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達到雲慕天轉身,頎長身形旋風般的速度奔到黑色賓利車前,一個縱身跳駕駛座。
後座霍南城看着他哭的不能言語的小徒弟,心裡有點後悔剛剛不該那麼嚇唬她,但是話說出去了現在改口又太沒面子,只能好言好語的安慰,
“秦淺,別哭了,半個小時,準能到家,到時候要是浩辰醒了看到你漂亮的眼睛像金魚一樣,肯定會心疼。”
他不勸還好,這一勸秦淺哭的更大聲,霍南城特別頭疼,對着雲慕天吼,
“你磨磨蹭蹭幹什麼去了?再耽誤一會兒,家裡那個沒死,這個先哭死了。”
“我去安排人送那對父子回去。”
雲慕天說完回頭看了秦淺一眼,眼複雜的神色莫名閃了閃,回過身,啓動引擎,黑色賓利以飈車的速度飛馳而去。
車速雖然快的讓人頭暈,卻也很穩,身體的虛弱,嚴重的驚嚇和打擊,秦淺漸漸覺得大腦越來越混沌,她擡手將車窗降下一條縫,讓風吹進來,利如尖刀的刮在臉,雖然冷,卻能保持清醒。
眼淚還在不斷的流出來,她也知道算現在哭死也沒用,但是一想到那個躺在牀昏迷的男人是被她親手打傷,又是因爲她感染髮燒到這種程度,她無法不自責,無法做到冷靜,整個人六神無主的狀態,一顆心全在那個已經病的不知嚴重到什麼程度的男人身。
混混沌沌聽到霍南城在打電話,對方好像也應該是醫生,他聲音壓的很低語氣也很焦急,好像是在緊急交涉冷浩辰的病情,講的都是醫學術語,她聽得懂,卻刻意將耳朵貼近車窗的縫隙去聽呼呼刮過的風聲,她第一次感覺到,醫生的診斷對患者家屬而言像是法官對囚犯的量刑,心裡惦記,卻不敢聽,生怕聽到的是個要命的結果。
手不自覺的揪住胸口的衣服,浩辰……
半小時後,車子駛進別墅大門,夜幕已經落下,整棟別墅籠罩在一片安靜朦朧的夜色裡。
車子剛剛停好,立刻有人過來打開車門,秦淺渾身僵硬的下了車,霍南城看着她一副腳步不穩搖搖欲墜的樣子,擔憂的問,
“自己能走嗎?”
秦淺點點頭,手腕被兩個男人一左一右握住,三個人腳步急促的進門直奔二樓。
長長的走廊無安靜,秦淺遙遙的看見走廊盡頭的那個門口站着一個身穿白色大褂的人,頓時雙腿發軟,他究竟嚴重到什麼程度了,竟然連霍南城都應付不了,已經請了別的醫生來?
霍南城最先奔過去,雲慕天留在後面攙扶着已經渾身發抖快要摔倒的女人。
“霍醫生,我們剛剛又爲冷先生做了一遍全面檢查,他的體溫已經略有下降,但是人還沒有醒,手臂的傷口受到嚴重的負重擠壓,造成了神經末梢的反應遲鈍,以後有可能會影響到胳膊的靈活度,還有是那種藥對臟器的損害程度現在還沒有明確結果……”
秦淺臉色慘白,聽着白大褂醫生的話,身體往後踉蹌了幾步嗚嗚的又哭了起來。
雲慕天一把扶住她,焦急的皺着眉頭卻不知該說什麼安慰她,冷浩辰教了他滿身的功夫,卻沒教他該怎麼哄女人。
霍南城匆匆的跟那人交談了幾句,轉身將哭的已經蹲在地的人拉起來。
“老師……都是我的錯,是我把他害成這樣的……都怪我……對不起,對不起……”
秦淺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