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得筆直,高大的身形投下的身影將她完全籠罩住,薄脣掀了掀,“秦淺,”那一字一頓的音階彷彿是從喉骨裡逼出來的,“這裡的密碼除了我只有你知道,是不是你把她藏起來了?”
“什麼?”
男人長腿往前一邁,秦淺被他的眼神逼得往後退,“之前你撮合她和李優,現在又唆使她以這種方式離開,來報復我?”
面對他深冷陰鶩的模樣,她撫了撫額,忍不住笑了,“霍教授你這話可真有意思,你怎麼不說你害她流產也是我唆使的呢?”
“一心想我們分開,然後讓晶晶跟李優在一起,難道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
秦淺回了她一個極冷甚至鄙薄的輕笑,“可能我的確是那樣希望過,不過……你覺得她不想離開你我有本事教唆她離開?她到底爲什麼消失你不是應該我更清楚?霍教授,你到底是覺得她蠢的可以被人傷害一百次都不知道疼,還是太自負於她對你的感情?”
她看着他僵硬而陰沉的俊臉,“看你這惱怒和意外的反應,是不是都有?你覺得她根本翻不出你的手心,你覺得她那麼愛你……無論發生任何事,她都根本捨不得離開你?”
他生性自負,尤其自負於她對他的感情,而人太自負,遲早會輸的一塌糊塗。
霍南城這麼看着她,臉幾乎沒有什麼波動,只不過眼神更加的幽暗跟冷然,“她臨走前跟你說了什麼。”
“她什麼都沒跟我說。”
男人冷冷嗤笑,“她不跟你說,能跟誰說?”
阿坤?不可能,他還躺在醫院,柴晶晶不可能找他。李優?若真是他帶走了柴晶晶,那一定也是秦淺通知他的,因爲柴晶晶無論什麼事,都會第一時間找這個無話不談的閨蜜,這是這麼多年她的習慣。
冬季的陽光談不灼熱,但照在身也有些溫度,秦淺淡淡的笑着,“爲什麼一定要說,這麼明顯的事情,她不說我也知道了啊。”
死寂了半晌,霍南城盯着她,“你知道什麼?”
秦淺笑着,輕描淡寫,“你想問什麼呢?哦,你想問我她人在哪裡或者跟誰去哪了話,我真的不知道,至於她爲什麼離開我想你應該我更清楚。”
他應該更清楚。
霍南城看着眼前女人溫涼而嘲弄的臉,胸口瞬間窒息。
昨晚他跟家裡徹底鬧翻心情本來煩亂,再加看到李優送她回來時身還披着那個男人的衣服越發的煩躁,之後的談話句句不合,以至於她後來說自己懷孕的時候,他也下意識的以爲她是爲了不讓他碰而隨口找的藉口。
後來她蒼白着臉色趕他出門,他以爲她是在跟他鬧脾氣,根本沒有多想,又因爲想快點解決公司的事便順着她的意思離開了。
然而等他忙碌了一夜,定好機票踏進家門的時候,房子裡竟是空蕩蕩的,只剩地板那一大攤已經乾涸的血跡。
臥室裡的牀頭櫃隔着一張字條,白紙黑字只說了一句話。
【養大我的是霍家人,毀了我的也是霍家人,現在,兩清了。】
除此之外,再沒有隻言片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