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城面無表情的聽她說完,低頭又瞥了眼她的指甲,指尖的力道重了幾分,“指甲不喜歡,很醜,看去不乾淨,其他的我什麼都沒說過。”
說頭髮是因爲頭髮披散着不能利索的吃飯做功課,高跟鞋是她午還在那兒抱怨說磨傷了腳很疼。
“是麼,那你現在算什麼?”
男人的指尖從女孩精緻的下巴摩擦到她的脣,落在那一層西瓜紅的顏色,擦了擦,“你吃晚飯到剛纔出來的一個多小時裡,都用來化妝了?”
他嗤笑着,眉眼滲出的是濃濃的陰暗,“出去見誰,值得這樣大費周章。”
柴晶晶蹙眉後退一步,不滿這男人毀她的妝。
她只是簡單的化了下,因爲琢磨了一番後覺得自己不太適合化濃妝,只不過,她看着眼前的男人,轉而笑開,“盛裝打扮出門,一定是出去見男人嗎?”
霍南城沒有說話,只是一聲不吭的盯着她。
柴晶晶用手指撩自己頭髮,把玩着,“你們男人的臉也真夠大的,女人把自己收拾成最漂亮的樣子是要給你們看的?不,很多女人是喜歡看到自己光鮮靚麗的樣子,因爲那樣心情會變好。”
“是麼?”
“是啊,只不過,走在街看到別人欣賞的目光心情會更好。”
霍南城看着她生動嬌俏的眉目。
她這幅模樣,年輕,五官精緻無可挑剔,透着少女純淨的氣息,尤其氣質明豔又靈氣逼人。
走到街專惹各種心懷鬼胎的男人注意,尤其還是晚。
他立在她的身前,頎長的身形在燈光下投出一道長長的影子,溫溫淡淡的陳述,“我不接受,你的指甲只是醜,如果你現在要這樣出門……那麼之前的約定,都結束。”
柴晶晶的手指越攥越緊,她盯着他看了好半晌,終於還是沒有忍住,“霍南城,你憑什麼跟我說這些?我今天是穿的再風馬蚤一點出去釣凱子也不過跟你半斤八兩,你能跟別的女人過生日爲了她把我扔在餐廳裡,我爲什麼不能出去?”
不准她出去,憑什麼不准她出去?
更何況她不過是出門見正常的同學朋友而已,順便把那個貴的要死的鑽石釦子給退掉。
霍南城今天還是穿着那一身白襯衫黑西褲,這一段時間他每天都是這樣一成不變的着裝,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把袖釦解掉了,胸口的兩顆釦子也開着,看去鬆散了些,沒有那麼一絲不苟顯得休閒。
他看着她,輕描淡寫的回答,”我不接受,所以我要結束,如果我做的事情你接受不了,你也可以隨時結束。“
男人低沉的嗓音溫潤乾淨,”我是不準,你這樣出去。“
柴晶晶搞不懂面前這個男人到底憑什麼,他頂着這樣一張斯而儒雅的臉,毫不掩飾他骨子裡張揚的無恥,他是可以肆意妄爲,她是不能逾越他定的不可理喻的線。
他隨時都能跟她說分手,但她不能。
憑什麼,憑她愛他,他無微不至照顧她八年讓她深深愛這個男人。
是冤冤相報,天理循環嗎?
像紅樓夢裡的黛玉和寶玉,一生眼淚付盡只爲還前世甘露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