指,不要和她十指相扣。
冷梟沉眸子之中盡是悔恨,眸子冰冷如水。
真的大仇得報,但是這一切,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靜靜,我該拿你怎麼辦?
……
警署內:
考慮到冷靜的身份,林警官爲冷靜準備了單間的審訊室,詢問海洛因的情況。
偌大的審訊室,冷清寂寥,原先,都是冷靜作爲律師進來,這是第一次,自己作爲犯人,嫌疑人進來了。
極盡諷刺。
手腕之上,還戴着冰涼的手銬,與身上一身淺藍色的禮服格外不搭,對於海洛因,冷靜總不能開口說,這個海洛因是路易斯給自己,讓自己栽贓冷梟沉的吧。
櫻脣抿起,輕聲說道:“在我的律師沒有進來之前,我可以選擇緘默吧,林警官,不好意思了。”
雖然,自己沒有打算找律師,自己剛剛只是隨意的找了一個說辭罷了。
林警官:“……”
對付冷靜,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林警官抿了抿脣,掃向冷靜,盡是肅然。
“冷律師,你應該知道,我從警已經20多年了,唯一想做的,就是把市面上的毒品一網打盡,對待毒品的案件,我一絲不苟,絕對不會徇私舞弊的。”
“我相信你的爲人,想要知道你手中的藍寶石究竟是什麼來歷的,想要你真的能夠配合調查。”
頓了頓,見冷靜絲毫不爲所動的模樣,林警官繼續說道:“我不畏懼權勢,所以,冷律師,你經常接觸大大小小各種案件,應該知道,如果犯人不招供,我多的是法子逼供,同時把我的嫌疑撇的一乾二淨。”
冷靜:“……”
冷靜眸色微微一動,以前從來都不知道什麼是怕,懷孕之後,真的怕了。
自己不是一個人,真的出了點什麼事兒,自己肚子裡還有個孩子。
冷靜伸出小手輕輕的撫摸着自己的腹部,有了小傢伙在自己肚子裡支撐着自己,感覺沒有那麼緊繃了。
的確,任何行業都有潛規則。
如果犯人不招供的話,警官可以將犯人和重刑犯關押在一塊兒。
重刑犯有的是法子嚴懲嫌疑人,一陣毒打,或者是數不盡的招數。
等到嫌疑人再被放出來的時候,渾身是傷,吃了苦頭,自然老老實實交代劇情了。
良久之後,冷靜擡頭看向自己面前嚴肅的林警官,啞聲說道:“林警官,如果說我現在認罪的話,是不是等我生下孩子,像木槿一樣,繼續服刑,孩子被帶出去,交給我爸媽撫養?”
“是。”
“嗯,如果是這樣,真的就好了,只是擔心在沒有媽媽的環境下長大。”
“冷律師,您到底怎麼了?”
“我是真心誠意想要救你出去的,你再這樣的話,我真的沒辦法交代的,人證物證俱在,當事人一口咬定是自己做的,冷律師,你是律師,你應該知道,接下來的流程就是板上釘釘了,你這輩子就毀了。”
冷靜:“……”
冷靜因爲林警官關切的話,美眸溼潤了幾分,淚水順着臉頰流下,將自己整個人蜷縮在椅子之上,雙手抱腿,啞聲說道:“嗯,我也這麼覺得。”
但是不毀了一個人,是不是難以抵擋冷梟沉心目之中的血債呢?
“林警官,我已經想好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麻煩你了。”
林警官:“……”
冷靜是個優秀的人才,少有的自己欣賞的女性,兩個人亦師亦友,怎麼會走到這一步呢?
