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脣，嚐到一絲苦澀的滋味。
那是女人的眼淚。
他喘着粗氣，移開脣，稍稍擡首低眸看她，“委屈？”
夏芷水氤氳的眸子全是涼涼的水澤，那樣的眼神如慌亂的小鹿，楚楚動人之餘又有些木訥和呆滯。
她聽到男人沙啞的嗓音，意識逐漸回籠，泱泱可憐的調子，“臨風，求你了…”
男人還壓着她，不同於女人的身體構造真以某種驚人的速度甦醒。
夏芷水知道那是什麼。
她更知道，這個男人吃軟不吃硬，如果這個時候她還要強勢的反抗，勢必會適得其反。
她只能軟着調子求他，雖然她是那樣喜歡他身上清爽乾淨的味道。
但，她現在是清醒的，她一日是納蘭夫人，就一日不能給納蘭抹黑。
莫臨風心口微軟，眸底也徐徐燃起類似於溫柔的情愫，調子是溫和，“求我什麼呢？”
夏芷水仰着脖子看他，“…不可以…不要碰我…”
莫臨風將身體從她身上撤開，但人依舊將女人困在方寸之地，低沉暗啞的嗓音似是透着濃濃繾綣的無奈，“那好…我也求你…”
“什麼？”夏芷水愣了一下，眼中眨着水珠，雙手擱在男人的胸口，以保持身體平衡。
莫臨風看她，性感的脣線抿出一些似是而非的弧度，骨節修長的手指一點點的挑起她的下巴，柔色的光線清晰的打落在他的臉上，整個人落在夏芷水的眼底何其的顛倒衆生。
她還在等他說話，他的脣卻一寸寸的碾壓上來，停在她眉心，輕如羽毛的落下。
連同這一切動作下來的，還有他低醇蠱惑的嗓音，“做我的女人，給你一輩子想要的。放過你自己，放過他，也放過我們…”
夏芷水手指微顫，跟着就蜷縮了起來，眸底暈出一點複雜到難以解讀的情愫。
她看他，溫柔漂亮的臉蛋透着一股黯然的冷豔，“是你不要我的…”
“因爲你不要我，我才徹底無望；因爲無望，我才才嫁做人妻；莫臨風，你壞透了。憑什麼，你說要我的時候，我就非要回去呢。你知不知道，當初我求着你愛我的時候，你一遍又一遍的拒絕我，我是拿出了多大的勇氣纔敢一次又一次的當着你的面說愛你的…我拿出我全部的驕傲和自尊以及整顆赤城的心都換不來你的愛…呵，現在你又是以什麼樣的心態來求着要我的？憑什麼呢，憑什麼呢？”
莫臨風盯着她看了數十秒，伸手輕輕刮過她帶水的眼簾，薄脣壓在她的眼睛上，喉結幾度滾了滾，“憑我…愛你。”
頓了頓，他說，“憑我壓制不在的想要愛你，這樣夠不夠？”
彷彿一瞬間在腦畔裡炸開一團煙火，絢爛的有些恍恍惚惚。
夏芷水有些迷茫，更多的是空白。
即便是跟納蘭在一起，那男人也從未說過愛她的話。
我愛你…這三個字，何其平常又難能可貴，尤其還是出自這個男人口中。
夏芷水承認，她心動了。
不錯，她恨死這樣的自己了。
這個男人，就是認準了他有那個蠱惑人心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