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上官母親,她又不是這裡的主人,以爲自己身份很厲害嗎?沒看到主人還在場嗎?真是不知分寸。
容錦看到戰父戰母有些不快的神色,心中立即高興起來。
既然知道上官母女對她不會有什麼好想法,她又何必對她們客氣?
果然,戰母對於上官母親主人般的姿態也有些不滿起來,她很快也扯起笑容。
“凌天啊,你難得回來,今天也多吃點。”
上官母親這時也才發現了什麼,她頓時閉嘴,心中的怨恨卻又加深了幾分。
其實上官母親也不是真的在戰家拿喬,不給戰父戰母面子,其實她剛剛只是習慣了而已。
沒錯,是習慣,以前戰家和上官家的感情何其好,他們兩家在一起的時候,很多時候都是不分彼此的。
戰父和上官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戰母和上官母親也是多年的好姐妹,他們在一起時,不管是在戰家還是在上官家,兩家人的界限都不是很明顯的。
上官母親剛剛那一番話,放在以前她說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可是現在戰父戰母既然已經看出來上官母親對戰家的不滿,加上上官母親自以爲心思隱藏的很好,其實早已經被戰父戰母看透了,他們對她的作爲也就有些在意了。
然而上官母親卻是以爲,戰父戰母是在責怪她不該越俎代庖,因爲她現在的身份,根本就不配和他們相處。
哼,戰父戰母肯定是覺得現在上官家落魄了,所以就開始看不起他們,難怪連和上官瀅的婚事都可以不當一回事了,還不是因爲看不上上官瀅的身份嗎?
上官母親越想越覺得她的這個想法正是猜中了戰父戰母的心思,要不然怎麼能夠說明,戰凌天根本不願意和與他一起長大的上官瀅在一起,偏偏娶了容錦這樣有身份背景的人?
想到這裡,上官母親的心裡更加的不痛快,她眼神幽幽了看向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女兒,嘴角的笑容也淡了下來。
“凌天,伯母說話一向直爽,希望你不要太在意。”上官母親連筷子都沒有動,就把帶着責備的眼神看向了戰凌天,“按說你現在已經結婚了,有些事情也不應該太追究,但是伯母這心裡啊,總有一根刺扎着,還希望你能夠爲伯母解答一二。”
容錦心中冷哼,說好的說話直爽呢?這拐彎抹角的又是啥意思?
“上官伯母請直說。”戰凌天神情淡淡的,眼睛冷冷的看向上官母親。
上官母親有些被戰凌天的冷淡驚到,不過她很快也想起來,上官瀅說過,戰凌天對人就是永遠一副冰冷的態度,也就沒有想那麼多。
“陶子啊,有什麼話就吃飯完之後再說吧,現在先不急,大家難得聚在一起。”戰母出聲打斷了上官母親的話,她有一種預感,要是讓上官母親在這個時候說什麼,怕是這晚飯就不會那麼輕鬆了。
“唉,嫂子,不是我不給你和戰大哥面子,你也知道,我這人性格就是這樣,有些事情啊,非要搞個清楚明白才行,不然這飯,實在是吃不下去啊!”
上官母親露出很是爲難的神色,像是大家要再壓着她不讓她說出來,她就會茶飯不思似的。
如此一來,戰母又哪裡好意思再勸說?她只好放下剛剛拿起的筷子,神情有些無奈。
至於容錦和戰凌天,他們早就知道這位上官母親肯定要說什麼的,也都是一副淡淡的等待的態度,一點兒都沒有因爲上官母親剛剛的話,有有任何的變化。
這一切都讓上官母親心中生疑,她覺得自己好像有些看不透這兩個人,若是之前兩人神情沒有什麼變化的話她還可以理解,可是她剛剛的話都暗示的那麼明顯了,這兩人還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這份定力,果然不容小覷,難怪自己的女兒比不過了。
只是戰凌天是軍中首長,他的定力好上官母親可以理解,讓她想不通的是,這個叫做容錦的人,竟然也和戰凌天不逞相讓,這倒有些意外了。
“也好,有什麼事情,大家就在吃飯前一次性說個清楚明白,態度也都擺出來,省得這頓飯,也吃的不安心。”
難得的,這次開口的人竟然是戰父,他的臉色有些嚴肅,聲音中卻帶着一絲無奈。
這是戰家不可避免的事情,那不如就讓它順利的到來吧,戰父也不想再像這些天一樣,總是擔心上官家對戰家的責難了。
“既然如此,那我可就直說了。”上官母親收斂起笑容,她眼神有些犀利的看着戰凌天,沉聲說道,“凌天,你和瀅兒早有婚約,可是你卻違背了婚約,娶了別的女人,這件事情,你要怎麼解釋?”
