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慢慢的察覺開始,與他們四年多算得和諧的婚姻相,她的反應其實真的是太平靜了。
好像接受這件事情,接受這個男人十幾年來的矇蔽,接受他們之間的血海深仇,接受……
卻在此時發現,這個她不應該也不能再愛的男人,其實一直深深的愛着她。
她真想聲嘶力竭的問一句老天,爲何讓她的命運如此多劫,人生如此滑稽可笑。
他看着眼前的女人,彷彿到這一刻才清晰的認知到,這件事情,她接受的速度,遠他快。
相而言,她已經迅速的做出了選擇,分明的跟他劃清了界限,而他卻在糾結痛苦徘徊了十幾年。
甚至到現在仍然無法自拔。
所以他彷彿遲遲沒有反應過來,或者說不想不願去接受,刻意去忘記她即將不屬於他,或者說……已經不屬於他了。
這種感覺,如燭火灼心,日夜煎熬,卻無所適從。
於是這種焦灼慢慢演變成一種變態的憤怒,恨自己傷害了她,又偏偏愛她。
柴晶晶只看到他挑了挑眉梢,然後脣畔勾出些許自嘲的弧度,擡眸淡聲的笑,”你也應該知道,我是商人,本質是不愛吃虧。“
她語氣輕慢甚至是吊兒郎當的,”哦,可是我身好像也沒什麼利可圖的,論財產你我多,真要分的話,也是我分你的。“
至於她手的股份在他們婚前已經完璧歸趙了。
男人冰涼的手指撫她的臉頰,一雙眸沉沉的注視着她,聊天般的輕聲道:“我的一切你都可以拿去,包括我的命,但是你,只能是我的。”
柴晶晶腦子一白,呼吸有瞬間的困難,然後輕笑,“你的命,很值錢嗎?”
他一個人的命跟她全家人的性命相,到底值不值錢。
畢竟她知道,即便她有心,以她一人之力,根本無法奈何他半分。
可畢竟她也清楚,他手沾染着柴家人的血,誰會去愛自己的仇人。
他自問,換成他他也做不到。
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憑什麼要求別人?
可是心裡卻像住着一個魔鬼,操縱着他的心智,告訴他不能放開她,不能沒有她。
霍南城低下頭,鼻尖觸碰到她的,嗓音同樣很低,像是在笑,但仔細聽又捕捉不到半點笑意,“我的命不值錢?所以你現在對我不屑一顧?可是沒記錯的話,你前幾天纔剛剛花了我一大筆錢,嗯?“
柴晶晶緩了緩才反應過來,他說的這”很大一筆錢”是指那天她砸了他辦公室,又把之前他給她的卡還給他,說用他的錢來賠他的辦公室。
像他這樣的人,那麼一點錢,雖然不算很小的數目,但也還不值一提,讓她賠她也是賠得起的。
柴晶晶微微挑起眉,表情滿是嘲弄,“哦,你是來跟我討債的啊!”撇撇嘴,肆無忌憚的嘲笑她,“男人做到這個份你也是夠窮酸了,手拿開,別摸我,半個小時之內我把錢轉給你。”
她沒跟他討命,他卻跟她算錢?
這臉皮厚的也是世罕有。
ωωω▲ ttκǎ n▲ Сo 媽的,跟她算的這麼清他今天晚抱着她又舔又親的還少?
但是她沒提這茬,提了又怎麼樣?
她總不能舔回去親回去,也不能學着他的調子要錢,要錢算什麼?
她又不是賣的。
男人站在她的面前,低頭面無表情的看着她,沒有動,也沒有要將困住她的手拿開的意思,“錢我不要,”盯着她的眼神波瀾不驚,卻明顯已經漆黑下來,“不然你肉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