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知道主子病了,已接近凌晨,整棟房子裡的人竟然沒有一個去睡覺。
秦淺走出房間很容易找到了守候在外面的傭人,吩咐給冷浩辰做點清粥小菜,看到走廊裡沒什麼人便撥通了沈名熙的電話。
之前一心都在冷浩辰的病情,都忘了打電話問一問沈名熙的傷勢,關心一下孩子嚇沒嚇到。
電話很快被接起,秦淺忙低聲問:
“叮噹怎麼樣,嚇到沒有?”
裡面傳來沈名熙特有的清悅慵懶的聲音,
“沒有,那小子膽子大着呢,我跟他說我跟那位叔叔是朋友,並不是真打架,是沒事互相切磋一下,小傢伙一聽立刻來了精神,非纏着我帶他認識認識那位高手叔叔,還說要拜人家爲師呢!不過現在已經睡着了。“
秦淺一聽忍不住笑出來,那個高手是他親爹教出來的,他竟然還要拜人家爲師,不由得感嘆道:
“小小年紀想着舞槍弄棒,跟他爹一個樣。”
秦淺自顧的講着電話,卻沒發現身後漆黑的屋子裡站在窗邊的人,將她的話一字不漏的都聽進了耳朵裡。
黑暗冷亦涵脣邊彎起冷笑,一個後媽會對孩子那麼關心?她纔不信。
秦淺並沒有意識到危險的氣息,還在邊走邊跟沈名熙道歉,
“對不起啊,我不該跟你提起那個人。”
“沒什麼,你說的本來是事實,我也沒什麼好介意的。”
雖然沈名熙的語氣如常,沒有半點不悅的意思,但是秦淺還是覺得自己有些失言了,便轉移了話題,
“你的傷,嚴重嗎?對不起,害你無緣無故受連累。”
“我沒事,一點小傷而已,再說那頓打本來是我自找的,跟你沒有關係,你不用自責。”
秦淺沒聽懂,但也沒繼續追問,畢竟被打的是他,一再提起那個話題難免會讓人覺得尷尬,
“那好,你也早點休息。”
掛斷電話,她低頭反思,剛纔自己竟那麼自然的說出了冷浩辰跟叮噹的關係,原來在她的內心裡,早已經有了定位。
忽然覺得委屈和不甘,五年前她成功的俘虜了那個男人的心,成爲了他的女王,爲何現在替他生了兒子反而要像只縮頭烏龜一樣帶着孩子躲躲藏藏?
他播的種,她給他生了,他憑什麼不認?
在聽到霍南城說出他病危的那一刻,她已經徹底看清了自己的心,她,放不下他!
孩子她要,那個男人,她也要,她要替兒子收復了那個冷厲無情的爹!
一個大膽的計劃冷靜的在心裡慢慢形成,秦淺擡起頭看向窗外的夜空,覺得滿天的星子從來沒有那麼明亮過。
她站在外面仰望星空,之前嚷嚷着出去涼快的兩個男人趁機溜進屋裡,一進房間霍南城直接踹牀,
“冷浩辰你真行啊,你女人把你哥們罵的狗血淋頭你不說教育她兩句,還揚言要替她把我們兩個扔到非洲去?你這重色輕友的是不是也忒明顯了點?”
原來這兩個人之前一直在門外偷聽。
冷浩辰微笑的看着他,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
“我向來如此,你今天才發現?”
他說着將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
“我還沒跟你算賬呢,你到跟我計較了,竟敢大言不慚的讓淺淺管你叫南城哥,一把年紀了,你也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