林警官面露難色,看着冷靜臉色蒼白的模樣,抿了抿脣。
“我先出去了,冷律師,你好好想想吧。”
“嗯。”
冷靜美眸一淡,直到審訊室只有自己一個人,伸出小手繼續撫摸着小腹,低喃道:“唔,還沒有想好給你取什麼名字。”
“女孩子的話,叫伊伊吧。”
“媽媽很愛很愛你,對不起,帶你受苦了,媽媽好自私。”
說到這兒,冷靜美眸再度閃過一絲暗光,嘴角勾起。
“但是,媽媽剛剛聽到爸爸說愛媽媽了,很感動。”
“唔,所以,我們倆是真心相愛,才懷了你,寶貝兒,你是在一個充滿愛的環境下成長的。”
他的存在,他的名字,他的一切都足夠自己感動良久良久。
誰說愛情當中的人是傻乎乎的,分明是腦殘的。
……
凱迪拉克內:
冷晟睿直接被人安排送回了半山別墅,交給梅叔和梅嬸照顧,木槿陪着冷彥,冷梟浚和盛夏迅速的趕到了警署。
新聞之上,已經貼出了冷家當年的醜聞,冷凡和百惠醉酒駕車。
撞死了人,還逃逸了。
只不過,發生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對於那個男孩和媽媽的身份,已經無從查起了。
冷氏的股票一落千丈,木槿可以看到冷彥的電話不斷地響起,抿了抿脣,伸出小手主動的握住了冷彥的大手。
冷彥:“……”
雖然木槿沒有說些什麼,但是冷彥卻感覺到木槿的關切,薄脣勾起,主動地伸出大手摟住女人纖細的腰肢,枕在了女人的肩膀之上。
“槿兒,我作爲哥哥,沒有保護小靜,這件事兒,如果我之前足夠關心她,就不會釀成今天這個局面了。”
“她這段時間,一直都表現異樣,但是我都沒有發現。”
“小的時候,我經常捉弄她,是因爲覺得她可愛,像個孩子,在我心目中,其實她和冷晟睿一樣,都是長不大的孩子。”
木槿:“……”
木槿聽得出來冷彥是因爲冷靜的事兒內疚不已。
主動地伸出小手挽着男人的胳膊,輕聲說道:“對不起,我之前知道藍寶石裡海洛因的事兒,卻沒有告訴你。”
“我也瞞了你冷氏的事兒,我們倆現在是不需要客氣的關係。”
木槿:“……”
木槿因爲男人口中不需要客氣的關心,心頭一暖。
“嗯,那我以後,如果想說對不起的話,就說我愛你,唔,你也這樣,好不好?”
矯情的事兒,木槿平時不樂意做,但是一旦想做了,什麼都可以做得出來。
我愛你,替代對不起!
冷彥深邃的眸子如同汪洋大海一般凝視着自己面前的女人,許久之後,啞聲說道:“好。”
……
趕到警署的時候,林警官正好頭疼的從審訊室內出來,看到冷家一行四人趕了過來,抿了抿脣。
“冷董事長,冷總,冷夫人,木小姐,剛剛在夜宴國際,多謝你們了。”
沒有爲難,讓自己可以秉公執法。
“林警官,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冷律師她還是不願意多說什麼,只想認罪。”
冷梟浚:“……”
冷梟浚臉色微微一變,聽到林警官這麼說,薄脣抿起,輕聲說道:“可以行個方便嘛,我想進去看看她。”
“當然可以了,冷董事長,你幫忙多勸勸冷律師吧,如果真的罪名成立,冷律師,這輩子可就是毀了。”
毀了這兩個字,足以讓所有人臉色微微一變。
“嗯。”
冷彥可以明顯的感覺到木槿身子一顫,伸出大手將木槿圈入懷中,吻了吻女人的眉心,安撫的說道:“走吧,進去吧。”
“好,你們先進去,我先去買一些營養的午餐,等下給她吃。”
冷梟浚墨眸閃過一絲暖意,沒想到木槿如此體貼入微,暗暗加了些分。
盛夏美眸一淡,木槿現在和冷家站在一塊兒,其實代表的意思很清楚,現在即使世人都說冷家不好,但是她還是自認爲冷家的人。
危難之際,不言離棄。
有的時候,患難可以見真情。
“梟浚,木槿丫頭,不是愛慕虛榮的女人,彥的眼光很好。”
“嗯。”
冷梟浚點了點頭,相當於是默認了。
……
冷靜被帶出審訊室,被林警官取下了手上的手銬,換上了乾淨的休閒服,進了休息室,一晃兒到了飯點,有些餓了,沒想到了冷家人來了,木槿還爲自己帶了豐盛的午餐。
四菜一湯,葷素搭配,營養豐盛。
有魚有肉有蔬菜還有水果,一應俱全。
冷靜勾起脣角,故作開朗的伸出小手揉了揉小腹。
“爸媽,哥,花花,你們來的正好,我都餓了。”
