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城表情淡淡的吐出一個字,“是。”
“爲什麼?”聽到他親口說出這個事實,柴晶晶還是無法接受,心痛的看着他。
“因爲我覺得國外的學校更適合你,我已經爲你聯繫了美國最好的學校,到了那邊……”
“我不去。”
“由不得你。”除了那天早,這是霍南城第一次沒有順着這丫頭的意,那口氣似乎沒有一點的商量餘地。
不知從何時開始,她的事已經全權由他負責做主,彷彿他真的是那個名正言順的監護人。
“霍南城,我這麼讓你討厭嗎?是不是因爲我總破壞你跟別的女人,所以你覺得我礙眼了,嗯?”她臉色蒼白,淺粉色的脣勾起一抹自嘲的笑,“那你這麼多年爲什麼要對我那麼好,當年的承諾你都忘了麼?”柴晶晶帶着哭腔質問。
他曾親口對她說過,別怕,以後南城哥哥罩着你。
一句不算承諾的承諾,她卻深深的記在了心裡。
“晶晶,你知道我不是……“
”知道你不是什麼?知道你不是我的親人,我只不過是個跟你沒血緣關係的寄居者是嗎?我對你來說是個每天惹你心煩的狗皮膏藥是不是?“
柴晶晶眼眶泛紅,十指攥的緊緊的,渾身都控制不住的微微顫抖,一時氣的口不擇言,什麼難聽說什麼,是爲了故意刺痛霍南城的心。
可是他那雙狹長的桃花眼裡卻只微微露出了一點失望,”晶晶,這些年,我對你不夠好嗎?”
“好,當然好。”柴晶晶明亮的水眸裡已經氤氳出霧氣,聲音也微微有點啞,“這些年是你對我太好了,把我寵得不知天高地厚,所以讓我離不開你,讓我生了想要永遠霸佔着你那份寵愛的心思。霍南城,你知道嗎?你這樣真的很傷人,如果你早有這樣的打算,當初不要對我那麼好,讓我任人欺負做個懂得進退的可憐蟲,反正我本來是個沒爹沒孃的孤兒,那樣我不會這樣依賴你,我記得我早跟你說過,我不想出國,不會離開這座城市,我以爲你懂我,可是我沒有想到,你居然不跟我商量一下,給我轉學,剝奪我高考學醫的權利,爲什麼?是因爲那位於小姐嗎?你要跟她結婚嗎?怕我留下會繼續破壞你們嗎?”
柴晶晶情緒很激動,眼淚已經雨點般噼裡啪啦掉下來,一股腦的扯到了那位素未蒙面的於小姐身……
霍南城抽了張紙巾,遞給她她又不接,只好親自給她擦眼淚,“不是,跟她沒關係,我也沒想跟誰結婚。”
柴晶晶一把抓住他的手,紅紅的眼睛直直的望着他的眼眸,似是想從他的眼神看進他的心裡,“那是爲什麼,你讓我走,總的給我一個理由才行。”
可是他的眼睛裡漆黑一片,柔柔的目光一如往常,聲音也沒有半點責備,“晶晶,我是爲你好,你該出去看看,你還小,人生纔剛剛開始。”
“呵……”柴晶晶鬆開他的手腕,咬的泛白的脣瓣漾出一絲嘲諷的笑,女孩微微沙啞的嗓音聽似冷靜卻難掩激動的情緒,“這句話說的可真漂亮,世界那麼大,我該出去看看,這句話其實用一個字可以概括,那是‘滾’,對嗎?你嫌我礙事礙眼了,所以想讓我滾出霍家滾出你的視線,你直說好了,何必如此大費周章?霍南城……是我自作多情惹你生厭了,所以我會如你所願,我走,但是我絕對不會去美國,你可以不喜歡我不接受我,但是你沒有資格自作主張安排我的人生,算離開霍家,區區四年大學,我照樣讀得起。“
一把將身側的男人推開,柴晶晶哭着跑出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