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前霍南城又習慣性的喝了一口茶,思緒慢慢飄遠,
“我們小時候有一次,一羣小屁孩玩,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羣分,我們那個小圈子家裡的大人也都不是一般人,其有一個年齡我們大一點的,那傢伙家裡的勢力最大,總是欺負我們這些小的。
那次是浩辰的弟弟浩澤被打了,其他的小夥伴都嚇跑了,只剩下我們幾個,那是我第一次看見他發火,當時他是用那種令人發怵的眼神看着那傢伙,接着掏出小刀子把那傢伙給捅了,那血腥的場面當時把我和浩澤嚇傻了,多虧有個大人路過,看見了奪去了他手裡的小刀子,他還把人家的手背給咬了,揚言非要捅死那傢伙。
事後我問他,浩澤不過是被打了兩下,你扎他兩刀也夠本了,爲啥非得要了那傢伙的命,你知道他當時怎麼說嗎?”
雲慕天聽的津津有味,立刻配合着問,
“浩哥怎麼說?”
“他說了四個字,‘省的麻煩’。當時我也小,並沒能理解他的話,關鍵是他那樣子……那副清清冷冷淡淡的樣子……我一輩子也忘不了。”
霍南城似乎到現在還有點膽寒,下意識收了收肩膀,
“眼神漫不經心卻目的明確,寒氣森森彷彿能剝皮剔骨,尤其是口氣特別輕的扔出來那四個字,我覺得他不是人,冰冷的像地獄裡走出來的小鬼。”
“那個被浩哥用到捅了的傢伙,後來怎麼樣了,死了嗎?”
霍南城笑了,又喝了一口茶,
“當然沒死,不過也在醫院躺了好幾個月,因爲這件事,冷家的大人連帶着生意都受到了牽連,那時我才明白,他說的那四個字,或許他以爲,如果當時把人捅死了,那傢伙無法向家裡人告狀,也不會連累整個冷家,那時人小,思想雖然簡單可笑,但是那股狠勁兒,卻不得不讓人折服,所以從那以後,雖然我他大了幾個月,卻一直屁顛屁顛的跟在他後面做小兵。”
聽霍南城說完,雲慕天對冷浩辰的敬佩又增加了幾分,由衷的感嘆,
“這輩子能做浩哥的兄弟,也算沒白活。”
說道這裡,他又咂了砸嘴,
“還有一件事我更想不通,你說秦姐她爲什麼能做到不怕浩哥呢?”
霍南城輕笑,
“這有什麼不能理解的,還記得她養的那個寵物嗎?一個女孩子竟然喜歡那種冷血兇殘的東西,憑那一點,她和冷浩辰是一路人,而且說起來,她也不是不怕他,是那個重色輕友的傢伙在自己女人面前掩飾的太好,根本沒暴露過本性,秦淺也根本不知道他到底能做到多兇殘。
秦淺跟他在一起的那一年,浩辰把她寵的,像是在太陽下傲慢生長的花,肆意嬌縱,而他那個世界裡的人性善惡罪與孽,他從不許她觸碰,他給秦淺的,一直都不是所謂的愛情,他給過她一整個世界。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被他寵愛到骨子裡的女人,最後竟是他仇人的女兒,纔會發生後來的那些事,落得現在這樣的結果。“
或許他們命註定有此一劫,躲不過,也避不掉,只能慢慢化解。
畢竟人和命掙,未免太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