冷梟浚眸色一暗,看着冷靜還像個孩子一般的模樣,主動地開口說道:“任性。”
“如果不是你懷孕了,我非得家法伺候,揍你。”
冷靜:“……”
冷靜啞然失笑,嘴角勾起,輕聲說道:“唔,從小都是看哥捱揍,嘖嘖嘖,我可是天大的福利,都沒有被揍過。”
“花花,其實你不知道,哥無比悶騷的性子是從小養成的,其實小的時候,很多都是我犯錯了,但是哥爲了護着我,都自己承認,把責任擔了下來。”
木槿:“……”
“爸媽怎麼打他,他都悶葫蘆不說。”
“我那個時候就很感動,我在想,誰要是我嫂子,肯定好幸福,因爲哥會寵她入骨。”
說到這兒,淚水情不自禁的從眼角溢出,冷靜胡亂的伸出小手將眼角的淚水擦拭乾淨,但是卻越流越多。
“所以,從小到大,都是哥護着我,誰說我不能護着哥呢。”
“可是,我剛想保護哥,哥就被花花保護了。”
木槿:“……”
木槿心頭一暖,以前剛出獄的時候,自己就像是打不壞的金剛一樣,什麼都不害怕,也沒有什麼軟肋。
如今有了冷晟睿,冷靜,真的覺得自己淚腺也變得發達了。
總是會情不自禁的想要落淚,然後情到深處根本不受控制。
“唔,我對男人不挑,唯一的要求就是矯情,所以冷彥剛好吻合,就要了他了。”
“好吧,其實我剛剛撒謊了,我選男人就一個標準,帶出去有面兒,冷彥剛好長得帥。”
木槿故作風趣幽默的話,讓冷靜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了聲。
盛夏和冷梟浚神色一暖,冷彥主動地將女人摟入懷中,吻了吻女人的脣角。
“是嘛?要了我是一件兒開心的事兒,怎麼哭了?”
當然是心疼冷靜了。
晴天霹靂,一時之間,真的是天大的爛攤子丟在了冷家的身上。
……
盛夏知道木槿是心疼冷靜,主動地開口說道:“梟浚,要不要通知離然儘快趕回來,別在外地出差了?”
現在冷靜身側,更是需要有人照顧的,其實更多的還是精神上的安撫。
冷梟浚略作沉思了片刻,現在在法律上,冷靜和江離然是夫妻,重點是,兩個人都有孩子了。
冷靜心裡有結,說不定,江離然回來了,一切還有轉折。
“嗯,我去打電話。”
冷靜:“……”
冷靜臉色微微一變,自己已經在漩渦之中了,不想再禍及江離然了。
“爸,媽,我……不要告訴離然,和離然無關。”
冷靜此話一出,冷彥狹長的眉眼掃了一眼有些侷促的冷靜,薄脣抿起。
“小靜,他是你孩子的父親,你的丈夫。”
“男人,就應該有男人的擔當,現在,就是擔事的時候。”
冷靜:“……”
冷靜一時有些語塞,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
江離然是自己的丈夫,這個是公衆了的認知,看着冷梟浚作勢真的要拿起手機撥通電話,慌亂的站起了身子。
“他不是,我和離然,只是形式結婚。”
“結婚證,是我作假的。”
結婚證怎麼會作假?
衆人再度臉色微微一變,冷彥墨眸閃過一是錯雜,認真思索冷靜話語之中的深意。
“小靜,你把話說清楚。”
過往被顛覆,盛夏臉色同樣一驚,趕忙問道:“是啊,把話說清楚,如果是假結婚,孩子呢,孩子是誰的?”
冷靜:“……”
面對衆人質問的話語,冷靜臉色再度蒼白了幾分,站起身子,直接被冷梟浚按着再度坐在了位置上。
微微闔上美眸,其實,都已經到這個份上了。
隱瞞都變得沒有意義和價值了。
嘴角抿起,啞聲說道:“孩子是別人的,我當初和離然結婚,是因爲想要給自己一個機會,後來發現我和他不合適。”
“但是那個時候已經懷孕了,你們都以爲是離然的,離然也願意做我孩子的父親,我們倆就……”
盛夏:“……”
盛夏看着冷靜做出的混賬事,真的氣得想要吐血。
忍不住開口訓斥道:“婚姻怎麼可以隨意的開玩笑,小靜,你做得太過分了。”
木槿趕忙上前,伸出小手拉住了盛夏的胳膊。
“重阿姨,我想小靜做事兒都是有苦衷的,您別生氣。”
盛夏看到木槿關切的模樣,抿了抿脣,伸出小手握住了木槿的小手。
“嗯。”
……
“孩子的父親是誰?”
冷梟浚銳利的眸子直勾勾的掃向冷靜,讓冷靜打了一個寒顫。
冷靜略微調整了自己的呼吸,對上衆人關切的眸子,一字一句,認真的說道:“他的,那個人就是今天讓冷家聲名狼藉的男人。”
“我孩子的爸爸,是冷梟沉!”
