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之後,秦淺雙臂環胸的倚在廚房門口,看着在裡面忙活的有模有樣的男人,感覺好像又回到了五年前,忍不住嘆道:
“浩哥,你做飯的樣子,真是太帥了。”
每次她心情極好忍不住撒嬌的時候,會那樣嬌滴滴的叫他。
冷浩辰顯然對她那聲哥哥很受用,他繫着雪白的圍裙,一邊抖落着調料一邊轉過身,俊眸朝她睨過來,
“在牀的時候還帥?”
秦淺,“……”
這男人是不能好好說話。
看到冷浩辰朝她招手,秦淺邁着懶散的步子走到他的身側,手臂環住他的腰,整個人軟軟的靠在他的胸前。
冷浩辰怕油煙嗆到她,忙側了身,然後從他胸腔裡傳來嗡嗡如風吹玉海的聲音,
“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秦淺咬着嘴脣想了想,
“今天是什麼日子,離情人節還挺遠,不是你的生日,也不是我的生日。”
更不是叮噹的生日。
冷浩辰提醒道:
“今天是十一月一日。”
秦淺驚悚的看着他,
“‘世界艾滋病日’?你,你,你別告訴我……”
話還沒說完,額頭被男人用鏟子作勢輕拍了一下,,
“瞎想什麼呢小白癡,我說的是十一月一日,不是十二月一日。”
秦淺窘迫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她好像記錯了,於是又一驚一乍的道:
“啊,我想起來了,今天是‘萬聖節’,沒看出來浩哥還是個敬鬼神的人。但是,下次報仇咱能不能不用鏟子……”
然後腦門着他的袖子蹭了蹭,指給他看,“你看,好多油。”
冷浩辰對着天花板翻了個白眼,然後眼神極其深沉的對她的視線,
“淺淺,今天是你當年把我從鬼門關拉回來的日子。”
秦淺一下怔住,沒想到時隔多年,這一天他依然記得這般清楚。
那是六年前的今天,她跟幾個同學去爬山,下山的時候有一個女同學跟大家走散了,所以便分頭去找,結果一找找到了天黑。
後來那個女同學沒找到,她倒是在盤山道遇到了疲勞駕駛出了車禍的冷浩辰,當時他傷的很重,血流不止,奄奄一息。
所幸的是駕駛室一側的車門被撞的自動裂開一條縫,但由於車門已經變形,從外面拽不動,善良如她,再加出於學醫者的本能,她先撥打了120,然後毫不猶豫的從破碎的前擋風玻璃爬了進去,從裡面奮力把車門踹開,在車體爆炸之前,將渾身是血的男人救了出來。
簡單的包紮,心肺復甦,人工呼吸,加不停的呼喚,在她的努力下,他終於堅持到救護車的到來,但是她卻被當成家屬一起拉到了醫院,並且要求她交住院押金手術費一萬五千塊。
當時她想,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個男人開那麼好的車,肯定是個有錢人,等他家裡人來了,肯定會把錢還給她,或許還會給她一筆不小的感謝費什麼的也說不定,於是她把辛苦兼職攢了好幾個月的學費從卡里取出來替他交了住院費。
可是她在手術室門口左等右等都沒能等到家屬,等來的卻是醫生要她在病危通知書籤字,她頓時懵了,不顧醫生的阻攔硬往手術室裡闖,對着裡面撕心裂肺的喊:
“你不可以死,你絕對不能死,求求你不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