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幽深的眸光落在她的臉良久,才握住她的手慢慢的送到自己的發頂,低沉的嗓音徐徐淡淡,“那個時候,這裡出了點問題。”
秦淺瞳孔微微一縮,一下坐直了身體,“你是說當時……那根血管出了問題?”
冷浩辰微微點了下頭,只是輕描淡寫的道:“不用緊張,早沒事了。”
腦海裡很快浮現出離婚之前的那次見面,包括去辦手續的那天,他的臉色都蒼白的有些不正常,只不過她當時雖然看出來了,卻沒有心情去關心。
在加他保險櫃裡的那份遺囑,可見當時的手術風險有多高,但是他卻沒有跟她透露一句,那麼瞞着她獨自去面對生死攸關的時刻。
而她卻在跟他吵着鬧離婚。
他當時該是怎樣的心情。
正愧疚自責的心疼着,男人低沉溫柔的嗓音在耳邊響起來,“這兩天你安排一下時間,我們去重新挑一對戒指。”
這句話怎麼那麼耳熟?
噢,對了,十年前那次他也是這麼說的。
然後她興高采烈的跟他去了商場,於是那枚選好的戒指在試戴之後他沒讓她摘下來,直接連求婚都省了,而她當時還傻乎乎的高興得不行。
這次絕不能再便宜他,鮮花戒指浪漫氣氛什麼的一樣都不能少,一次被他輕而易舉的騙到手了,這次得補回來,否則這輩子應該都沒什麼機會了。
她故意蹙了下眉,隨後乖巧的笑道:“我最近事情較多,所以請冷先生做主吧。”
他低低淡淡的笑,“好。”
女人的那點小心思,他怎麼會不知道,只不過浪漫這兩個字,對他來說真是有點陌生。
嗯……求婚這件事大概可以在公司的會討論一下。
第二天一早,冷浩辰開車送秦淺去醫院。
一出電梯看見吳騰仍是站在門口,像個雕塑一樣,彷彿在那裡杵了一整晚。
地遍佈着菸頭,好像除了抽了不少的煙,倒是什麼也沒幹。
走到近前,秦淺笑着開腔,“五哥,我跟浩辰商量過了,醫院條件再好也不如家裡舒服,所以打算今天給夜黎辦出院,去我家住。”
這件事是冷浩辰主動提起的,原話是:我不希望等別人的老婆康復了,卻把我老婆累倒了。
吳騰沒發表意見,只是硬梆梆的吐出了一個字,“行。”
然後便不再說話了。
秦淺側臉看着面色溫淡立在身側的男人,“浩辰,五哥累了一晚了,要不你去辦手續吧。”
冷浩辰眸光瞥了一眼,不鹹不淡的道:“不過當了一晚的門神,能累到那兒去。”
雖然那麼說,還是低頭在她的頰邊親了一下,低聲道:“那你進去幫夜黎收拾一下。”
說完轉身走向電梯。
正要推門進去,秦淺忽然想到了什麼,側首擡頭看着依然倚在牆的男人,“五哥,那小五……”
吳騰瞥了她一眼,便直接回答了她還沒有問出的問題,“目前而言,她跟着你們,回來要好。”
那聲音不知是不是因爲抽多了煙,已經沙啞的不成樣子了。
秦淺自然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小五的事情,最終還是要遵循夜黎的意思,她擰開門把,邁步走進去。
夜黎似乎已經醒來了,聽到你聲音從牀爬了起來,擡手梳理着自己的頭髮,表情很平靜。
吳騰跟在秦淺的身後,她也沒有阻止。
遲早是要見面的,何況夜黎好像也沒有對她說不見的意思,避不過的人,不見也沒意思。
才走近,聽夜黎笑出聲來,跟以往的她不一樣,纏繞着肆意的嫵媚,“你這渾身的香水味是從哪裡粘來的?”
她說着把被子掀開,淡淡的嗤笑,那嘲弄也是明豔的色彩,張揚肆意,“不過那個女人用的香水好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