冷彥:“……”
冷彥臉色一變,渾身散發着懾人的冷峻。
那個男人,怎麼會是冷梟沉。
除了木槿,其他人再度心沉入谷底。
木槿抿了抿脣,有些事兒,有些話兒真的說出口了。
冷靜真的是心理負擔相當的大。
“爸媽,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要隱瞞你們的,只不過這個孩子來得突然,我當初是猶豫不決的。”
“我……”
長這麼大,一直都沒有讓冷家操心過,今天一天,足足讓盛夏和冷梟浚操碎了心。
冷彥銳利的眸子儼然是壓抑着滔天的怒火,臉色再度鐵青的厲害。
冷梟沉,自己非得廢了他兩條腿,居然對小靜下手。
“小靜,是……是他逼你了嘛?”
盛夏捂住脣瓣,防止自己低泣出聲,上一代的恩怨,爲什麼禍及了冷靜。
冷靜是公主,自己和冷梟浚,真的想要給她最美的王國,而不是現在這個模樣。
冷靜搖了搖頭,整個人痛楚的厲害,點了點頭,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再度搖了搖頭。
“你們別問我了,我想要這個孩子,我也愛他。”
冷梟浚:“……”
冷靜話語之中的愛這個字,足以讓冷家三個人如遭雷劈一般。
愛!
他們倆怎麼可以說愛。
明明是仇人,明明頂着那麼焦灼的關係。
木槿櫻脣抿起,看着冷彥青筋暴起,輕聲說道:“冷彥,你冷靜一點。”
冷彥嘴角勾起一抹譏誚,自己要如何冷靜?
冷梟沉,他他媽到底想要怎麼樣?
明明欠他的,都給了,他到底還想怎麼樣?
“我先出去一下,爸媽,小靜,槿兒,你們等我一下。”
“站住,不要走。”
冷靜的哽咽的站住沒有能讓冷彥停下腳步,最後慌亂的站了起來,拉住了冷彥的胳膊。
“哥,我求你,站住,別去,都是我自願的,愛上他也是我自己的事兒,我雖然也不想這樣,但是我真的沒有辦法。”
冷靜再度哭紅了眸子,美眸之中盡是絕望。
從來不知道愛人這件事兒,會是如此的讓人絕望。
愛上一個不該愛的男人,就是如此令人絕望的事兒。
盛夏櫻脣抿起,紅着眸子,輕聲說道:“行了,我們回去吧,別再多問了。”
“小靜,你回到位置上,把午餐吃了吧。”
“彥,派人保釋小靜,我晚點打電話給哥,讓你舅舅也想想辦法。”
“梟浚,聯繫梟翊吧,小靜有身孕,的確不能在這兒長待,否則就怕母子都出事兒。”
冷梟浚薄脣抿起,墨眸一暗,心底的驚濤駭浪還沒有完全消耗,良久之後,啞聲說道:“好。”
冷彥周身散發着懾人的殺意和狠絕,薄脣抿起,看着冷靜還在滿眸淚水的伸手拉着自己的胳膊,主動的轉過身子,將冷靜抱入懷中。
“好,你說不去,我就不去,哥哥會派人,不惜一切代價救你出來。”
“對,彥說得對,記得,你肚子裡這個孩子,是冷家的外孫,爸也會保護你的。”
冷梟浚伸出大手揉了揉冷靜柔軟的髮絲,嘴角盡是寵溺。
冷靜繼續泣不成聲,用力的抱緊冷彥的腰身,哥哥的懷抱,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暖,讓自己忍不住沉溺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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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溫暖。
“爸爸,哥,謝謝你們。”
……
一旁的木槿看到之後紅了眸子,被盛夏同樣摟入懷中。
“乖,沒事,多大的事兒,冷家也能擔下來。”
“嗯。”
……
毫無所獲的從警署離開,冷家還是千叮嚀萬囑咐,林警官好好照顧冷靜。
冷靜絲毫都不願意說有關毒品的事兒。
冷梟浚和冷彥均是看出來了,冷靜想讓冷梟沉報仇了,消氣。
一想到,冷梟沉不僅算計了冷家,竟然把算計的對象放在了冷靜身上。
如果不是答應了冷靜不去主動找冷梟沉,冷彥和冷梟浚此時此刻的心態是一致的。
那就是徹底廢了冷梟沉。
一行人,各忙各的事兒,竭盡全力想要營救冷靜。
只不過,冷靜藏毒,人證物證俱在,關鍵是冷靜絲毫都不配合調查,所以事態比較嚴峻。
木槿回到美帝之後,把自己可以想到的長輩的電話全數打了個遍兒,依舊是困難加倍。
k市,冷靜的舅舅重牧,二叔冷梟翊同樣加入了營救計劃。
冷氏股票一落千丈,單單一天,已經是慘不忍睹了。