上官母親原先的設想根本就不是如此直白的質問,而是要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指責戰凌天,以此來引起戰家父母的愧疚,更讓容錦對戰凌天失望至極。
可是今天見到容錦和戰凌天之後,上官母親很快也就推翻了她原先的設想,她選擇了更加直白的方式,因爲她看得出來,這兩個人絕對都是冷心冷情的人,故作委屈根本就引起不了他們的內疚,還不如直接就來實的。
上官母親的話一落,在場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戰家父母的臉也是陰沉一片,他們果然還是料到了,上官母親的留下根本就是另有所圖。
即使心中還是感覺很愧疚,此時的戰父戰母卻不想站在上官家那邊,替他們指責自己的兒子了,而且他們也相信,戰凌天自己能夠應付的了。
而且,還有容錦在,這個女人也絕對不是任由人欺負的,戰父戰母還是選擇了靜觀其變。
“什麼婚約?我有親口同意嗎?”戰凌天冷冷的瞥了一眼上官母親,“我是軍人,我的婚姻需要向部隊審批,部隊審批通過,自然是合法夫妻,我和容錦結婚符合法律程序,也沒有違揹我親口許下的任何承諾,我也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明明你和瀅兒就是……”
上官母親被戰凌天冰冷的眼神震到,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睜大眼睛,這和她預想的也太不一樣了,她還以爲,戰凌天會說什麼他和容錦之間纔是真愛,他只會娶自己喜歡的女人。
如果真是這樣,上官母親還能夠用婚約來做突破口,可是現在戰凌天的口中,根本就是在否認這個婚約,那她還怎麼來說?
很快,上官母親也就意識到,戰凌天的話並沒有說錯,當年也只是在機場時,兩家人爲了讓上官瀅放心的留下來,口頭的一個說法而已,甚至連約定都算不上,因爲當時戰凌天根本就不在場。
一個當事人都不在場的約定,他們又不是舊社會,怎麼可能會承認這樣的口頭約定,而且上官母親其實當初那樣說,也是知道戰家父母的本意是爲了讓他們安心而已。
“凌天,你是個孝順的人,既然是父母的約定,你也不會違背父母的意思吧?你現在可是首長,難道你要讓別人知道,你是一個違背約定的首長嗎?”
上官母親的語氣也開始嚴厲起來,這倒不是因爲她自己想要這樣做,而是面對一臉冷漠的戰凌天,她不由自主的就加大了聲音,否則她擔心,自己真的會說不下去。
“天哥,我們還按照以前的約定好不好?你就算不爲自己考慮,你也要爲伯父伯母的名聲考慮啊……”
上官瀅此時哪裡還忍得住,以前她身邊是一個親人都沒有,戰家父母對她再好,對於上官瀅來說,那都是外人。
可是現在自己的母親就在她身邊,上官瀅的膽子也開始變的大了起來,因爲她相信,母親會一直都站在她這邊。
戰父戰母原先又何嘗不是這樣想的,他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帶給戰家無限榮譽的兒子又讓戰家名聲受損啊。
可是通過之前的婚禮,戰家父母其實也看開了,戰凌天確實在軍中的職位很高,他的婚約也是通過部隊的審批的,自然是不會再由問題。
最主要的是,通過上官瀅自殺以及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所有事情,戰家父母偏向上官瀅的天枰早就開始發生偏移了。
“既然沒有約定,又何來違背之說?”戰凌天冷哼,眼神愈加的冷冽,冰冷的黑眸中迸發出絕對的自信,“我戰家的名聲,誰敢詆譭?”
容錦不由得在心中讚歎,說得好!
她眼神發亮的看着戰凌天,覺得他此刻真是太帥了!
男人啊!就要有這樣的自信!最主要的是,戰凌天有這個資本。
他們也不想想,戰家如今如日中天,容家的勢力在燕京市也不容小覷,即使容錦並不想借助容家的勢力,但是現在兩家已經結合,他們的婚禮證婚人還是委員長,現在誰還敢在背後說任何關於兩家婚事的異議?
也就是上官母親這些年都不在燕京市,而且上官家早已落魄,如今更是沒有任何人敢爲上官家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