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這裡風大,還是回內室去吧!”楚墨婷上前道。
淑妃搖頭。“母妃想獨自坐坐,你走吧!”
“母妃爲何……”
“母妃的事,你不需要知道。”淑妃明顯有些不悅,起身離開了涼亭。
楚墨婷愣在原地,顯然沒想到母妃對她也會這般冷漠。
皇帝第二次召見的人,是姝嬪。可是姝嬪竟然也拒絕了見皇帝,再次令衆人驚訝不已。
皇帝更是氣的再次吐了血,身子也更加不好了,不過稀奇的是,皇帝竟也破天荒的沒有責罰姝嬪。可想而知,這二人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不過淑妃也許是因爲寵愛,而姝嬪就不一定了。
皇帝的身體惡化的極快,一個多月未去玉粹宮,他的腦子卻清醒了不少。同時也懷疑起來,林殊一直以來給他吃的什麼可以永保不老的仙藥,到底是毒藥,還是什麼。
否則,自己的身子怎麼會……
皇帝無心再想下去,立即喚來影衛,並令那探子立即去查林殊。
探子領命下去,整個大殿除了德公公,便又只剩下皇帝一人。
他擡眸,怔怔的看着眼前明黃的帷帳,思緒卻彷彿已經飄的很遠很遠了。
這日,楚墨殤前去探望霍承歡之時,手中多拿了一件物件。
霍承歡還以爲他是送什麼好東西給她,打開一看,發現眼前的東西好似有些眼熟,倒像是她前幾日倒騰失敗的東西。
念此,她臉色一紅。問道:“這是……”
“你口中的印刷術。我回去無事特意研究了一下,你試一試,看能不能成功。”他道。
霍承歡頷首,立即喚秋水備好紙墨。
“多準備幾張。”他接着道。
秋水頷首。
霍承歡將手中的物件用同樣的方法,將它放在火上烘烤。不過被楚墨殤改良過後的卻不再是她上回所用的木頭,而是一塊輕薄的鐵板,因此要更稱手一些。
待臘融化後,霍承歡不敢再像上回一樣烤的太久,以免裡面的印泥流失的太多。屆時又像上回一樣,成了一片血紅。
將薄鐵緊按與紙面上,霍承歡有些緊張,也不知此次能不能成功。再看楚墨殤一副平靜的樣子,好似一點也不擔憂會失敗。
“可以了。”他道。
霍承歡緩緩揭開薄鐵,而眼前的一幕卻令她驚喜起來。
成功了。
她翻閱底下的幾張薄紙,眼底的笑意越來越深。忍不住誇讚道:“八王爺果然聰明。”
楚墨殤也笑。“若不是你想出來的好主意,以及材料,我一時也不會知道世界上竟還有這麼神奇的辦法。”
霍承歡乾笑幾聲,她哪有那麼聰明啊,最多也只能算是仿照,不過楚墨殤眼中對她的佩服卻是令她十分的受用。遂又告訴了他一種如何將字體複製下來的辦法。
不過在這個沒有科技的時代,想要複製字體,只能用極其麻煩的程序。
楚墨殤聽完,對霍承歡的聰明,也越來越感到驚歎起來。
皇帝即便是病入膏肓,也依舊不辭辛苦的每日堅持自己將奏章看完。
近日荊州地界據說出現了一羣武功高強的流寇佔山爲王,搶掠了周邊不少的村莊,也屠殺了許多無辜的百姓。當地官員多次出兵圍剿,不但一無所獲,反而還被殺了不少官兵。
皇帝看後大怒!惱恨那荊州刺史無用,也因此想到了什麼。
如今幾位皇子蠢蠢欲動,他這一病,皇子們便更是忍耐不住起來,特別是楚墨黎與楚墨殤二人。
他想到自己如今的身子,不由哀嘆。即便太醫不說,可他自己的身子,他又如何不知。也許,他該趁此廢除一個,總比屆時兄弟殘殺,發展到他都無法控制的局面要好。
念此。他不再猶豫,立即命人前去傳旨,命楚墨殤帶領三千士兵,前往荊州絞殺賊匪。
楚墨殤心知此事絕不簡單,卻不得不領命出兵。
霍承歡得到消息,已經是第二天。她總覺得此事發生的有些奇怪,但到低是哪裡奇怪,她也一時說不上來。
“秋水,你可知此去荊州需幾日才能抵達?”她問。
“荊州離京城並不遠,快馬加鞭,三日便可抵達。”秋水回道。
霍承歡聽聞,心中更加擔憂了起來。既然荊州離皇都如此之近,想必也算是富庶之地,沒有理由會憑白多處一批賊寇打家劫舍纔對。
秋水見她面露愁容。問道:“怎麼了,小姐?”
“我有些擔心此次八王爺出兵,是有人故意安排的。不行,我得出宮!”她急道。
“小姐,這萬萬不可。難道您忘了,八王爺派人前來叮囑過小姐了,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能出宮。”
“正是因爲如此,我才更加擔憂。他必是已經料到了什麼,所以才特意命人前來叮囑。”
“既然八王爺已經察覺,那小姐便更加不必擔憂了。如今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着小姐,您可千萬不能因一時不忍亂了方寸啊!”秋水勸道。
夏草也道:“秋水說的不錯。說不定那設計之人是故意如此,好引小姐出宮。屆時再將小姐與殤王爺一網打盡。所以越是這個時候,小姐越是不能慌亂讓有心之人趁機而入。”
“可……”
秋水又道:“對對對!小姐。您可千萬不能在這個時候出宮,萬一你遇到什麼危險,秋水可怎麼跟老爺交代。小姐就算不顧及自己,也要顧及老爺不是。”
“秋水說的不錯。再者,小姐也不必太過憂心,八王爺可沒有您想象中的那般軟弱。”
霍承歡見她們如此相勸,嘆息一聲。“罷了,我再等等。”
廣陽宮中,曲清瑤已經懷孕三月,即便隔着厚實的錦棉,依舊可見腹部微微凸起。
十一月的京都已經十分的嚴寒。但曲清瑤卻好似並未瞧見院外的風雪,提步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