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淺吃完麪準備打電話給剪輯的時候才發現電話忘在臥室了。
樓推開臥室的門,她意外的發現男人還坐在那張單人沙發裡,一條手臂搭在扶手,微微垂首似在思考着什麼,黑色的短髮遮掩住了他眼底的神色。
走到近前才發現,他手裡把玩着她的手機。
“冷浩辰,我的手機……”
“剛纔有人給你打電話了,”男人擡起頭,濃如潑墨的黑眸前所未有的冷,“我恰好看見,替你接了。”
這樣的眼神,使她莫名的有點心慌,過了一會兒,她才問道:“是誰找我有事嗎?”
“嗯,”那語調平淡的沒有任何起伏,只是那雙看着她的眼眸如深淵般一寸一寸沉陷下去,“移民局打來的,是什麼事你大概能猜到了吧。”
空氣裡一下安靜的沒有任何生息。
冷浩辰望着眼前女人溫靜美麗的臉,扯脣笑了笑,“準備去加拿大,很喜歡那裡的大熊湖嗎?”
他語調平靜閒適的像在聊天,淡淡的笑着,“除了空氣還算新鮮,那兒有什麼好,嗯?生活成本全球前幾名的城市,你一個單身女人,要養兩個孩子,你身體又不好,吃飯那麼挑食,吃得慣那邊的東西嗎?你是英語很出色還是法語很好?”
秦淺沒有出聲,她木然的站在那裡看着手機在男人的指間一點點的被掰彎。
那骨節分明的手指,關節泛着白,甚至因壓抑着的某種情緒而控制不住的有些輕微的顫抖。
似是注意到她的視線,男人突然收回了力道,但手機已經無法恢復原樣。
他面無表情,扔到一邊,然後起身站了起來。
極具壓迫性的身形朝她慢慢踱過去,平靜肅冷的讓人心顫。
他靠近,她往後退。
一步步將她逼到了牀邊,直到秦淺猝不及防的跌坐在牀尾,倒了下去。
等她仲怔過後想要起來的時候,男人高大的身軀已經傾覆下來,手臂撐在她的身側,將她死死困在他身體的那方空間裡。
落在耳邊的呼吸越來越沉,嗓音近乎溫柔,“淺淺,C市不好嗎?”
女人被他湛黑如芒的視線逼得別過臉,但下一秒那隻將她手機掰彎的手扣住了她的下顎,用力的幾近粗暴的將她的臉重新扳過來,“我問你,C市哪裡不好?”
她呼吸一窒,終於對了他的視線,嗓音莫名的沙啞,“你也沒有什麼不好,但是不代表我要留下來。”
“我是不好。”他幾乎想也不想的將她的聲音打斷,漆黑的瞳眸望着她,像暗波洶涌的海底旋窩,“我讓你傷心過,難過過,我知道我不好,所以你想離開。”
他的聲音已經啞的不成樣子,“你想離開我沒問題,但是爲什麼要離開這座城市?”
移民代表什麼,永遠離開,再不回來,即便回來,也不再屬於這裡,像過客,無論是對這個地方,還是對他。
“因爲這裡留下的,已經沒有什麼值得……唔”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已經被盡在咫尺的男人重重的堵住了嘴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