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突然吻下來,將她滿腹的委屈牢騷全都堵在了嘴裡,發狠的啃咬。
浴巾掉到地,秦淺掙扎着打他,小拳頭遠遠的避開他的左臂,一下一下砸在他的胸膛,最後卻雙手勾住他的脖子,肆無忌憚的跟他吻在一起。
整間浴室,從牆壁到地面,都是暖黃色的大理石,帶着熱氣染出的曖昧顏色,將兩個人糾纏的影子映進鏡子裡。
熱氣一陣一陣,脣齒交纏,讓人心猿意馬,冷浩辰及時剋制情緒,慢慢放開她,單手抱着她放到浴缸邊的大理石臺,將掉在地的東西一樣一樣撿起來,然後拿過淋雨噴頭給她衝身殘留的沐浴露泡沫,似漫不經心輕聲的問:
“你剛剛說的那些東西都是沈名熙給你弄的?”
小心眼的男人,知道他是爲這個發瘋,秦淺嘴脣被他吻的紅腫,一雙眼睛清清亮亮的看着他,嘴邊噙着笑,偏不說話。
他也有耐性,一邊給她洗一邊等,直到從頭到腳都衝乾淨了,也沒再言語。
秦淺看着他將噴頭放好,又拿過乾淨的浴巾給她裹,然後開始給她吹頭髮。
他一直冰冷的沉默讓秦淺漸漸心慌,到頭髮吹到半乾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搶下吹風機,目光直直的瞪他,男人也看她,一雙眼睛湛黑深沉,深不見底,讓人生寒。
秦淺對這個目光太熟悉,慢慢的連呼吸都亂了,他在逼她主動說,她又忍不住紅了眼眶,
“那些東西都是我自己弄得行了吧,一個人弄了一個星期,每一件東西都是自己買來然後扛樓,搞的灰頭土臉像個乞丐一樣。”
她衝他喊完轉身跑進臥室,一直繃着臉的男人才像鬆了一口氣,慢慢悠悠的跟着走了過去。
他先到桌子邊端了人蔘茶放到牀頭櫃,只有一隻手能用,兩杯茶他端了兩遍,然後坐在牀邊,看着拱在被子裡頭尾不露的一團,笑着抓住被角拉了拉,將女人的腦袋露出來。
那女人好像真跟他生氣了,氣呼呼的又一把將被子蒙,還往旁邊滾了滾,他不去管她,自顧的端起了茶,邊喝邊開口,
“我那麼問,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怕……怕沈名熙真的爲你做了那些,讓你忘不了他的好。”
被子裡的女人動了動,他知道她在聽,繼續道:
“我一直沒有爲你做那些,不是沒有想到,而是喜歡你每次洗澡都像孩子一樣要依賴我的感覺,南城說過,這世只有一種病無藥可醫,那是人心,秦淺,如果你實在不能理解,當我是得了那種不能治的病。”
被子忽的被掀開,被角打在他的茶杯,水濺了他一臉,他着被角擦了擦,嘆道:
“好的一杯銀針,可惜了。”
他說着將手裡的杯子放下,將那杯紅糖參茶遞給她,
“幸虧你沒太用力,否則被子掀到牀頭櫃,兩杯茶一起糟蹋了,這杯可我那個還貴。”
他說完將茶杯塞進她的手裡,秦淺看了看冒着盈盈香氣的茶水,心裡的氣便沒骨氣的泄了幾分。
冷浩辰笑了笑,起身走到一邊燈光暗影處,背對着她脫掉身被她弄得發潮的睡衣,又拿過一件準備換,一隻手不太方便,動作有些笨拙。
秦淺見了,端着杯子下牀,她光着腳,走在軟綿綿的地毯沒有聲音,站在男人背後幫他拉袖子,冷浩辰纔看到她,立刻側過身體,又板着臉訓她,
“怎麼這麼不矜持,光着身子滿地亂走,滾回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