冷彥早就無暇顧及,股份轉讓書交給了冷梟沉,現在,冷氏最大的掌權人已經不是自己了。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營救冷靜。
……
夜宴國際大廳:
雖然早上10點多的時候,冷靜從這兒離開之後,冷梟沉就沒有離開了,站在角落處,還記得站在角落處的時候,自己對女人的逼問。
每一句逼問,都在冷靜心頭紮了冰,但是自己卻渾然不覺。
那個時候,自己真的是怒了。
因爲她在醫院欺騙自己的種種,以爲她說的愛自己,也只是欺騙那麼簡單。
視線觸及自己右手上的結疤,冷梟沉眸子之中盡是暗沉。
神色錯雜,冷策畢恭畢敬的上前。
“冷先生,已經打點好了,您可以進去見她,但是……無法保釋冷小姐。”
“據悉,冷小姐對毒品的事兒供認不諱,選擇了不交代,默認。”
冷梟沉:“……”
“再這麼下去的話,冷小姐雖然懷着身孕,牢獄之災是免不了的。”
“這輩子,都搭進去了。”
冷梟沉:“……”
冷梟沉大手攥緊成全,青筋暴起,骨節分明。
她到底想要做什麼?
懲罰自己,是冷家對自己的彌補嗎?
她到底知不知道,看似在懲罰她,實際上,對於自己是一個凌遲。
冷梟沉深邃的眸子閃過一絲鈍痛,啞聲說道:“什麼時候可以見她?”
“冷家確定的探視時間是晚上7點,8點結束,我們可以在8點探視,9點必須結束,這個是規定。”
冷梟沉抿了抿脣,輕聲說道:“安排羅文和安娜準備一下,跟我進去見她,我要確保她平平安安。”
“是,冷先生。”
“冷先生,j市,包括國內頭條新聞都是關於冷凡和百惠醉駕逃逸撞死人的消息,冷家的股票已經狂跌,再這麼下去,很快就會破產。”
“另外,各大網站的新聞頭版也是當年的車禍,網友和民衆紛紛指責冷家的作爲。”
換言之,冷家聲名狼藉,同時寶貝女兒藏毒被調查,一天之內,從雲端跌落到谷底。
冷梟沉聽着冷策說的每一句話,越發感覺,冷靜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原來,真的是這種感覺。
自己報了仇,斷了他們倆的交集和未來。
“嗯。”
看着冷梟沉魂不守舍的模樣,冷策暗暗蹙了蹙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冷先生,這是何必呢?
如今,冷先生真的大仇得報,自己從他臉上絲毫看不出喜悅的表情。
……
晚上8點,冷家人探視結束之後,冷靜安靜的蹲下角落處,莫名的覺得角落處是最安全的。
給足了自己安全感。
啞然失笑,伸出小手撫摸着小腹。
這間房間,其實環境還不錯,雖然只有一張牀,但是比較乾淨,雖然簡陋,但是一個居,已經不錯了。
嗯,知足常樂嘛。
聽到門口有些動靜,冷靜以爲是林警官去而復返,主動地開口問道:“林警官嘛?”
“我沒有什麼事兒,你不用擔心了。”
冷梟沉主動地伸出大手觸及把手,緩緩地打開了房門。
走進狹小的房間,四處都被嚴鎖。
只看到冷靜嬌小的身子,蹲在了角落處,嘴角甜美,伸出小手撫摸着自己的腹部。
這間房間在冷梟沉看來,很小,很破,沒有暖氣,條件差到了極致,甚至連小牀都是硬板的。
冷靜帶笑的眉眼觸及門口的男人,看清楚男人的俊臉,臉色微微一變。
是冷梟沉!
他怎麼來了?
冷靜心頭微微一緊,其實房間裡的燈光很暗,自己能看到他,因爲月光很皎潔。
看着男人披着月光向着自己一步一步走來,冷靜忽然覺得,只是單單幾個小時,自己卻覺得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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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嗚,美人們,我是趕稿君,咳咳,吐槽一下體制,真的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兒,跑了很多家單位,傷不起,哈哈,繼續跑啊,跑,我是半夜碼字君,我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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