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流年只單單的哼了一聲,便又垂頭下去繼續翻閱着手的資料。
這是他第一次以這種方式走近【亡】妻與他的過去。
從她的出生,她的成長,她的生活,包括與他一夜狂情之後的逃離。
再到後來……他們相愛種種的細節以及那場他從未主動提起過的綁架事故。
時間滴答滴答的從指尖流逝,那種屬於黎明來臨之前的靜謐,像是窮途末路之徒站在死亡禁地等待着曙光照耀希望那般難捱。
常懷只覺得,這樣極度壓迫的氣氛,沉甸甸的壓在他的胸口,已經超出了他承受的負荷。
他雖然看不清大boss臉的表情,但從他周身流瀉下了的清漠氣場已經能感知到boss內心狂野起伏不定的心情。
也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常懷連呼吸都在儘量剋制輕重時,沙發的男人忽然起身站起。
他個頭要常懷高一些,那種常年身居高位者的姿態顯得更爲清貴一些。
他睨着常懷的眼,腔調極爲低沉冷漠。
他道:“夏殤與修羅的舊怨,爲什麼會將老子的女人捲了進去?當年,夏殤對她是什麼心思?”
其實,當年安七月是莫小七的事,除了莫臨風,夏殤以及當時還沒有失憶的季流年知道以外,也只有夏芷水一人知道。
所以,常懷對他們之間的恩怨是不清楚的。
但大概知道夏殤對他們家少夫人居心叵測,關心程度超乎常人想象。
尤其是當年那場車禍以後,夏殤消沉低迷了許久,都沒能振作起來。
常懷不敢在這件事有所隱瞞,便如實回道:“殤帥,當年…因爲少夫人的突然離世,低迷消沉了很久…生了一場大病,大概在帝都修養了半年以後纔回蘭城軍區部。”
季流年清涼的鳳眸深深一沉,凝着幾縷寒意,他道:“聽說,夏家老太爺九十三大壽,他會回來?”
自從大boss醒了以後,像這種人情來往的社交,他都是不關心的,只是日常檔期都是排好的,哪天什麼時間段出席什麼酒會,只要特助提前兩三天報備一下,他都會去。
像這麼主動親自關心的,還是頭一次。
常懷琢磨着大boss可能受了那個amy小姐刺激了,所以忽然腦袋開竅了,想追查過去的事了。
這對於常懷而言,其實是件好事。
因爲人活着總是要有奔頭的,像那種冷情冷血稀裡糊塗的活着,很沒意思也很可憐。
常懷回道:“是的,五爺。夏老爺的九十三壽誕,定在本週末。”
季流年挑了一下眉梢,脣角微微翹了一個弧度。
他道:“嗯,那還有三四天。你去打探一下消息,他什麼幾時能到帝都,有些事,我想當年找他問問。”
常懷眼皮不詳的跳了一下,忙道:“五爺,您不會是要跟殤帥打架吧?”
男人蹙了一下眉,不可思議的盯着常懷看,道:“我跟他以前經常打?”
常懷字斟句酌的回道:“經常倒是沒有,但您出事之前,確實跟殤帥打過。”
“爲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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