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七月心口沉斂着一道洶涌澎湃的血河,猛烈的撞擊着自己細膩脆弱的神經。
她黯然失色的閉眸子,倉皇逃避頭頂男人落下來的漆黑灼熱的視線。
連修羅都在懷疑她的身份,何況是夏殤,還有季流年?
安七月很早之前意識到,她與莫小七的關係像是隔了一層薄薄的窗戶紙.
一個站在窗外,一個站在房內。
她們互望着彼此,好似沒什麼交集。
其實戳破那層紙窗戶,她們融合成了一體。
而站着遠處觀望她的人,季流年也好,夏殤也罷,包括眼前的修羅。
他們其實想到了她是莫小七,只差了她一個口頭承認而已。
而站着遠處觀望她的人,季流年也好,夏殤也罷,包括眼前的修羅,他們其實早已想到了她是莫小七的事實。
只是在此之前,只差了她一個口頭承認而已。
安七月周身都是疲憊的疼,其實被荊棘刺破的疼,要一刀紮下去要疼很多。
那種針刺密密麻麻、齊齊戳在嫩肉時,扎的要更深根牢一些。
所以,此刻纔會因爲傷口發炎而發燒。
安七月手指微微牽扯了一下,感覺密集的疼痛像是被刀刮的一樣火辣辣的疼。
她眸光氤氳着薄薄的水霧,蹙着小眉頭,低軟無力的笑了笑,吐了幾個字:“很餓,我還不想死!”
修羅星辰海耀般的眸噙着屢屢莫名的酸澀,他的內心很不是滋味,五味雜陳,說不出來的苦澀。
他的手掌,還在安七月的發頂輕緩的摩挲着。
像是對待剛出生的嬰兒,充滿憐惜,“嗯,你聽話,我不會讓你死。”
安七月心沉了一下,這句裡的威脅意味很明顯。
言外之意,她若是不聽話,她有可能會死。
像一世莫小七那樣,先是被他遠程一槍擊斃,然後是爆炸。
屍身瞬間灰灰煙滅,屍骨全無。
很慘,很血腥!
直到此時此刻,她都不願意相信,當年打死她的是眼前這個男人。
安七月回憶起當年的被殘忍槍決時,內心很疼。
她纖長的眼睫倏然的眨了幾下,才讓眼眶裡蓄起的眼淚沒有掉下來。
她其實不太敢認真的去看修羅,他從前更清漠冷然,像隆冬裡的勾月,孤獨的只剩下寒風瑟瑟與之遙相呼應。
安七月手腕雖疼,但她這麼些年一直都很獨立,只是最近才被季流年寵着,所以並沒有那麼嬌氣。
她視線微微垂落在修羅端着粥的手,聲音脆弱的可憐,沙啞的厲害,“我不習慣別人餵我!”
修羅並沒有強求要喂安七月,主要是他不太敢與女孩的眸光對視。
他表面的淡漠清肅,並不代表他內心的情緒是一條平淡無波的湖面。
而恰恰相反的是,他內心更像是十級驟風掀起的巨浪,洶涌澎湃的厲害。
他將冒着熱氣的粥擱在茶几,拿過枕頭墊在安七月的身下,等她坐起來時這才把粥端到她的手。
安七月接過粥,小心的用勺子挖着往嘴裡送。
時不時會牽扯到手腕的傷口時,她便會蹙着小眉頭,也不吭聲,並影響她的食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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