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能堅持的住。你若實在擔心,便替我尋些烈酒再拿些冰塊來吧!”她有氣無力道。頭暈的嚴重,既然沒有人能救她,那麼她也只能自救。只是這物理退燒的辦法奏不奏效她便不能保證了。
秋水雖然不知道小姐拿這些做什麼,但總比什麼也不做的好,便立即下去準備了。烈酒廚房便有,冰塊更是到處都是,所以不肖片刻,秋水便將東西準備好了。
“小姐。”
“把被子抱開,將冰塊敷在我的額頭上,然後再拿烈酒替我擦拭手腕,脖頸,要用力。”她費力的說道。病情來勢兇猛,不過幾個時辰,她便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秋水有些猶豫。畢竟別人生病了都是儘量多蓋些被子捂着,可小姐讓她把被子掀開。這本就是凍出的毛病,若再受了涼,可怎麼好。再者,小姐又不是醫者,怎麼能自己給自己斷症下藥呢!
霍承歡見她猶豫,只好解釋道“以前我在軍中,就是這麼見軍醫治療的,你不必擔心。但若再耽擱下去,恐怕你家小姐就真的要一命歸西了。”
秋水聽聞,不敢再猶豫,立即照着霍承歡所說的方法做。
而此時的廣陽宮內,一片寂靜。曲清瑤將所有的宮婢奴才打發出內院後,便悄悄的入了書房中。
只見她一邊嫺熟的翻閱着房內的書籍,一邊小心的朝門口望去,好像生怕會有人闖入,發現了她的行爲。
翻閱一圈後,都找不到她想要的東西,她心中頓時失落起來。可依舊沒打算放棄一般,繼續查找,任何細小的角落都不放過。
一番查找下來,依舊一無所獲,而她也早已累的氣喘吁吁,端坐下來。手掌不自覺的撫摸上已經微微隆起的腹部,眼中卻是一片寒意。
她根本就不想要這個孩子。對於她來說,這個孽種的存在,就是在時時刻刻的提醒她,那日楚墨黎對她的羞辱!
是的。她恨自己肚子裡面的孩子,更恨楚墨黎讓她失去了一生的幸福。所以就如那日她對楚墨殤所說的一般,即便他不威脅她,她也會想辦法報復楚墨黎。
她覺得報復楚墨黎最好的辦法,便莫過於讓他也失去一切!
她得到消息,六皇子身前買賣官職,敗壞朝綱一事,其中有些是四皇子暗中安排的。所以纔會讓民衆對六皇子積怨已深,有了那麼多的彈劾奏章。又借楚墨殤的手,將此醜事傳得天下皆知,逼皇帝不得不處理六皇子,又在心中怨恨楚墨殤爲奪嫡殘害兄長。而真正的幕後黑手楚墨黎,卻坐收漁利。
若她能將此事的證據找出來,無疑會讓楚墨黎在皇上面前失了信認。要知道,皇上可是最忌諱的,便是有人在他面前搬弄詭計了。
她眼中閃過一抹陰鷙,突然注意到了那座椅的手柄有些特別,得意一笑。正欲去觸碰那機關,便突然有人前來敲門。
曲清瑤嚇了一跳,立即縮回了手指。理了理自己的華服,這才裝作若無其事的前去開門。
“不是說了不要來打擾我嗎?”看着眼前的香荷,曲清瑤有些惱怒的問。
香荷縮了縮脖子,小姐自從懷孕以後。不,應該說是去年中秋以後,就脾性大變,好似換了一個人一般。就連對她和絲竹也是非打即罵,實在是令人難以接近。
“回皇子妃,是宸妃娘娘來了,還帶了不少補品前來探望,香荷實在沒法推脫,這才……”
“知道了。”她冷冷的打斷,眼中透着一絲不耐煩的樣子,向花廳而去。
香荷好似早已經習慣了曲清瑤這般盛氣凌人的樣子,便也不敢多說,立即跟了上去。
她實在不明白,四皇子對小姐這麼好,爲何小姐就是看不上。自從嫁入宮一來,她還從未見小姐笑過。
“還不帶路,莫非還要本皇子妃請你不成。”
香荷嚇的腿腳一軟,不敢再胡思亂想下去,立即上前去帶路。
宸妃之所以受寵,除了長的好看,沒有雄厚的背景以外,還有就是爲人狡詐圓滑,所以連着四皇子也深受皇帝的喜愛。
曲清瑤去時,宸妃正端坐在正廳中間,目不斜視的看着她從門後緩緩到來。
她對這名只見過幾次面的宸妃並不熟悉。若是以前,或許她還會想要討好一下,可自從嫁給楚墨黎以後,她是那個宮的娘娘也不想理會,更遑論楚墨黎的生母了。
只是禮節不能廢,她只好委身行禮道:“兒媳拜見母妃。”
宸妃雖然對曲清瑤的姍姍來遲有些不滿,但念在她腹中的胎兒,便也沒有多少說什麼。
“你身懷有孕,以後見着本宮不用行禮了。”
曲清瑤沒有心情與宸妃多言,便問:“不知母妃今日前來,可是有何事要吩咐兒媳嗎?”
“你這孩子與本宮說話,怎麼還如此生分?本宮是四皇子的母妃,也就是你的母妃。我來,也不過是替黎兒看看你罷了。畢竟黎兒出宮前,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讓本宮一定要好生照看你。”
曲清瑤心中冷哼一聲,一點也不爲此感動。在她看來,不過是楚墨黎不放心她,想要讓人監視她罷了。
“母妃說的是,兒媳知錯了。只是兒媳今日身子有些不爽,怕是不能配母妃多聊,還請母妃見諒。”
這明顯是在趕人走了。宸妃眼光如炬,怎麼可能看不出來曲清瑤的言中之意。再看曲清瑤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哪裡像是一個兒媳在與自己的婆婆說法,分明就是不想與她多加來往。
宸妃面色微怒。“既然是身子不爽,就應該請太醫前來看看纔是。這大人倒也沒什麼,可不要損傷了肚子裡的小龍孫纔好。”她意有所指的道。
曲清瑤如何不知她這句話的意思,合着她的命並沒有肚子裡的龍孫重要。
“母妃多慮了。兒媳自個的身子自己最清楚,不過是沒睡好罷了,多休息一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