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也不知道到了什麼時候,也不知道怎麼回到了臥室,只知道他終於放過她了,她抱着被子趴在牀,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睡前好像迷迷糊糊的看到他的臉,無意識的皺起眉頭想,付總跟她說起的那些事,包括那個楚俏不知道是真是假,她都沒有質問他,她和阿坤什麼都不算的這點小事情,他卻要纏着她發這麼大的脾氣。
累倦得厲害,柴晶晶很快睡過去。
安靜的光線下,英俊的男人倚在牀頭,清俊的眉目間籠罩着一層淡淡的疲憊和濃稠得化不開的陰鬱。
他低頭看着枕在紅豔枕頭的臉蛋,茶色的髮絲落在白皙的臉,有些朦朧的模糊。屬於男人的骨節分明的手指伸過去,將髮絲撥開,露出緋紅的臉蛋,隱隱還能看到沒有完全乾涸的淚痕,這些日子裡,慵懶而漫不經心的神色,此時變得有些楚楚可憐。
她閉着眼睛,均勻呼吸,睡得很沉。
手指刮過那溫軟的臉頰,一下又一下,眼底的神色晦暗得無法分辨,只是那落下的手久久沒有挪開。
“我不換不換我要阿坤。”
“霍南城你再欺負我信不信我跟你離婚?”
“不換!”
“……”
屬於女孩的哭聲和控訴聲不斷的在耳邊響着,一聲聲的攻擊着他的耳膜。
他垂眸盯着她的臉,菲薄的脣畔勾出淡漠嘲弄的弧度,原來她固執的不止是他這一個人,而是所有她看的東西。
俯身低頭湊了去,一口狠狠的咬在那已經微微腫起的脣。
柴晶晶迷糊蹙起眉心,低低的嚶嚀一聲,臉蛋躲開,轉了個身,半邊身子都往一邊爬去,背對着遠離身側的男人。
霍南城在安靜的光線下盯着那張側臉好半晌,最後重新支起了身子,靠回牀頭。
拉開牀頭的抽屜,從裡面撿起香菸和火機,然後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點燃後夾在指間,長長的抽了一口,然後緩緩吐出,煙霧渲染的玻璃,模糊了他俊美陰沉的容顏。
……**……
從那晚之後,他們徹底的陷入了冷戰。
準確的說,是霍南城單方面冷她。
柴晶晶向來是有脾氣發,發過了過了的性子,有不滿發泄了,很少擱在心讓它成爲暗傷。
昨晚他說話雖然難聽了點,牀也兇殘了點,但她記得她好像也罵過了踢過了打過了,原本並不打算放在心。
但那男人明顯擺着一張臭臉對她不聞不問,她也不會再像往常一樣湊去討好他哄他。
算她不該帶阿坤這麼一個單身男人在家裡單獨吃飯,歉她也道了,證她也保了,再多的她也做不了了,何況他擺明了需要的不是像往常一樣說句話好話撒撒嬌,而是逼着她換掉阿坤。
冷戰冷戰。
難道她做的退讓還不夠多,非要卑微的爲了他一個不爽換掉對她忠心耿耿的保鏢?
早她先起牀,洗簌換了衣服後,收拾了書包,對臥室裡還在穿衣服的男人淡淡的道:“我去學了。”
站了一會兒,他才嗯了一聲,看都沒看她一眼。
柴晶晶手指攥了攥,然後鬆開,轉身出門。
阿坤在外面等她,見她出來立刻下車替她打開車門,“大小姐早。”
“早啊!”
車子發動後,柴晶晶打開車窗,讓清晨的空氣隨風吹進來,然後不忘提醒開車的阿坤,“我還沒吃早餐,得會兒經過早餐店的時候停下車。”
“好的,大小姐。”阿坤恭謹回答,頓了一會兒,他從後視鏡裡看了眼視線朝着窗外發呆的女孩,“昨晚……霍先生是不是和您吵架了?”
柴晶晶笑,“有這麼明顯?”
阿坤沉默了一會兒,方斟酌着道:“看得出來……霍先生昨晚很生氣。”
他在霍家的時間很長,暗保護霍南城也有了幾年,性格脾氣多少了解一些,像昨晚那樣明顯的怒意,對他而言已經是盛怒。
那樣深刻的獨佔欲,像是根本容不得別的男人觸碰他的女人半片衣角。哪怕全世界都知道大小姐愛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