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城翻遍了別墅裡所有房間,纔在距離他臥室最遠的一個房間裡找到她,彼時天色一晚,窗外海浪聲波濤滾滾,清冷月光隨着海風吹進來,照在屋內簡陋的單人牀。
月色冷白光線裡,柴晶晶蜷縮在牀瑟瑟發抖,長髮凌亂,臉色在那片銀色光輝的映照下也慘白不已。
他黑沉着臉一把將被子先來,俯身將人抱了起來。
她立刻拳打腳踢,“你幹什麼?放開我。”
他脾氣實在忍不住,沙啞着嗓音朝她吼,“不想燒死給我閉嘴。”
“燒死也不用你管……霍南城,我不想再欠你半分人情。”
男人擡起的腳步驀然一頓,隨即薄脣勾出冰冷弧度,“這二十幾年,我管你的還少嗎?現在想起跟我劃清界限了?”
說完無視掉懷裡女人的掙扎,直接將她抱回自己的臥室,動作並不溫柔地將她擋在牀面,長指摁住還在逞能往起爬的女人,耐心忍到極限,“再鬧我給你一陣鎮靜劑,讓你響動都動不了。”
柴晶晶氣到一半的身體一下頓住,從小到大,他從沒這樣兇狠的吼過她,以往算再生氣,除了臉色臭點,語氣重點,他最擅長的是在牀蹂躪她。
不知是被他的樣子嚇到,還是她折騰得已經沒了力氣,最後女人只惱怒地盯着他的臉看了幾秒,便重重的躺回了枕頭。
見她終於老實了,霍南城才暗暗舒了口氣,以她這吃軟不吃硬的脾氣,他還真怕嚇唬不住她。
看着女人僵硬的躺在牀,閉着的眼睛睫毛不斷在打顫,眼角似有溼潤的痕跡,莫名的透着股委屈。
薄脣張了張,嘴還還是沒有說什麼,低頭重新兌藥,這丫頭自己雖然是醫生,但怕打針的毛病是一點都沒能克服,每次感冒都要他哄半天才肯乖乖配合。
以往的時候都是由別的醫生護士給她扎針,因爲他自己不忍心,可是現在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沒辦法,他只能親自來。
做了無數高難手術的霍教授,在捏起女人小手的時候竟然莫名的有些緊張,修長手指輕輕的掐住纖細的女人手腕,等血管鼓脹,才小心翼翼的開始下針。
“忍着點,很快好。”
他技術很高,一次命,枕頭沒入血管的時候,他下意識地朝女人的臉看去,卻見她沒有都沒有皺一下,眼睛張開了,卻是面無表情地看着透明的屋頂,嘶啞的嗓音死氣沉沉,“你心裡既然已經有了別的女人,爲什麼還要對我這樣?”
他心底一沉,看來那道坎她始終過不去。
柴晶晶慢慢轉過臉,乾裂的脣瓣扯出一絲笑,“霍南城,我們談談吧。”
正在貼輸液貼的手指頓了一下,霍南城微蹙墨眉,“你現在發高燒,腦子不清不楚,談什麼談?”將針頭附近的輸液軟管固定好,又擡手給她蓋好被子,“先睡一覺,等你燒退了,想談什麼我都奉陪。”
有些事是該當面問一問她,即便是最壞的結果,總這樣悶着也不是辦法。
身體溫度太高,大腦一陣陣陷入混沌,柴晶晶疲憊地閉眼睛,“好。”
霍南城頎長身形助理在牀邊,看着很快昏睡過去的女人,緊蹙的眉頭久久沒有舒展。