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淺擡頭朝聲音的方向望過去,冷浩辰穿着一身白色襯衫黑色西裝褲姿勢優雅的坐在沙發裡,長腿交疊的膝放着手提,旁邊的茶几放着一疊報表。
她表情有些茫然,“幾點了?”
“九點半。”
秦淺咬住嘴脣,急急忙忙從牀爬了起來,邊找鞋子邊道:“這個時候了,我鬧鐘怎麼沒響呢,你也不叫我?”
“你鬧鐘我關了。”
她的手機擺在他跟前的茶几,已經調成了震動。
秦淺已經站了起來,還不等她開口質問,聽見男人再度淡淡開腔,“你的劇組今天全都放假半天,我已經通知下去了,你下午再去班。”
她站在那裡,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閉眼雙手攏起額前的碎髮露出光潔的額頭,動作緩慢得好像要將什麼情緒梳理掉。
冷浩辰已經將手提放在一旁,起身將窗簾拉開,深秋的陽光明亮肆意的照射進來,沐浴在她的身。
秦淺一時間沒適應過來,下意識的擡手擋住眼睛。
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男人的氣息已經籠罩下來,脣直接被吻住。
“去洗簌,我給你弄早餐。”
她微微別開臉,嗓音微啞,“你怎麼沒去班?”
冷浩辰將她細微的動作全部收入眼底,淡淡道:“他們看不住你,我親自看。”
他指的是一次她受傷的時候,讓她在家養傷,卻威脅保鏢親自開車送她去班,顯然傭人和保鏢都攔不住她的事情。
似乎在他們眼裡,誰惹他的女人皺皺眉頭,她在他面前說句無關緊要的話他們會遭殃,得罪他本人還嚴重。
雖然事實也的確如此。
她望着她,大約是剛從長時間的睡眠裡醒來,思維還沒有完全恢復活躍,“你爲什麼要看着我?”
“你身體不好,需要補充睡眠需要休息,而顯然你不乖,也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她擡手揉眉心,“我是最近有點累。”
“既然累了,那休息。”
秦淺怔怔的看着他,沒有說話。
其實她知道,在他的心裡有幾分是責怪她的,所以近來他跟她說話,雖然依舊溫和但較之以前淡了許多,不再那麼溫柔寵溺。
可除了這些,其他並沒有絲毫的變化。
並且顯然,他也不打算有任何變化,哪怕以近日的狀態看,他還在氣頭。
那個莊怡,一看不是商場的女人,也不會是他公司的職員,或者客戶。
她想,大抵是目前於他而言,較特殊的女人了。
如果心地還算善良,瞧着還喜歡,亦可能有進一步的發展,正如當初的她。
其實那樣也很不錯,她也曾心平氣和的考慮過。
他需要一個能真心愛她被他寵愛着的女人,她心底雖然存着那些輕薄而不知名的怨念,幾分時不時會濺出來的恨意。
但歸根究底,她還是希望他好好的。
冷浩辰望着她臉神情的,幽暗的眸色幾度變化。
她此時的模樣,沒有或內斂或嫵媚的自持虛假的面具,望着他,眼神很複雜,甚至溫柔,雖然他沒有找到想看到的愛意。
有那麼幾個瞬間,他希望她發點小脾氣,或者像當年那樣拿把搶頂在他的胸口質問他,質問一下昨晚他跟其他女人的關係。
所以他關了她的鬧鐘,暫停了她半天的工作,想給她一個發脾氣的引爆點,可是她卻仍是這樣的反應。
盼着被女人鬧被女人罵,卻是求而不得的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